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离开义县前夕【5】

皇甫教授虽然一直在说话，但是一点儿也没妨碍他吃东西，等到吃的差不多了，皇甫教授的小酒才喝了小半杯，用他的话来说，他真的只是想解解馋。

        看菜似乎不够四个人吃的，白离又去厨房，把专门剩下的明早的食材也给做了。

        趁着白离在厨房忙活的工夫，皇甫教授看向程谨言，小声问道：“你们在一起也住了好些天了，进展到哪一步了？”

        程谨言不禁翻了个白眼看向自己的外公：“作为长辈，你打听这些，合适吗？会不会太为老不尊了一些？”

        皇甫教授气的恨不能拿筷子把程谨言的脑袋当木鱼给敲一敲：“你以为我愿意问啊？还不是你小子太不长进？多好的姑娘啊，撒手就没。你知道这段时间，有多少人都惦记着白离呢吗？”

        程谨言却并不慌张，胸有成竹的开口：“惦记有什么用，白离又瞧不上他们。再说了，她们只看到了白离如今的美好，不一定能接受的了白离的过去。瞎惦记没用。”

        程谨言知道，白离身上有一层浓郁的保护色，那些人，只看到白离的美好，看不到她美好外表下伤痕累累的心，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给白离幸福呢？

        皇甫教授还想催促程谨言一番，看到白离端着菜过来，就只能歇了刚才的话题。

        “教授，你们尝尝。这是糖醋三药。”白离指着新上来的菜说道。

        皇甫教授也没客气，夹了一口尝了尝：“丫头，你这出的厅堂入得厨房，家里也收拾的井井有条，真是不可多得。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了。怪不得那些个老家伙都想把你介绍给他们的孙子呢。”

        “还有这回事？”白离有些意外。

        程谨言不高兴的轻轻‘哼’了一声，白离连忙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正色的开口道：“那您得空替我谢谢他们的抬爱。”

        等皇甫教授这半杯酒喝的差不多了，脸色都红润了不少，皇甫教授突然看向程谨言，训斥道：“臭小子，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抓点儿紧？还想打一辈子光棍啊？你妈和你舅在你这个年纪，孩子都快上初中了。”

        程谨言看着自己的外公，那还不是因为你儿子和女儿都早恋？！结婚早了，也不一定就好啊，很容易识人不清的。

        程谨言告诉自己，这是亲外公，不能怼。

        于是，程谨言只能沉默的喝了一口酒：“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

        白离有些尴尬的坐在程谨言旁边，其实，她很清楚地知道，不是程谨言不想抓紧，他是顾忌自己。可是，即便是被责备了，程谨言也不会甩锅给她。独自承担了皇甫教授的责备。

        “我说你是不是单身时间久了，某些地方出问题了？我应该早就告诉过你，不能讳疾忌医，有病得早治！”皇甫教授痛心疾首的提醒道。

        好好的讲着话，画风一变，突然就变成了荤段子，家里的气氛都冷凝了几度。程谨言看着自己的外公，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外公什么意思，是在怀疑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吗？！

        白离也是有些吃惊，教授，你喝了酒，胆子就这么大，什么都敢说了吗？！

        皇甫钺连忙给皇甫教授夹了菜：“爸，吃饭。”

        “我吃饱了。”皇甫教授回答完，又看向白离：“丫头，外公是当大夫的，外公跟你保证，现在基本什么毛病都能治，你不要因为这个嫌弃谨言啊。”

        白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解释：“不是，教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

        还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听着教授的话，很像是在讲言少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疾病似的？

        可是，言少不像是有病的啊，就算是有病的，为什么要跟自己说啊，隔了两代，聊这个话题很尴尬的好不好。

        而且，白离觉得，程谨言已经很生气了啊。没看到他脸都黑了吗？！

        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坑啊，因为自己的原因，言少身为男人的自尊都被践踏了啊。

        皇甫钺心累的放下了筷子：“爸，早就说了不让你喝酒，你非要喝，你明明知道你喝了酒就是这种会满嘴跑火车的脾气，所以，我妈才不让你喝酒的。”

        皇甫钺说完，看向白离：“抱歉，我爸以前就这样，一喝酒就什么都往外说，我妈怕他这张嘴惹事，所以才让他戒酒的。本来以为，一家人也没什么可说的，没想到，他会说这些，确实有点儿为老不尊了。”

        白离尴尬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白离悄悄看了眼程谨言，才发现程谨言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喝酒的频率却增加了不少。

        皇甫教授这会儿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感叹了：“你们瞧瞧你们，有话都憋在心里不敢说，有猜测就要大胆说出来啊。”

        皇甫钺忧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麻烦你把你的猜测都放在心里，给彼此留一点儿颜面吧。”

        皇甫教授不高兴了：“我为什么要放在心里啊？当初你明明和我是一样的猜测啊。当谨言十七八九的时候，你就说，晚熟的男孩也该谈恋爱了，谨言那边却没动静，有些不对劲。后来谨言都二十好几了，也对身边的女孩没兴趣，你都猜测咱们家是不是出现了第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再后来，好不容易他和黎如雪有了点牵连，后面几年还都过得清心寡欲的。你说，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皇甫钺面瘫的脸上都出现了几许尴尬，顾不上什么父子关系，皇甫钺连忙捂住了皇甫教授的嘴：“爸，你喝多了，别乱说了。”

        皇甫钺捂住皇甫教授的嘴之后，又连忙跟白离解释道：“我们吃饱了，我先带我爸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啊。”

        白离连忙站起身：“要不，让皇甫教授留在这里吧？”

        “还是算了吧，我怕我爸会继续说出什么丢脸的话来。”皇甫钺可不敢继续把父亲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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