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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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司云白的哥哥啊!
他长相上与司云白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锋利。
剑眉漆黑,长几入鬓,眼角微挑,尾睫浓密,此刻正认真地批阅着面前的一大堆奏折,即便出现了微小的情绪,也很快地压了下去,看起来有一股子英武不凡傲视一切的入世之感,冷静且睿智。这种气质,与司云白的慵懒截然不同。若说司云白是飘逸的白云,那么他的哥哥便是一头狮子。
这样的人,真的会是昏君吗?
秦溪看了半晌,正准备进去,耳边忽听得一阵冲天龙啸,抬头一看,皇帝身上盘着一条巨大的金龙,鳞片微张,龙须紧绷,正目光炯炯地看着她,随时准备一战。
她一个瑟缩,脚步不由得连连后退:“打扰了打扰了,我这就走!”
忘了忘了,对方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体,一般小小魔小鬼怪根本近不了身!而且看这龙气十分茁壮,似乎这皇帝气运正盛呢!秦溪胡乱猜着,稍稍挪步,远离了书房,站在院子里,歪着脑袋打量里面的人。
肩膀上忽然被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面前女子身穿梅红色轻纱薄裙,长发飞扬,曲线窈窕,姿容清丽,不似宫中人。
秦溪问:“你是?”
美人指了指身旁的梅树,笑道:“野梅一株。”
秦溪迷惑:“这是你的名字?哪几个字啊?”
“”美人努力维持微笑,解释道,“我是它,你明白了吗?”神态依旧温温柔柔。
秦溪恍然大悟,捂脸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说实话其实你也很令我佩服。”她缓缓道来,“我叫梅间雪,是这宫里的一株梅树,修炼成精已经十九年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鬼敢夜闯皇帝的书房!”
“十九年?才十九年你就修炼成精了?这皇宫可真是风水宝地!”秦溪感慨。老故事里的妖修炼出人形要好几百年,就这还是修炼的快的,慢的怕是要上千年了。
“这里有真龙之气,所以修炼的快。但是不能离开此地太远,毕竟根基不够牢固。”
秦溪表示理解,而后抛出自己的问题:“那我该怎么办?”
“仰慕一个人并不需要很接近,有时候远远地看着,也是一种福分,不奢望得到就不会失去。”梅间雪幽幽地说,目光落在房内那人身上。
秦溪:“?”
忽而一想,仰慕?幸福?失去?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因为恋慕皇帝相思甚苦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一睹英姿吧?
不过
“你,喜欢他?”她小心地问。
梅间雪脸红了,把目光收回来,嘴里却说:“当然没有,只是崇敬。”
“是没有还是不敢呢?”秦溪笑了笑,调皮地看着她羞赧的表情,“他年轻又帅气,是这个国家最有钱的人,这么晚了还在辛苦工作,长得好看又工作认真,全天下女子都会喜欢的吧!”
“他一直都是这样,很辛苦。”
看她出神,秦溪一时沉默,不再逗她了,说道:“我来到这里是受我一个可怜的朋友所托。”
“怎么回事?”
秦溪并没有直接说,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觉得他是一个好皇帝吗?”
梅间雪想了想,说:“在我看来他认真负责,对朝廷国家都很上心,生活也很简单,勤于政事并且无心风月,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所说的好皇帝?”
秦溪说:“后天京城里会有一个‘兰翠齐芳’赏兰大会,你知道吗?”
梅间雪点点头。
“因为这场大会,民间需要提供很多的兰花,而我的朋友就是在采兰的过程中坠崖而死,他一直怨气难消,觉得皇帝空坐高位却不了解民间疾苦”
讲述点到即止。
梅间雪表示理解,而后说道:“民间疾苦,他定是知道的。如果你了解了他的经历,可能就会明白他为何如此激进了。”
“他五岁登基,今年二十五岁,在此之前的二十年都是太后把持朝政,因为太后信任权臣导致权臣之乱,好不容易亲政,在朝堂上也是举步维艰,不过两个月,又遭遇叛乱,一个月前叛乱平息,深知百姓长期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故而有了这次的大会,想与民同乐。”
秦溪歪头:“为什么你这么清楚他的想法?”
“这么多年来我和他一起长大,你觉得呢?”她嫣然一笑,纤手一指,“他,你定是近不了身了,不如去找安王爷吧,他也是个可以倚靠的人,很正直。”
安王爷?
