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结巴,你激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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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机会难得,机会难得呀。”一个梳着花苞头的俏皮姑娘,敲着锣吆喝着。她身边的一个样貌俊俏的少年也清了清嗓:“各位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传说中能包治百病的金玉浆,喝了这个药,一年半载,准保你不生病。”
“哪有这样的神药?”人群中一阵嘀咕。
那少年人怕人不相信,将那药瓶凑到人面前看:“自然是有这样的神药的。”后又压低声音说道:“这药可是月照山庄制的。”
众人一听月照山庄都知道,月照山庄庄主是名隐世的名医,那庄主的女儿人称赛华佗。都抢着要买。
“一两一两,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红藻,收钱。”这少年对那花苞头少女说,红藻熟练的将锣反过来,凹下去的锣背刚好可以收银子。
阿燏站在人群中,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对骗子。这种把戏他太熟悉了,套路都是套路。若是以往,他遇到这种骗子也就算了,如今他人住在月照山庄,吃着月照山庄的饭菜,拜着月照山庄的佛堂。做人就要有良心,他怎么能容忍这两个骗子打着月照山庄的旗号行骗。他一定要揭穿这对骗子的阴谋。
“慢着,这位小兄弟,你如何证明这药就是月照山庄的。”阿燏声音不大不小反问了一句,那些掏钱要买药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瑞草被阿燏这样一问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和红藻前些时日去江北药谷采药,返程回到萤池路过集市一时贪玩嘴馋,无奈身上的银两所剩无几,师兄妹两个一合计买药赚钱。但又深知师傅隐世不愿与世俗有过多联系,本想偷偷摸摸赚些钱赶忙离开,那成想人群里冒出来这样一个人。
“我,我,我……我说是就是。”瑞草结结巴巴回答着。红藻一听都羞红了脸,扯着瑞草的袖子问到:“大师兄,这该怎么办呀,万一……”
阿燏看他们二人这表情这动作,更是坚定他们是骗子了。“小结巴,你激动什么,第一次出来骗人吧。”
众人一听再一看,这一男娃女娃怎么看都像是初入江湖的骗子。纷纷要把钱要回来,那么多人,红藻那抢的过他们,一眨眼完全没给红藻反应的时间,刚收到的钱就又被抢走了,不仅如此,还有好多拿了药没有给钱的人。
红藻像急红眼的兔子一样瞪着眼前这个男人,“啊”她尖叫着,伸手就要去抓阿燏的脸,阿燏哪能让她得逞,身子轻轻一晃,红藻不仅扑了空,还摔了个狗吃屎,摔歪了头上的花苞。
“啊”红藻摔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大师兄,你帮我打他。”
瑞草一看小师妹被欺负了,上去也要去抓阿燏的脸。要不怎么说这两孩子师出同门呢,连打架的招式都一模一样。
阿燏有些时日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可以练练手。为了保证绝对的公正,阿燏都没使用那些功夫招式,两个少年人只是像孩童一样毫无章法的你一拳我一脚,你拽我头发,我撕你脸皮的来往。
红藻哪见过这些,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大人的带领下出山庄,那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而阿青则站在一旁看戏,这样的阿燏才是活生生的阿燏,整日拜佛的阿燏总是少了一丝生气。就在红藻痛哭,阿青看戏的时候。来了一队官兵。
“何人当街斗殴,押回衙门。”
官兵将战事焦灼的两方都控制了起来,红藻哭的就更厉害了。“不要抓我师兄。”
阿燏被红藻的哭声吵的脑子疼,两人鼻青脸肿的被关在衙门里临时的露天牢房里,牢门口一边一个守卫。
“大师兄,你还好吧。”
阿燏一出手就知道瑞草没有功夫功底,就算是面对骗子,也不会仗着自己习过武就狠命欺负瑞草,他犯得错是诈骗,罪自有衙门定。
瑞草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玉浆,张口自己喝了下去。回道:“红藻不必担心,我刚刚喝了药,并无大碍。”
阿燏真是被瑞草这一操作震惊到了,难道是这些时日没有在江湖上漂了,现在骗子都这样敬业吗?
