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程谨言心里的那个女孩

“那你相信那个说法吗？”

        程谨言点头，认真的开口：“相信。”

        白离心里一咯噔，默默的想着，看来，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对付黎如雪的道路上，程家很可能成为绊脚石：“既然相信，你还和黎如雪取消婚约？”

        程谨言哂笑，脸上带了些回忆之色：“因为我想起，我和另外一个女孩，也是在医院相遇，而且缘分更早更深一些。”

        白离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从来没听人八卦过这件事？

        “原来言少你突然之间迫不及待的要和黎如雪取消婚约，是因为想起了另外一个女孩？”白离有些感叹，能让程谨言记挂在心里，也算是个牛逼的人物了。

        “你想不想知道，关于那个女孩的事情？”程谨言突然问道。

        白离仔细看了看程谨言的神色，言少眉飞色舞，很有兴致，很显然，是他想说了，他并不在乎别人是不是想听。白离识趣的点点头：“您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生病住院，一直待在病房里太无聊，我就偷偷溜出病房去玩，我顺着楼梯下楼，然后就来到了那时的产科楼层，产房里的灯亮着，我就和其他人一起站在外面等，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走。”

        白离认真的听着，似乎有些兴趣。

        “那时天很冷，产房斜对着安全通道和窗户，我下楼时穿的也很少，真的很冷。可是我就是不想离开。听外面的大人说，那是小孩子出生的地方，是新生命开始的地方。我就满怀期待，想看一眼新出生的小宝宝长什么样子。”

        程谨言的脸色满是怀念之色，白离都不忍出生打断，只能耐心的听着。

        程谨言回忆到这里，脸上多了些复杂，没有再继续往下。

        白离不是个八卦的人，然而这一刻也忍不住被勾起了好奇心：“后来呢？”

        “后来，我见到了从产房里出来的一个特别小的婴孩，是个女孩。女孩的爸爸那时高兴的不得了，他看到我似乎对宝宝有兴趣，还特意蹲下身，让我摸了摸宝宝的脸。”程谨言笑了一下：“他本该是一个很好的父亲的。”

        白离受到程谨言的笑容感染，也是轻轻一笑：“所以，这女孩一出生，就被你预定了？言少你才几岁大，就已经会撩妹了？”

        “她是我接触的最小的宝宝，我对她满是好奇，所以我特地问了她爸爸他们家的住址，出院之后，我也会经常去看她，在她出生后的前几年，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程谨言说到这里，沉默了。

        程谨言的脸色变化太明显，白离忍不住揪心的问道：“你该不会把她弄丢了吧？！”

        程谨言点点头：“是啊，弄丢了。将近二十年，我都没有她的任何消息了。”

        白离有些不解：“以你的人脉，不可能找不到啊。”

        “不是找不到，而是我没有去找。”程谨言也没把自己说的情深无悔，而是很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白离更加不解：“你是故意不联系那个女孩的？”

        “我家发生了不可逆的家庭矛盾，那件事对我的伤害太大，所以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面对那个女孩。”程谨言无法现在就告诉白离全部的事实，只能含糊带过去。

        白离听得出来，程谨言似乎是不想多提以前的事情，可白离却不懂程谨言现在的意思：“言少，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

        程谨言认真的看了白离许久。白离脸上一点儿怀疑都没有，她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虽然他们在医院第一次见面这种事情，白离肯定不会记得，可是，后来白离有记忆之后，自己跟她讲过这件事，而且，他们每次一起玩的时候，都会拍很多照片。

        程谨言手里的照片被烧掉了，只私藏了两张，保存了下来。

        可白离那里也有不少两个人的合影，白离难道全都忘了？

        程谨言以为，自己讲了在医院初遇的事情，白离会有所触动想起以前的事情，可看白离的表情，她真的完全就是在当做在听别人的故事。

        程谨言心头有些许的失落，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给她讲以前的事情。

        “我有预感，你会在我身边待很长时间，我希望将来如果我找到那个女孩，你可以替我作证。”程谨言轻笑了一下瞥开视线。

        “作证？你想证明什么呢？”

        “证明，其实我并没有完全忘了她。”程谨言认真的看着白离的眼睛回答。

        程谨言的表情很认真，眼神很专注，这双眸子就像是两道光一样直接照在了白离的心上，让白离的心里有些不安与慌张，可白离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兀自镇定了一会儿，白离才拒绝道：“抱歉，言少，我不能帮你作证。”

        “为什么？”

        “首先，我并不了解你和那个女孩的过去，我也不了解你。这些年凭你的能力，完全是可以找到她的，可是你并没有行动，在我看来，嘴上有她和心里有她都是最没用的谎言，既然心里有她，为什么不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您完全有这个能力，可您并没有这么做。何况，您也说了，你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过问过那个女孩的任何事情，二十年里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说不定她已经结婚生子了，您对着这样一个只能算是有儿时情义的女人，再说心里有她……”白离不客气的补充：“恕我直言，有点儿可笑。”

        程谨言被白离嘲讽的面色微变，隐隐有动怒的征兆。

        可是，一想到白离说这话的时候，很可能就是联想到了她自己的遭遇，程谨言的火气又立时烟消云散了。

        白离没有跟他讲过在自己消失的这二十年里，她都经历了什么，可是，隐隐约约的，程谨言也可以知道，白离肯定过的并不轻松。

        程谨言无言以对，起身走到房间配备的酒柜跟前，拿出一瓶白酒打开，闷不做声的猛灌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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