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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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顾黎开始没日没夜的全身心投入了调查当中。
“你走后这天还那么蓝——”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阻止了顾黎走向验尸房的脚步。
拿出手机,看了下来电显示——宋长宁。说句实话,顾黎现在特别不想接这通电话。
宋长安看着女人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先是把手放到顾黎眼前晃了晃。嘿,没反应。他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顾队!你干嘛呢?”
顾黎回过神,收回了原本呆滞的目光,说:“还能干嘛?你们家大小姐给我来的电话轰炸。我都严重怀疑,她这儿是不是有问题?”顾黎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脑袋。
“那你就接呗,相信我,如果你不接她电话,她会把你电话打爆的。她是我亲姐,我比你了解她。”宋长安的眼神里透漏着真诚。
顾黎按下接听:“宋长宁,你他妈吃饱了撑的?老子最近正忙着破案呢,你要干什么?有屁赶紧放,我没那时间陪你耗着。”
电话那头的宋大小姐此时正在百货大楼凄惨的站立着,像块望夫石。来来往往的路人定睛一看,不得了,还是块漂亮的穿着恨天高的望夫石。
面对路人的指指点点和交头接耳,宋长宁有些恼羞成怒,此时的她哪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她将所有的高级教养都置之度外,冲着听筒就大声吼着:
“顾大梨子,你他妈的就是个傻逼,你个死混蛋,你骗老子?!昨天晚上是哪个王八羔子说的今天要陪老子逛百货大楼的?现在你倒还有理了,你放老子鸽子,你有种再给老子瞎逼逼一句!”
顾黎:“……”
昨晚,有这事儿?我咋不记得?
额,好吧,喝断片了。
说到底是自己理亏,顾黎的态度也没像刚才那样强硬,她冷冰冰地说道:“我最近太忙了,昨晚断片儿了,要不下次,我陪你好好逛。你今天就先一个人玩着,祝你玩得开心,过得愉快。”
宋长宁本以为这个女人会因为理亏而服个软,想不到是自己低估这个女人的那份高傲了。
“听你这意思,你就是不想来陪我逛街呗?合着只要我一有求于你,你就没空,是吧?”宋长宁阴阳怪气的问。
顾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宋大小姐,我是你的贴心保姆还是贴身保镖?我有那义务天天陪着你,每时每刻守着你?你怕不是缺爱了吧。要不,你去联系一个鸭子?我给你付钱?”
“顾黎!你,你,你你你你……”
顾黎掏了掏耳朵,无情的说着:“我?我怎么了?对待你这种矫情的大小姐,耐心根本不值一提。穿恨天高脚疼的话,就去买一双平底鞋,我给你转账,挂了啊。”
宋长宁还想再挣扎一下:“别啊你,顾黎你……”等会儿,别挂会死啊你?
没办法,一声滴音后,手机屏幕慢慢熄灭了。
宋长宁透过漆黑的手机屏幕,看了看里面的女人。妆容还算精致,长相也没啥说的,看着就柔情似水,于谁而言都会带来一种佳期如梦的感觉。可为什么,有人就是不喜欢呢?
原来,自己就是个活脱脱的笑话。
宋长宁有气无力的拖着自己被15厘米恨天高磨得血肉模糊的玉足,一步一步走出了百货大楼。
当然了,就依着宋大小姐的脾气,她这一路上都在问候着顾黎的祖宗十八代。
那语气,堪称是十分亲切……
江城警局,验尸房。
顾黎和宋长安穿着警服,戴着口罩和手套,正在细细打量着冰床上躺着的五具冰冷冷的尸体。
顾黎走近了小男孩的身边,她目光犀利,死死的注视着男孩手腕上的疤。
宋长安见顾黎快要拉起了男孩的手,他大步跨上前,抢先拉住了顾黎的手。
“宋长安,你干什么?把手给我放下去,要不然,我把你手给掰折。”顾黎命令着宋长安。
“顾队你是忘了点什么吧,早上的事你不记得了?你现在生理期,不能碰寒气太重的东西,要不然,又得痛经了。”宋长安就像个大妈一样,唠叨个不停。
顾黎有些听不得唠叨,烦躁的说着:“老子没那么金贵,活了二十多年,不需要这么矫情。你赶紧把手给我松开,要不然……”
顾黎往宋长安某处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不松手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实现你断子绝孙的美梦。”
宋长安倒也是个知足的,听了顾黎的危险发言,他只好松了手。
就在顾黎再次把手伸到小男孩手腕上时,宋长安再次抓住了顾黎的手,他说:“顾队,还是我来吧。你想怎么看,要看哪儿,你都告诉我,你当总指挥,我来替你操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再说了,我可是你的得力小助手,你不用客气,尽管吩咐。”
听他这一番说辞,顾黎心说:我还得谢谢你想了个这样的蠢办法?
顾黎不喜欢废话太多,更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就没继续和宋长安推辞,反正有人替自己服务,何乐而不为?
逞强?冻不死他。
的确,一场考究下来,宋长安的那纤细白皙的双手被冻得紫红,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可没办法,谁叫他遇上的是顾黎?
顾黎,比男人还要铁骨铮铮,比男人还要杀伐果断,比男人还要清醒理智。
二人离开验尸房的时候,路思言看着人家远去的背影,都不禁感慨道:“我的亲娘嘞,确定顾警官是个女人?我看她刚那不死不休的样子,还差点以为她要把这五具尸体一口气扛走了呢。”
一旁的众人:“……”这么敢说,刚才你怎么不当着人家的面说呢。
顾黎和宋长安回到了办公室,脱下口罩,用消毒水洗了手以后,顾黎拿出了一个热水袋。
“喏,早上你买的,现在我把它物归原主。以后可千万别说,我还欠你什么。”
宋长安接住了热水袋,还是热的。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不过,心口不一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宋长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老喜欢看着这个女人傻笑?为什么会不想让她去拉那个小男孩的手?是真的因为顾及她生理期?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和顾黎在一起工作,一起朝九晚五,一起喝酒打牌,一起调查破案,那样的生活会很充实?