秦溪心里咯噔一下,竟泛起了些许期待。
时间已经临近深夜,皇帝终于从书房出来了,前往寝殿。身后跟着的太监趔趔趄趄的,怀里抱着一摞折子。
“我走了,很高兴认识你。”梅间雪说完,轻轻一旋,不见了,秦溪也打算离开了。
她在大街上游荡着。
在这里可以放肆地大声叫喊而不怕被人骂。过去的秦溪一直是个很胆小的人,特别怕黑怕鬼,现在自己成了鬼,反倒不怕了。空旷平整的街道弥漫着黑夜独有的迷离,没有灯红酒绿的酒吧夜场人来人往,却有一种很奇怪的美丽,似乎所有的情绪都浮现出来,又似乎可以尽情发泄,安静而哀伤。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安王府门前。大门紧闭,在夜幕中十分庄严。她衣袖一摆,飘了进去。
戒指提供了“入梦粉”,还准备了一张薄薄的□□。秦溪觉的大约是因为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所以可以随时感受到自己的所思所想吧,顿时觉得还挺贴心。
轻车熟路地来到司云白的卧室,秦溪看到了床上的人,穿着那件熟悉的睡衣,沉沉睡着。
跟最初见面时候一样,他沉浸在梦中,完全不知道下一秒就要遭到“袭击”。只是这次,这个“闯入者”不是从房顶进入,而是从梦中来临。
秦溪双手合十,咧嘴一笑:“司云白,不好意思啦!”
梦中。
桃林,落英缤纷。
司云白长发半绾,灰色常服装扮,正在弹琴。秦溪飘然落地,初闻乐声,不禁缓步向前,生怕自己打扰了他。
司云白功力深厚,察觉来人,琴声便停了。
“你是谁?”他依旧坐着,淡淡地问出一句,话语间不怒自威感十足。
想到自己易了容,秦溪大胆开口:“奴,民女有事求王爷做主。”糟糕,被他给震慑到嘴瓢,差点说漏了。
这声音
司云白微微一愣,眉毛微挑,想着背后之人此时会有的古灵精怪的表情,缓缓地放下琴站起,转过身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脸色发黄,眉毛稀疏,眼睛耷拉,满是苦相,显然是一个辛劳多年的村妇,而不是想象中跳脱灵动的样子。
哦,她死了。
司云白收敛表情,看着这张脸,说道:“本王为何要帮你?擅自扰了本王清梦,还敢提无理要求,胆子不小!”
秦溪总觉得他在观察自己,想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便匆忙下跪,低下头,借此避开他的目光,说道:“民、民妇有罪,可民妇实在是没有办法!民妇相公死的着实憋屈,还请王爷主持公道。”
自觉地换了个称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相公?”司云白轻捻这几个字,表情沉郁,“如何而死?”
嗓音如此相似,即使顶着这张脸,却也还是让他无法立时冷漠拒绝。
“县里要求我们上山挖兰花,区区几十两银子,他摔断了脖子,如今一家没了顶梁柱,民妇心中实在悲痛!”
秦溪用袖子捂住眼睛,抽搭了几声。
其实并没有哭。
司云白轻轻抖落袖子上的花瓣,道:“那么你想让本王如何做?赔偿银子?亦或是,赔你一个相公?”
哈?
秦溪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调戏了,认真思索着。
倒也是常理,倘若是真的子伯家属,那么既然人已经不在了,大概就是索要赔偿了吧,毕竟日子还要过下去!可是子伯如今更需要的是公理,不是金钱。
不知道他家里人该如何
不过,死亡乃人之终途,终是无法逃避,每个人也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再痛也会被岁月淡化,他们总要活下去,也总会活下去的。作为一个现代人,秦溪对于生死这个问题一向看的很通透,但因为太过通透,便多少显得无情了。
她知道,不过不在意。
秦溪回神,冷静开口,道:“不,不是。人死不能复生,民妇的相公因为兰花而死,民妇已经接受,但是看看县里村里,却还有许多的人仍在踏上这条路,花费大把的时间进山,把好好的山挖的满目疮痍,眼看他们即将步上我家的后尘,于心不忍。”
毕竟山川何辜!
爱自然山水,所以受不了。
司云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目光沉沉。
秦溪小心翼翼地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心里直犯嘀咕。
秦溪壮壮胆,说道:“民妇希望,希望王爷能建议皇上呼吁大家保护山体,合理挖采,归还良田,休养生息,减轻赋税,以民为本。”其实说出来那一刻,她就知道肯定不会被同意,而且很可能还会被当成挑衅之语,毕竟这个理念在这个朝代确实超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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