瑞草将手伸进怀里又摸索了一会,又掏出来一瓶金玉浆,他看阿燏被自己打的鼻青脸肿的,将金玉浆递到阿燏面前。并示意阿燏也喝下。
阿燏摇摇头抱着肩膀,头发散乱,衣服破烂蹲在牢门口,一脸哀怨地看着外面的阿青。冲动了,又冲动了,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闹到衙门了呢。
瑞草看阿燏不肯接受,又蹲到阿燏面前,说:“喝吧,喝了真的有用。”
阿燏看着他手中的药瓶说:“你可真敬业。”
瑞草摸了一把眼泪说:“没办法,医者父母心,我看你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红藻看瑞草哭了,也哭了起来。“大师兄,就让月照山庄里的人来接我们吧。我想回山庄了。”
瑞草点了点头。看守的牢狱一听,这月照山庄可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地方,这里关着的不会真的是月照山庄的人吧。便向上请示给月照山庄递了信,没多久,水苏骑着马赶到了衙门,看到牢里关着的那两人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打趣道:“误会一场呀,误会一场。”
牢狱见状将两人放出,红藻一把鼻涕一把泪抱住瑞草。
从衙门回山庄的路上,阿燏觉得很是抱歉,还真是出乎意料,笑哈哈得缓解尴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
红藻此时坐在水苏身边可有底气了,满脸不屑“谁跟你是一家人。”
原来这瑞草本就是月照山庄的大弟子,此次出庄同小师妹一起去南方的药谷寻药。返程时遇到了阿燏,闹出了这场。
都说冤家宜结不宜解,红藻怎么看阿燏都觉得不顺眼。
“他也太野蛮了,你没见他把我推到在地上的样子。”红藻将紧紧握的小拳头砸在石桌上,向姚女抱怨着。
姚女翻晒着药草,轻声哄她:“他是爹爹故友的孩子,也向你认错了。再说那日你为何要在庄外买药?”
红藻本就是一众师兄妹里年龄最小的,本就可爱骄纵。说出这些话来,本想让师姐心疼心疼自己,顺便让师姐帮着自己收拾收拾那个什么狗屁阿燏,没想到师姐居然不向着自己。想反驳却知自己理亏,又不愿承认。只能想着歪点子偷偷折磨阿燏。
一日,红藻将烧得沸腾的药壶从药炉上取下来,将煮沸的药汁倒到碗里,尝都不用尝,光是闻那个味儿就知道能苦死个人。她鬼鬼祟祟将这药送到阿燏房里,阿燏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卧椅上看画本子。
红藻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都忍不住想要上去踹他几脚,用来解恨。
阿燏见红藻进来,赶忙起身。“红藻姑娘今日怎么有功夫来这院儿里。”
红藻拼命控制嘴角的坏笑,“听师姐说,你当日是中了毒才来我们山庄的。我医术虽比不上师姐,但是想着熬些药草给你调理调理身体还是可以的。”说完将碗递到阿燏嘴边。
那苦味不仅让阿燏屏住呼吸,就连坐在窗边的阿青也皱起眉头来。
“呃,多谢红藻姑娘好意。”
红藻脸上堆满了都是为你好的坏笑:“医者父母心嘛,况且听说你父亲与我师父还是故交,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阿燏看着眼前的药汁,怎么会不明白这丫头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东西,况且红藻本就是不会说谎的人,从她一进屋以来,心里想的东西全都在脸上展现着。可惜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分明就是,故意熬了药,就是要苦死你。
阿燏叹了一口气,就这碗边将那不知道是何物熬成的药草喝了下去。他都不敢喘气,生怕一喘气整个浑身上下所有的知觉都来感受那药汁。
红藻眼看着阿燏将碗里最后一滴药汁喝下去,心满意足地笑了,将碗放下哼着小调跑了出去。
可是刚跑开两步,又觉得不对劲,按照阿燏在街边都能出风头的性格,应该不会任由自己拿捏。想着想着,她又猫着腰蹲在阿燏的墙角,偷偷观察阿燏。
“你当真喝下去了?”阿青问。
阿燏脸苦的跟抹了锅灰一样,“我不喝,那姑奶奶能饶了我吗?”
阿青走到桌前,倒了一盏茶递给阿燏。“我以为你总能有本事推脱她。”
阿燏将茶一饮而尽,将茶杯又推到阿青面前,示意他再倒一杯。“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他们月照山庄救下来的,她若想撒气尽管拿我去撒气,我若敢皱一个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红藻本以为阿燏会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没想到阿燏的这一番话却将她说的愧疚了起来。又加之想起师父在自己幼时谆谆教诲,医者本是用医术来救死扶伤的,怎能用此来戏弄别人呢,实属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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