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余晖与公羊默

夕阳挂在天际，血红色的余晖如同白色衬衣上滴上的鲜血，鲜血向外渐渐晕开，有一股头断血凄凉的壮阔之感。
  衰草枯黄，空气凄凉。风卷黄沙带残页，一望无际的荒原，给秋逸行不见古人的凄凉之感。这种感觉就像是文明陨落，人类失去钢筋铁骨般的城市庇护一般，落寞感不由而生。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白蔷薇拿着相机，满脸激动，古诗中的悲凉壮阔被她碰见了，这是可遇不可求的。
  “帮我照相。”白蔷薇照了几张落日后，叫秋逸行为她照相。
  “你确定要我照相？”秋逸行指着自己，确定道。
  白蔷薇想起两人读书期间，秋逸行照相技术就不行，照相总是照不清楚。
  “我一个人也照不了，凑合凑合吧。”白蔷薇说着，相机已经交到了秋逸行手上。
  “行吧。”秋逸行抬着相机，将落日、荒原和白蔷薇都照在里面……
  ……
  许清风他们在荒原游荡着，无人机飞向四周，探查着周围的情况。
  他们之前已经相继去了白蔷薇丢弃通讯设备的位置和丢弃保险箱的位置。
  上官义看到保险箱中只有秋逸行的血液不见，更加确定是秋逸行绑架白蔷薇，要挟白蔷薇打开保险箱取出血液。
  “许长官，咱们这么找也不是一个办法，你想想崩坏区有哪个地方秋逸行可能会去？咱们直接去找地方找。”上官义很担心白蔷薇，建议道。
  “这附近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不过要非说特殊，还真有一个，我们这就去。”许清风道。
  看着渐渐沉下天际的落日，秋逸行瞳孔中闪烁着落寞的孤寂寒光。他感慨道:“杀戮从不值得被歌颂伟大，战争也是。哪怕是战胜者也是战争的受害者，鲜血、残酷……战胜者也不该怜悯战败者，强大与弱小，悲悯，如果真到了最后，只有血腥与肮脏！”
  “你……这是怎么了？”白蔷薇明白秋逸行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蔷薇，你觉得这崩坏区的野兽可怜吗？”秋逸行提问道。
  离两人十多米的地方，一种褐色的蜥蜴正在刨着荒地，就像是饱受干旱的苦难着，那干瘪的甲质就如同人沧桑的皮肤。
  “这……不好说，如果是弱小的，被杀戮，我会觉得可怜。”白蔷薇道。
  “是吗？可这里是崩坏区，几百公里外就是城市，就是我们的家园，如果入侵我们家园的野兽之中有你所认为的弱小，你还这样觉得吗？”秋逸行问。
  “我……”白蔷薇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加入城卫队后，见证了太多的杀戮和牺牲，就是在这样的景观之下，我看道战友被野兽撕碎。他们的身体瞬间血肉模糊，鲜血喷射的遍地都是，分不清是落日的余晖还是血。杀戮，牺牲，我真的厌倦了。”秋逸行破碎的黑发在风中此起彼伏，落日余晖照在他的头发上，灰黄色一片，看着就像是灰尘沾染在上面。
  “你经历了很多吧！”白蔷薇满脸关心。
  “加入城卫队的两年，确实经历了很多，之后加入Evil  Spirits  Academy，事变少了，执行任务也不再经历身边人牺牲的痛苦了，因为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一个人，不是我一个人时，我也有了保护其他人的能力。”秋逸行说。
  “那你最想保护谁？”白蔷薇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前倾凑到秋逸行身前，问道。
  “这个……”秋逸行首先想的的是白蔷薇。
  “不是我吗？”白蔷薇玩笑着问道。她洁白的裙子在风中舞动着，如同绽放开来的白色蔷薇花。她发丝柔软，随风摆动，长发汇聚，行成黑色的瀑布……她的笑在晚霞之中，是那样的动情。
  ……
  巨大的浴缸里装满了猩红似血般的液体，仿佛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湖泊。公羊默静静地躺在这片血色湖泊中央，身体完全浸泡其中，只有头部露在水面之上。浴缸中的水不断翻滚着，冒出丝丝缕缕淡红色的水雾。这些水雾弥漫在空气中，给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诡异的氛围。
  公羊默紧闭双眼，面容平静，似乎正在尽情享受着这一切。他那英俊的脸庞在水雾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迷人，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水雾渐渐在他的脸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然后沿着他的额头、眉毛、眼角缓缓滑落，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
  随着时间的推移，公羊默脸上的水珠越来越多，它们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这些水流在他下巴处汇聚，最终滴落在浴缸内，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公羊默像是被水珠滴落在水中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那乌黑的眸子隐约之中竟然在慢慢变红，如同两轮红色的月亮。
  公羊默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邪笑，片刻间，他起身穿上了一件血红色浴袍，离开了浴室。
  他的房子是一座比较隐蔽的别墅，别墅之内的色调全是冷色调，血红色和黑色搭配，恐怖而压抑。

  公羊默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房间之中满是暗红色，放置着各种动物的头骨，弥漫着夹杂着酒精的血腥味。
  他走到床头，从床头柜中取出了一支奶白色的试剂。他直接将试剂放入嘴中，然后将试剂瓶嚼碎，伴随着玻璃被嚼碎的声音，他的嘴角露出淡淡的血迹，他就这样用自己的血伴随着玻璃碎渣将那奶白色的东西吃入了肚子中。
  公羊默血色的眸子变得更亮了，但是几秒之后，血色褪去，他的眸子又变成了黑色。
  公羊默脚步沉重地走到镜子前，他缓缓抬起手，用手背擦拭着嘴角残留的血迹。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指，在白色的手帕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
  公羊默紧紧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空洞而迷离。突然间，他看到镜子里的影像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清晰真实的自己逐渐变得模糊虚幻。紧接着，一个身着猩红长袍、满脸鲜血的身影取代了他的位置。这个陌生人的头发长得惊人，几乎要垂到地面。
  公羊默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与此同时，镜子里的那个红衣人也跟着咧开了嘴，但不同的是，对方紧闭着双眼。公羊默的笑声愈发疯狂，他的面容因极度扭曲而显得狰狞可怖。而镜子里的那个人则将嘴巴张得更大，脸上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就在这时，镜子里的红衣人突然向前凑近，仿佛要从镜中钻出一般。然而，下一秒它却又凭空消失不见。公羊默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头像要炸开似的。他痛苦地蹲下身子，双手死死捂住头部，嘴里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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