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一幽灵小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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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但她知道自己是个幽灵，这非常奇怪，就好像她一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就是知道自己是个幽灵。
也不能说完全什么都不记得，她还记得自己变成幽灵是因为有一个怎么也放不下的事。
有一个幽灵——差点没有头的尼克和她说，有的人不愿死去，选择了留下，真正勇敢的人则会选择一直走下去。
她觉得她肯定不会是怕死——她隐隐觉得自己生前甚至是有点期待去死的？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让她怎么也放不下选择了留下呢？
没关系，总会知道的。
于是她度过了一段安稳且漫长的时日，这不仅仅是循规蹈矩的做一些事情的安稳与漫长，更多的体现在她各种躲猫猫式的隐藏自己且确实做到了让几乎所有人不知道她的存在。
为什么说是“几乎”呢，因为确实有一个人知道了。她不知道那个人具体叫什么名字——他总是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带着几丝违和奇怪说不上什么情绪的情感？真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情感，根据自己的记忆——虽然并没有剩什么记忆，称作直觉更妥当些——根据自己的直觉，他并不是一个会愧疚的人，他应该是严厉阴沉？相比之下，他复杂的目光中还带着的几分厌恶就显得可以接受的多了，但是他厌恶的最大主体好像并不是自己，而且和自己有关系的另一个人——或者说是另一些人？有点厌屋及乌？
说回前面的，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大家都叫他校长，有些人会背地里叫他老蝙蝠，学生们私下里曾悄悄说过他是食死徒的事。
好吧，这些看起来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他总会过来找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很长时间——她觉得他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还有一个人知道了她的存在——一个脸色苍白、下巴尖细、拥有浅金色头发和灰色眼睛的少年，好吧，这回她知道他的名字——德拉科马尔福——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几乎吓了一跳，整个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总的来说，她度过了一段安稳且漫长的时日。
安稳的日子总不会太久，平静之后的震动总会到来，而对此她非常惊讶——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可是她心中的霍格沃茨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这个场景又十分熟悉，就好像自己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真奇怪。
她在四处观察情况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男孩，自己应该认识那个圆脸男孩，于是她提醒道，
“嘿！你后面有人！”
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一躲避过了一记阿瓦达。
他转过头，看到她时瞳孔骤然放大，满脸的不可置信，“艾瑞斯——”
“快往后退！小心点！这里可是战场！”看到男孩左侧有个人抬起魔杖，她吓了一跳，慌忙提醒。
男孩成功躲过，“艾瑞斯！你和我去见莱姆斯和小天狼星！”说着，下意识就想抓住艾瑞斯的袖子，可是幽灵怎么可能被拽住呢？
倒是男孩想要抓住她的举动吓了她一大跳，她飞也似的飘走了。
远远的，他听见身后想要追来的男孩好像被谁拉住，“纳威！你要去干什么！”男孩停了下来。
原来那个男孩叫纳威啊。
————
“哈利·波特死了。”
“他逃跑时被杀死了，在你们为了他舍弃生命的时候，他却只顾自己逃命。我们把他的尸体带给你们，以证明你们的英雄确实死了。”
“我们胜利了。你们抵抗者的人数折损了一半。我的食死徒现在数量比你们多，大难不死的男孩完蛋了。再也不许打仗。有谁负隅顽抗，不论男人、女人和孩子，格杀勿论，其家人也统统处死。现在，走出城堡，跪在我的面前吧，你们会得到赦免。你们的父母、儿女、兄弟姐妹也会被宽恕，继续活下去，你们和我一起进入我们将要共同建立的新世界。”
伏地魔的声音传到了城堡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响起撕心裂肺的尖叫。
所有人都朝着学校敞开的大门挤去。
艾瑞斯也飘了过去，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注意一只幽灵。
所有人都聚在门口，艾瑞斯第一次见到麦格教授发出那么撕心裂肺的尖叫——虽然她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多多少少直觉里会对某一个进行判断，就比如在她的直觉里麦格教授从来没在这样过。
食死徒那边还有一个看起来非常疯癫的女人放声大笑。
艾瑞斯又听到了一声比麦格教授还凄厉的叫喊，她转头看过去，是一男一女，这学年她没有在学校见到过他们，但是男孩红色的头发让她猜测应该是韦斯莱家的，或许就是她听说过的格兰芬多的罗恩韦斯莱。这么看来，旁边的那个女孩就是赫敏格兰杰了。这学年哈利波特和赫敏格兰杰以及罗恩韦斯莱都没来学校。
