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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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柳义同学怎么还没回来，我去找一下他吧。”
离下课还有五六分钟，班长主动站起来，面带忧色：“万一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我得去看看。”
话语一顿，他轻轻扬唇：“毕竟，身为班长，这也是我职责所在。”
台上，敬欲看了眼他，点头答应了。
见他同意，班里那几个一直跟着柳义的男同学立刻骚乱起来，马上有两个人举手要一起去。
本来他们也没怀疑什么，只以为老大不想上课才交代班长给他请假，如今班长搞这一出，自然觉得对方心里有鬼。
即使不认为班长敢做什么，但以防万一，自然想跟着一起去，看看对方能耍什么花招。
谁知却被拒绝了。
“班长一个人就够。”本身这节课任务就已完成，敬欲合上课本，语气淡淡，“其他人别捣乱。”
“可是我想去厕所！”
“还有五分钟，等不了？”
“等不了！”本来就是新转来的老师，也就教这么一阵，他们更是不会怕，当下直接呛声。
“等不了也得等。”敬欲摁回圆珠笔头，习惯性塞到兜里，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顺走了别人的笔。
他道：“或者去找你们班主任请假，他同意就可以。”
那同学咬牙，到底坐了回去。
他恨恨盯着从容起身的班长，却发现对方竟然还轻飘飘扫了他一眼，然后径自离去。
可恶。
那边，班长从后门走出，轻车熟路到了厕所。
最里端的隔间长期是废弃状态，门前贴着待维修的纸条，实际上里面装的全是扫把拖布垃圾桶等东西，平时也没人选择这间。
班长拉开门板，本应空无一人的里间，却赫然躺着正在“拉肚子”的体委，柳义。
男生的手脚都被拖布肮脏不堪的布条捆住，就连嘴里也被塞了抹布，布条横跨齿缝勒住嘴巴在后脑勺上系上死扣，就这么在里面待了一节课。
见到他来，柳义双眸冒火，身体恨恨扭动起来，嘴里“唔唔”不断。
“帮你请假了，不用客气，谁让我是班长呢。”班长笑了笑，用鞋尖点了点男生胸膛，“这节课过得爽吗？”
柳义拼命想躲开他的脚，身上满是泥污灰土，他闷声叫着，看神情恨不得杀了班长。
“可惜快下课了，不然还能让你多体验体验。”班长俯身，拇指顶开美工刀卡扣，锋利金属探出。
他微笑：“别动，你也不想再被划一下吧？”
似乎想起手臂上尖锐疼痛，柳义身体僵了僵，不再动弹。
班长手脚麻利，很快将对方身上的布条割断，还没到最后一步柳义就一下子窜起身，伸手想去拽他。
班长早有准备，猛地后退，同时大力甩上厕所门，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后，里面传来躯体砸地的声音。
与此同时，下课铃猛地响起。
“真不长记性，这才哪到哪。”班长慢悠悠地重新拉开门，刀尖划破对方脑后的扣带，“才一节课而已。”
他可是经常被关在厕所一整晚。
“我艹你妈！”因为头昏脑胀，柳义没看到距离自己极近的美工刀，他重新扑过来要动手，脸差一点就迎着刀尖撞过来。
班长下意识抬手避开，却被对方抓住机会夺过小刀，抬手就是一阵挥舞。
他“啧”了声，后退数步，被逼到角落。
与此同时，那几个男生也已经赶了过来。
“柳哥在这！”
“没事吧柳哥？！”
柳义充耳不闻，双眼猩红，满是狠意。他将美工刀的刀刃全部推出，一步步向少年走近。
其他人意识到不对，不太敢插手，却也没离去，只堵在门口，防止其他人过来。
班长看着眼前一群人，还有中间疯了似的柳义，心中苦笑。
自己也是不长记性。
都什么时候了还心软。
他不期然地又想起那位血族青年的话。
那人说得对。
真是活该。
他身后就是窗台，上面只放着一小盆盆栽，估计是保洁阿姨养的。
班长犹豫了一下。
这盆花已经在这放很久了，保洁阿姨照顾得很用心，甚至在陶瓷小盆歪还加了层稻草捆着，生怕冻着。
在他迟疑的功夫，柳义已经冲过来了。
“算了。”班长放弃心中想法，打算瞅准空隙躲避为上。
都快十一月份了，活到现在也不容易，就不打碎它了。
眼看柳义就要贴近他，班长刚想躲，耳边倏忽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好吵。”
随着话语，一位青年从某个隔间推门而出，神情懒散又带些不耐：“不上厕所就都滚，想打架换个地方。”
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而且明显不是高中生的年纪，柳义的理智稍微回来了一些，心底涌上一些惧意。
他定睛一看，发现青年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