顾黎给自己倒了杯茶,转身就看见宋长安在盯着自己,好像正在出神。她二话不说给了宋长安一脚,“你在这发什么青春呆呢?”
宋长安回神傻笑着,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没有啊顾队,我在想,这个案子还得多久才能结束。”
“怎么?觉得累了?”
宋长安摇摇头:“没有。只是在感慨,时间过得挺快的,一眨眼我们都认识半年多了。顾队,这半年里,你变了很多,真的。”
顾黎停住了喝茶的动作,她问:“变了很多?如何说起。”
“很明显啊,我刚和你认识的时候,你都不喜欢说话。每天独来独往,就是一独行侠。做事情也是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就给人一种我行我素的高傲感。”
“那现在呢?变成什么样子了?”顾黎问。
“现在的你,变成了四季。”
“你出警时,就像春天一样,能给人希望,能安定人们的心。你喝酒了,就成了夏天,热烈而赤诚,让人感觉温暖无处不在。你破案了,就是秋天,感觉能让整个世界都收获满满。你生气了,那就是冬天,寒风凛冽,让人瑟瑟发抖。”
顾黎笑了。
一言不发的笑着。
宋长安也笑着。
仿佛在这一刻,心有灵犀,默契十足,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未来怎样,至少现在这一刻他们是真诚的,他们在发自内心的为了对方而发笑。
夕阳染红了窗棂,天边的云朵收了铺子,脚步匆促间散落着时光。
晚上,顾黎和宋长安踩着飘落的树叶,并肩而行。夜空中繁星闪烁,耳边晚风绵绵,一路上车水马龙。
在路上,他们经过了一家老字号馄饨店,顾黎止住了脚步。
宋长安问:“顾队,要进去尝尝吗?”
顾黎不答反问:“你喜欢吃馄饨吗?”
“差不多吧,小时候有个邻家姐姐特别喜欢吃馄饨,那时候我姐嫌我长得丑,每天都不带我玩。那个姐姐就不会这样,她总喜欢拉着我的手带我去一条巷子里,那里就有一家卖馄饨的小摊。”
“这么多年了,我再也没见过那位姐姐,也再也没吃过那种口味的馄饨。”
顾黎问道:“你想念那位邻家姐姐吗?”
宋长安羞涩的笑了笑,摸了摸后脑勺说:“怎么说呢,还是想念的吧。毕竟,在我最单纯的时光里,是她充盈了我的童年。”
至少,她教会我不要往垃圾桶里捡东西吃。
顾黎想说点什么,却又忍住了。她继续往前走,宋长安就像个护花使者,陪着顾黎走着接下来的漫漫长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顾黎家楼下。
顾黎扬了扬下巴,说着:“怎么,到楼下了,不打算上去看看你姐?你可是他亲弟弟,你要是都还不给她送去一点安慰,那她恐怕真的要切腹自尽或者是割腕自杀了。”
宋长安轻笑,“顾队,我姐要是知道你在后面这么说她,她估计也得气死。现在太晚了,你们都是女孩,我就不上去了,等改天有时间我再来看她。”
顾黎示意知道了,说了句“那行”,便转身准备上楼。
顾黎刚走进楼道里,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今晚上刚好电路抢修,所有的巧都被顾黎给赶上了。
人一倒霉,干啥都不顺。顾黎正打算拿出手机来照明,巧了,手机没电了。
如果可以,顾黎真想把这破烂玩意摔个稀巴烂。什么山寨玩意,说没电就没电。
对于顾黎这个严重夜盲的人而言,摸黑上楼这可真是个大麻烦。就在顾黎手足无措时,眼前亮起了一束光。
宋长安看着女人进楼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正准备离开,却突然看见楼道里的灯熄灭了。
完了,这女人重度夜盲。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对了,这个女人可能会摔倒?她估计会害怕?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
重点是,他好像容不得这个女人遭受任何一点意外。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会害怕,他会担心。
凭借着这种感觉,宋长安跑进了楼道里。
刚好,此时的顾黎没有出什么意外。还好,所幸自己没有选择马上离开。挺好,女人的夜盲好像成了一股推波助澜的猛浪,把这两个人越推越近。
顾黎正蜷缩在角落里,那束微弱的光,就如一缕救命的曙光,来得及时,来得恰巧,来得刚刚好。
她仰头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男人,不知不觉间,会心一笑。
宋长安伸手拉起了顾黎,焦急的说着:“顾队,你不会喊人吗?你自己夜盲,不知道随身带着手电筒吗?你怎么就是学不会关心自己呢?那你知不知道还会有人为你担心啊?”
顾黎有些懵,她缓缓的说:“我……我也不知道它会突然停电啊,那个……你,你慌个什么劲?”
宋长安自嘲着说:“是啊,你都对自己满不在乎,我还较个什么劲儿?”
顾黎有些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见宋长安说:“顾队,下次,记得带好手电筒。”
话音刚落,“噌”的一声,楼道里的灯又亮了起来。亮得刺眼,亮得让人想要逃离。
那晚,宋长安在灯亮了以后就转身离开了,他没有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顾黎也没有。他们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坦白,谁也没有解释。
需要坦白,是因为他们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内心;需要解释,是因为他们都没有直率的回顾自己的曾经。
夜色渐深,晚风习习,没把男女之情清楚明了的告知于深情不自知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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