还有一个男人——不得不承认，真的非常帅，他有一头在阳光下显得很亮的黑发以及一双灰色的眼睛。他疯狂的想要冲出人群，但被旁边另一个男人死死抓住，抓住他的男人也很好看，只不过看起来非常憔悴疲惫，他头发花白，袍子上全是补丁。
好吧，这些和她都没有关系。
现在有关系了——她注意到了一件事！
食死徒的队伍里没有那个被叫做“老蝙蝠”的校长。
他死了吗？
好吧，其实她隐瞒了一些事情，她是知道“老蝙蝠”叫什么名字的，听学生们提起过，他叫斯内普。
她还知道一些别的事情，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间谍。
为什么这么说呢？
其实艾瑞斯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不断隐藏自己，至少她曾经偷偷跑去过校长室，甚至跑去过办公室后面看邓布利多的肖像——她想知道自己是谁，而直觉告诉她学生们对话里死去不久的邓布利多校长应该和曾经的她还算相熟。很奇怪，斯内普从不赶她，而邓布利多的画像总对她笑。
她知道了一些秘密。
或者说，斯内普让她知道了一些秘密——如果斯内普来不及告诉哈利波特一些事，就由她去告诉。
他们信任她——这使得艾瑞斯很轻易的明白了自己死前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当然还有一部分愿意肯定是因为她是霍格沃茨的幽灵。
她属于霍格沃茨。
很显然，现在哈利波特死了，那么就有两种情况，一是哈利波特知道了斯内普要告诉他的事，他因为那个事情主动去赴死；二是哈利波特不知道，他就是单纯的死了。
不管知不知道这件事都已经毫无意义，因为一旦哈利波特死了那件事情就一定会完成。
可现在的问题是——斯内普并不在任何一方阵营里出现，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死了。
艾瑞斯并不是没见过人死，就今天一天她就看见无数人牺牲于自己面前，可斯内普是这一年来唯一一个她认识了的人——虽然她实在不喜欢他的性格。
可是他是怎么死的？伏地魔知道了他的身份吗？
艾瑞斯实在是猜不出原因。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就在她想事情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人挣脱了人群冲了出来，他被解除了武器，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是纳威。
伏地魔哈哈大笑的把他的魔杖扔到一边。
艾瑞斯下意识的冲了上去，她实在担心伏地魔会对那个男孩做出怎样的惩罚。
很显然，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她的出现要比纳威的“挑衅”要有“震慑力”的多。
艾瑞斯很有自知之明，这必然不会是因为她的能力有多强，肯定是因为她生前是个大家都认识的且死得人尽皆知的人。
艾瑞斯注意到赫敏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叫，之前那个袍子全是补丁的男人死死的看着她，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还有几分悔恨。
“她是布莱克家的那个纯血叛徒和麻瓜生的那个混血杂种！”贝拉特里克斯尖叫着喊起来，“她是被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咬死的！主人您记得吗！就在邓布利多死的那天！”
“我当然记得，”伏地魔用轻轻地、蛇一般的嘶嘶声说，“看起来她并不感觉死得有多痛苦。”
艾瑞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死死瞪着伏地魔。
“你是想保护他吗？”伏地魔指了指纳威，“可是你只是个幽灵，你什么也做不了——”
“斯内普不是你的人！”这是艾瑞斯唯一想起来可以拖延伏地魔的事，虽然不管怎么拖延或许都无济于事，而且她并不知道伏地魔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斯内普的死究竟是因为什么，“他是邓布利多的人！他一直在保护哈利波特！”
“真可笑！让我看看，你自以为忠诚的食死徒们真的都效忠于你吗？”
她深吸一口气，又接着说了很多话，大概就是详细的说了斯内普是多么忠诚于邓布利多——她多多少少带了些夸张的成分，毕竟她的目的只是激怒伏地魔，自然要把重心放在强调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之上。
伏地魔果然恼羞成怒，正要说什么，突然远处学院界墙那里传来了骚动，似乎千百个人翻过视线外的围墙，高声呐喊着朝城堡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个巨人摇摇摆摆地从城堡的一侧拐了过来，嘴里喊道:“海格!”伏地魔的那些巨人吼叫着发出回应。他们像雄象一样冲向从城堡一侧拐过来的那个巨人，震得大地发抖。
接着是马蹄声，拉弓声，转眼间，利箭纷纷射向食死徒。他们吃惊的大叫，乱了阵脚。
艾瑞斯一转头，突然看到哈利从长袍抽出了什么东西，披在身上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他没死！
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候，突然，那个之前袍子上满是补丁的男人逆着人流冲向了艾瑞斯。
“莱姆斯卢平！”他的身后，有人大声的在喊他。
莱姆斯卢平？艾瑞斯抬起头看过去，她想她知道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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