第448章：赴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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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老太太的话里夹杂着对白离的不喜，白离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只能有些尴尬的看了眼程谨言。
程谨言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苏落云道：“舅妈，白离第一次来家里，挺喜欢咱们家的风格的，你带白离在家里转一转好不好？你看我这腿这情况，也没办法带着她四处看看。”
苏落云点点头：“白离，咱们走吧。那个，小运，你也一起吧。”
白小运刚从皇甫老夫人怀里蹦下去，程谨言就温柔的叮嘱道：“小运，陪你妈咪好好转转啊。”
“好。”白小运点头，走到白离身边，牵着白离的手离开了。
等到白离被领走，程谨言看向了皇甫老夫人：“外婆，说吧，为什么对白离有敌意。”
皇甫老夫人不自在的回答道：“你乱说什么呢？我都没见过她，怎么可能对她有敌意？”
“外婆，您从小就疼我，如果我有心仪的人，您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态度的，看你对白离冷淡的态度，话语里夹枪带棒的语调，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没说。”
皇甫教授也是点点头：“对啊，老婆子，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挺期待见到白离吗？是不是跟你上次去程家有关？我打电话问小雅，小雅支支吾吾，也没说清楚就给挂了。”
皇甫老夫人看着程谨言，皱眉问道：“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瞒着了，我就问你，你这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明知道白离是周素心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和白离在一起？你这是嫌你妈过得还不够苦是不是？！老公被抢走了，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要被抢走，你是不是想逼死你妈啊？”
程谨言心想，果然是因为知道了白离的身份了吗？！
“外婆，我怎么可能会想逼死我妈？我承认，我早就知道白离是周素心的女儿，可是，白离又不是周素心养大的，白离是白离，周素心是周素心，你们不能把上一代的恩怨让我们来承担恶果啊。”程谨言反驳道。
“大道理谁都懂，可是这个坎儿哪里是这么容易迈过去的？你一意孤行，有没有想过你妈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你妈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老夫人心痛的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妈整宿整宿的失眠，知不知道你妈要靠吃药才能睡着？”
程谨言脸上出现些震惊之色，母亲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些，他知道母亲心里会不舒服，也以为母亲应该能体谅，只是，程谨言没想到，母亲现在竟然要靠药物才能睡眠。
从小，程伟兴的注意力都在程谨墨那边，所以，孙雅给了程谨言加倍的关爱，程谨言自然也是心疼自己的母亲的，听到孙雅的状况这么不好，程谨言有些坐不住了。
“谨言，听外婆一句劝吧，这个白离……”老夫人也是有点儿歉意：“这个白离，我看的出来，是个好姑娘，外婆也知道你肯定很喜欢她，可是，你也不能为了她，让你妈天天郁郁寡欢吧？你爸已经把你妈的心伤透了，难道，连你也要毫不顾忌她的感受吗？”
一边是被婚姻折磨的亲生母亲，一边是程谨言心心念念的白离，程谨言两边都不想放弃。
“外婆，这段时间，是我疏忽了我妈的感受。是我的错，不过，我没办法放弃白离。白离吃的苦已经很多了，我允诺过白离，不会再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程谨言回答道。
“不是，谨言，那可是你亲妈啊，你就这么狠心吗？！”程老夫人心疼的开口：“白离受了多少苦我不知道，可是你妈就没受苦吗？周素心对你妈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所有人都往你妈心里捅刀子，难道，你作为她唯一的儿子，也要这么做吗？！”
“外婆，我不会往我妈身上捅刀子的。”程谨言回答道：“我会调和她们之间的矛盾，如果真的调和不了，我就让她们尽量不要见面，分开生活。总之，不管是我妈，还是白离，我都不能失去。”
老夫人没想到程谨言居然还是这么一意孤行，有些怒了：“天下间竟然还有你这么做儿子的？！你妈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却连一个女人都不愿意丢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丢下过？！？！”程谨言被逼的有些急了，情绪也是有些失控：“当年，我知道爸爸出轨，出轨对象竟然还是白离的生母的时候，我心里的震惊比你们任何人都厉害。你们只知道爸爸出轨了，你们只会愤怒这件事，可我，还有心痛。从白离出生，我就和她在一起，我们每周至少见一次面，每次见面至少一天时间，八年的时间，我早就习惯了白离的存在，可就因为白离的生母犯了错，我就单方面的丢下了白离，从她的生命里突然就消失了。周素心除了生下她之外，就再也没有为白离做过任何一件事，在白离刚满月，她就丢下白离跑了，平时那么周素心犯的错，要让白离买单？！？！是，就算你们把账都算在白离身上，这些年，她吃的苦还不够吗？！她小小年纪就得尝尽人世间冷暖，她还因为怀了我的孩子身败名裂被逼着跳海寻死，她为我生了一个儿子，你们凭什么还要我抛弃她？！！我妈受了罪，我就不心疼吗？！可是，你们怎么就忍心让我再抛弃白离一次？！如果按照你们这个理论，小运是周素心的外孙，我是不是连小运这个儿子也不能要了？！”
程谨言的话让皇甫老夫人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心疼的不得了，眼泪也就跟着掉了下来，她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慈善了一辈子了，可，再慈善，她也还是一个母亲，有自己自私的一面，知道女儿心里有苦说不出只能为难她自己，她又怎么能装作看不见。
可程谨言的话又让老夫人真的再也说不出狠心的话来，是啊，白离是周素心的女儿，小运是周素心的外孙，外孙媳妇不要了，难道，曾外孙也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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