美瞳？
他挥手示意小弟退开些，却依旧不想就此放过班长，开口问：“你是谁？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他很确定，学校里没有这样的人。
再说，这样的穿着打扮，还戴美瞳，早就主任揪走了。
不过，主任好像已经好一阵没出现了……难道就是这样，才有人混了进来，或者某位留级的高三生格外张扬桀骜？
在学校里，不同年级之间是有隐隐的差距、又或者说是阶级的。低级生普遍比较怵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不是真担心对方做什么，而是不清楚对方都有什么手段或者人脉。
柳义就已经打了退堂鼓。
而青年的态度果然也很嚣张：“与你无关，要滚就快点，不滚得话……”
他上前一步，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柳义却感到一股难言的压迫笼罩全身。
就好像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
他咽了咽口水，到底转身离开，临走前不往恶狠狠瞪一眼窗边少年，眼神很明显，咱们走着瞧，这事没完。
一行人离开之后，厕所立刻空了出来。少年上前两步：“你怎么在这？”
他平时多是在那片小树林找到的青年。
卫冕抱胸：“与你也无关。”
他脸色依旧很臭，班长却没被吓到，反而好奇问：“你头发怎么短了这么多，换发型了？”
卫冕：“……”
卫冕：“闭嘴！”
他脸色更臭了。
都怪那破灵者，家里放什么粘鼠板，害他不得不重新修剪头发。
班长多灵敏的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踩雷了，他善解人意地转移了话题：“刚刚多谢你了。”
要不是对方出面，今天少不了见血，甚至可能要进医院。
他已经没钱花在这上面了。
“我才不是为了救你，是你们太吵了。”卫冕抄了把头发，轻“哼”一声。
“好好好，是我错了，下次肯定不吵到大人您。”班长笑起来，眼眸弯弯，“不过还是多谢你啦。”
卫冕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这节课结束就是放学，班长也不着急。他跟着卫冕回到之前常待的那棵树附近，随意道：“说起来，最近好像没见到刘主任了。”
他口中的刘主任便是那位私装摄像头偷窥女厕所，且猥亵学生的那位，险些被卫冕当做食物吃掉。
他百无聊赖：“他回不来了。”
本来敬欲只是让人抹掉他那晚的特殊记忆，其余的便打算转交给警察处理，谁知道送到特管局，却有人发现主任身上的气息不对。
他身上有非人类的气息。
这并不是说主任其实不是人，而是他很大可能被什么生物影响或者寄生了。
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再根据敬欲和卫冕对学校的感知，最终推断出，学校里有千丝梦母的存在。
她只出生于极恶之地，是由纯粹的欲念和恶意等气息催生而出的，本体似虫非虫，吐出的丝就是她的分／身，可寄生其他生物体内。
这种丝能够激发人们心中的恶念，并以恶意为食，假以时日，就能成为第二只梦母。
可是这种邪物已经许久未出现过了。
卫冕之所以来到这座学校，就是觉得这里的阴气很重，让他觉得比较舒适，并且学校里有许多人都很有意思。
怎么说呢，看起来平和阳光的校园，背地里却什么魑魅魍魉都有，且还扎堆出现。
他已经悄无声息解决掉许多生物了。
包括他这次来到厕所，也是有个有偷窥癖的小怪物在这里，他顺手除掉，然后就听到外面的闹腾声。
本来他还奇怪，为什么这里能集齐这么多乱七八糟恶心东西，原来千丝梦母就在这学校里，也不知道扎根了多久，又有多少条丝被寄生在生物体内。
当然，这座学校的异常也已经被特管局察觉，敬欲被调来这里，第一个目标自然是为了他，第二个目的就是调查一番学校的特殊情形。
如今敬欲亲身“看管”着自己，也下了担保，第一个任务便不那么着急，反而第二个目标开始提上日程。
解决千丝梦母。
绝对不能任由她发展壮大，否则到时数不尽的虫子爬出，又再度繁衍生殖，会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
毕竟，梦母之所以难解决，一是她能力的特殊之处，二是能够无限分裂繁衍，三则是，她很难被察觉。
就连卫冕和敬欲，明明亲身和主任接触过，都没能察觉异常，只以为是个作风恶心下流的蠢货而已。
若不是特管局有长于此处的灵者，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发现这个恐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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