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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8 怕她知道,又怕她不知道


一路上,遇到的所有认识简桑榆的人,都议论纷纷。

        甚至几个心直口快的小护士,为了帮陆院长打抱不平,就在两人面前指桑骂槐,骂的特别难听。

        钟白心疼,垂眸看着逆来顺受的她,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来到vip区域的重症监护室楼层,钟白抱着她出去。

        电梯门关闭之前,里面的议论更是肆无忌惮。

        “没想到现在的女人都那么现实?丈夫还生死未卜,人家就找了后家。”

        “就是啊,亏之前还支持他们在一起,现在看来,我们院长只是可怜。”

        “呵呵,还不知道这顶绿帽子院长戴了多久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清水芙蓉,骨子里……呵!”

        “……”

        滴的一声,电梯门关闭,将身后不堪入耳的辱骂侮辱阻隔住。

        在楼道里碰到陆母,是简桑榆事先没有想到的。

        陆母看见两个人,冷哼一声,“别看是个哑巴,还真有本事。”

        指向性太强的话让钟白皱起眉头,“请您说话放尊重些,我是辰年的朋友,我来这里也是为了看望他。”

        陆母嘲讽一笑,“所以你就抱着他的老婆来了?是朋友就能这样了?人前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人后你们该不会都睡到一起了吧!”

        她佯装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捂住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仿佛眼前两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奸一夫淫一妇。

        钟白气愤不过,正要开口怼她的时候,简桑榆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只能做罢。

        旋即,钟白替简桑榆说道,“我们去看看辰年。”

        陆母倒是没有为难,指了指中间的监护室,两人走过去。

        钟白放下简桑榆,她接着趴在玻璃上,透过透明玻璃,看着里面病床上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人,沉默着,泪雨如下。

        陆母冷冷的讽刺,“托你的福,我儿子二十六七年,都没有住过院。”

        简桑榆手指在玻璃上划出细细碎碎的声音,指甲盖仅有的一点红润,瞬间消退变的煞白。

        陆母冷笑,转身去了旁边的洗手间。

        钟白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简桑榆,怕她反感,手也只是微微的拢住她的腰肢,甚至她本人都并没有感觉到。

        他垂眸,目光时刻定格在她的身上,轻声问道,“还要离开吗?”

        简桑榆低下头。

        动作泄露了她的心思。

        她一直都不想要离开的啊。

        可是……

        别无他法。

        眼泪啪嗒,落在寂静的走廊里。

        钟白强势的掰过她的身子,“桑榆,你应该跟着自己的心走。”

        可是她好累啊,心也累了,停留在原地,寸步难行。

        钟白却想帮助她面对现实,托起她的脸,“桑榆,这个时候,你弃他而去,不管原因是什么,你是不是有苦衷,可是都回不去了。”

        他缠绵病榻生死未卜,不管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不仅仅是放弃,更是一种酷刑。

        是足以把他打进十八层地狱的,尤其这个男人还深爱着女人。

        简桑榆小脸上,布满了液体,不停地摇头,钟白态度强硬,“简桑榆,你必须要想清楚,出去医院,我送你离开,你就没有回头路了。”

        忽然,简桑榆紧紧的抱住他,像依赖一个哥哥一样,给自己寻求一份温暖。

        钟白身子猛然一僵,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得到她的投怀送抱,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时候。

        他苦笑。

        终究还是舍不得放开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看了看自己修长白皙的从小被赞誉为为钢琴而生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背上。

        因为纤瘦而暴露出来的蝴蝶骨,硌手。

        心疼……

        简桑榆目光斜斜的看了一眼刚才睫毛颤抖的陆辰年,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再度决堤,她终于是没有勇气再向玻璃窗里面看一眼。

        那种不能用痛来形容的痛,简直是要了命的。

        没一会儿,简桑榆拉着钟白的胳膊离开。

        被陆母堵住,狭隘的眸子里全部是对简桑榆的警告。

        关于那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交易。

        简桑榆淡淡勾起一抹笑意,她做了几个手势,陆母看不懂,可从她的眼睛里她可以感受到不是什么好话。

        她不想知道,然而旁边的钟白却乐于助人,帮她解读出来,“陆太太,桑榆的意思是说苍天有眼。”

        陆母一僵,简桑榆同她擦肩而过。

        愤怒转身,看着简桑榆的背影,陆母心里怒骂诅咒。

        不一会儿,她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一愣……

        忽然大喊,“医生,我儿子醒了,我儿子醒了!来人啊——”

        *

        高铁站

        钟白把高铁票和身份证一起交给简桑榆。

        简桑榆感激的点点头,伸手取,可钟白却紧紧捏住了,不死心的垂死挣扎一般追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此次一别,兴许……永远不会见面了。

        钟白心如刀绞。

        他从来没有想过对她的生活造成困扰,可却把自己永远困住了。

        到底还能不能走出来呢?

        他不知道。

        简桑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谢谢。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默了一会,简桑榆听到播报员的声音,她指了指门口。

        钟白点点头,目送她挥手再见后朝着安检走去。

        在她的背影即将进入安检的一刹那,钟白突然大喊,“简桑榆。”

        那一刻,冲动的情愫破土而出。

        就像是熊熊蔓延的烈火,不停地焚烧,燃烧了他的血液,闪闪发光。

        简桑榆转身,挑了挑眉头,表示疑问。

        那句“别走了,以后让我照顾你”还是没能说出口,钟白挥了挥手,“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简桑榆弯起唇角,眉眼弯起来,浅浅的弧度像极了漆黑的夜里,挂在树枝上的月牙儿。

        钟白明白,这个笑容,注定了他的永生难忘。

        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这抹笑,伴随他无数个长夜漫漫。

        说不出口的暗恋,大概这就是常态。

        就像走在冰上的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唯恐她知道,唯恐她不知道。

        爱与被爱的区别,由此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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