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父爱母爱从不计较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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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以自己的名义继续关心程谨言，白离想了想就毫无负担的开始出卖儿子了：“小运跟我说，公司新开发的智能电脑很好用，让我谢谢你。”
程谨言何其聪明，知道白离这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微微叹口气，双手交叉放在跟前，两根大拇指互相围绕着绕着圈圈，没有接话，这是点了点头。
“呃……”转移注意力的计划没成功，白离有点儿小尴尬。
白离想想杨凯来时说的话，他说这是工作。
白离认命的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自己只是在工作，所以她问道：“言少，程董事为什么会在你和言少之间偏心如此严重？”
“没办法，程谨言有一个手段超群的妈，把我爸拿捏得死死的。”程谨言一提及那母子俩，眉头就皱的更厉害了。
白离没见过程谨墨的母亲，也没见过程谨言的母亲，但是看看他们兄弟俩的长相和程董事的长相，白离相信，他们俩的母亲应该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一样是美人，程董事却对那个情人明目张胆的宠爱，可见确实是个有手段的。
“恕我直言，言少，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程董事出轨，为什么没快刀斩乱麻，任由事情发展到如今局面？”白离认真的开口。
程谨言丝毫不见生气，反问白离：“如果你和我易地而处，你会怎么做？”
“及时止损。”白离回答：“离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虽然是灾难，却不是灭顶之灾。没必要把大好年华放在一个出了轨的男人身上。”
程谨言笑了下，他不觉得白离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他相信，如果白离遇到同样的事情，她确实会及时止损，不会像母亲一样在这种背叛里支撑几十年。
“你笑什么？”白离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女人的好年华很短暂，何必浪费在一个渣男身上呢。
“当年我父亲和母亲结婚，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母亲配不上我父亲，觉得我母亲高攀了程家。但是，其实我觉得是我父亲高攀了我母亲。我外公外婆在培养我母亲时耗费了大量了精力，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这些东西也是信手拈来的。我母亲受到了良好的道德熏陶，而我父亲，当年就是个纨绔子弟。母亲温婉有礼，父亲却是个连书都没读多少的。母亲本该有自己的事业理想，但是全都因为父亲放弃了。当年我爷爷就是看中了我母亲的性格，才坚持让我父亲娶我母亲过门的。婚后，我母亲相夫教子，侍奉公婆，跟我爷爷奶奶的关系处的特别好，我父亲也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之下，沉稳儒雅了许多。大家都惊喜于父亲的变化，可谁知，他却负了我母亲出了轨。”
程谨言深深的为母亲感到不值：“我爷爷比较强势，最初出轨的时候，他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就小心翼翼的掩藏着，我母亲心思单纯，也没发现异样。她一直以为她的婚姻生活很幸福，夫妻之间相处和睦，也没有婆媳矛盾。她对婚姻的憧憬就像是一个气球，越来越大，她从不怀疑这个气球会破，直到我父亲为了私生子弄丢了我妹妹，这个气球破的七零八落……这种感觉可能跟从天堂坠入地狱差不多。”
白离愣住了。
她似乎能体会到程夫人当年知道真相时的不甘了。
在发现丈夫出轨之前，她肯定是深爱着丈夫，又怎么能轻易放手呢。
一旦放手，就是成全了别的女人。
这如何能甘心。
白离能轻易的说出及时止损这句话，说白了，不过也是因为她不爱任何人罢了。不经历一番挣扎失望，又怎么会死心呢。
“我母亲起初以为，他和那个情人可能只是一时糊涂犯的错，并非故意的。当爷爷奶奶提出让爸爸把那个私生子带回来交给母亲抚养，让爸爸处理掉那个情人时，我母亲也曾动过收养程谨墨的心思。可我父亲却不愿意，他不愿意跟那个情人分开，也不愿意把儿子交给我母亲，他怕我母亲虐待程谨墨。”程谨言说到这里嘲讽的笑了：“他不敢跟爷爷奶奶顶嘴，就跟我母亲大吵了一架，说休想折磨程谨墨。多年的夫妻啊，我母亲什么性子他都没摸透，我母亲一向是宁可自己难受也不愿意去难为别人的。可他却像是笃定了程谨墨跟着我母亲就一定会被虐待似的。”
白离通过程谨言的陈述，突然很心疼程夫人：“后来呢？”
“我父亲见事情已经败露，也就不再掩饰，提出和我母亲离婚。我妹妹都被他弄丢了，妹妹都没找回来，他就惦记着离婚的事情了。我母亲心有不甘，就没同意。后来时间长了，小妹一直杳无音信，我母亲可能也是倦了，跟我说想跟我爸离婚，让我不要怪她不能给我一个完整的家。”说到这里，程谨言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连忙伸手拂过眼角。
白离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烈的击打了好几下，有些难以言喻的心痛感，因为白离刚才清楚的看到，程谨言刚才掉泪了。虽然他擦得很快，可是一直在看着他的白离还是看到了。
“后来呢？”白离心疼的问道。
“她跟我讲这话的时候，脸色晦暗，我依稀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她的生无可恋。那段时间，妹妹找不到，爸爸背着爷爷奶奶天天跟她吵着离婚，当她跟我说要跟爸爸离婚的时候，我*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我怕了，怕她想不开。所以我告诉她，千万不能离婚，她离了婚，爸爸就得娶情人进门，程谨墨的身份也会水涨船高，我得喊那个破坏了我们家庭的女人做妈妈，说不定那个女人会嫌我碍眼虐待我。我不断的跟妈妈灌输一旦她离婚，我会有什么后果。果然，妈妈不再提离婚的事情，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程谨言垂下头，他何尝不自责，他何尝不想让妈妈摆脱这段不幸的婚姻，可是，他更怕一旦妈妈离了婚，她就活不下去了。
小妹失踪，已经抽去了她一半活下去的意念。如果离了婚，自己作为程家长孙，爷爷奶奶是肯定不会让自己跟着她的。没了小妹，没了儿子，没了丈夫，她怎么活？
程谨言本来只是想给她一个活下去的信念，想着时间久了，也许小妹就回来了，也许她自己也就从这段不幸的婚姻里想开了。到时候自己也长大了，就算她离婚，自己也有能力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可程谨言长大了，小妹没回来，妈妈确实从那份不甘里想开了，却一直没有离婚。
白离默默的听完，有些感慨的看向窗外：“虽然我没见过程夫人，但是从你的描述里我依稀可以想到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了。她肯定温婉有礼，贤惠漂亮。”
程谨言的眼眶有些红，脸上却挂着笑意，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在相册里翻找着，很快就找到了一张照片递给白离看：“你看，这就是我母亲。”
白离伸手接过程谨言的手机，看着照片上那个优雅的拿着书的短发女性时，不由得有些惊叹。无他，只因这个女性十分有气质。
“怎么样？”程谨言开心的问道。
“看到程夫人，我脑海里几乎能蹦出无数本民国小说里关于大家闺秀的描述。言少，我觉得你一点儿也不夸张，就程夫人这气质，一般男人确实配不上。”白离给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程谨言与有荣焉的点点头：“我母亲脾气很好，不管她再生气难过，也从来不会迁怒于别人。”
白离有些尴尬：“那脾气是真好。反正我如果生气，有时候还是会迁怒别人的。”这可能跟受到的教育程度无关，而是跟从小受到的教养有关吧。
程谨言眯着眼愉悦的开口：“我也一样，母亲的好脾气，我一点儿也没遗传到。我母亲常说我身上一股商人的铜臭味，太浮躁，没事应该多读读书净化一下身心。”
“那你读了吗？”白离好奇的问道。
程谨言笑了：“读了啊，我读了我爷爷书房里的那些满是铜臭味的经商之书。”
“哈哈哈……”白离愉快的笑出声。
程谨言看她笑的眼睛微微弯下几许弧度，黑色的眼眸里尽是璀璨星光，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被白离握在手里的程谨言的手机自动锁屏，白离笑着按了一下开机键，就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屏保照片，白离的笑声戛然而止。
屏保上面是一个风景照，照片是一个小岛的全貌，四周环海，而小岛正上方看下去都是有些秃了的瘦小树木。因为没叶子，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品种，只是能看出这些树木的中心位置建有别墅，几条蜿蜒的公路通往小岛各个方向。
用漂亮的风景当屏保挺常见的，但是用这么毫无美感的屏保当封面的，程谨言恐怕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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