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才是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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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欲裂！
数不清的古怪文字幻化成各种形状刺激大脑皮层，天地摇晃着，颠簸着，耳边的声音从模糊变得清晰。于飞试图醒来，但那嘈杂的声音又调皮的飞远，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飞终于睁开眼，漆黑的房间，雪白的墙壁，雕琢精美的天花板。
房间散发着淡淡花香，温度不冷不热，床垫松软令人迷醉。白色锦缎空调被揉成一团，两条长腿裸露在被子外面蹬踹。
房间很大，这不是禹神像边上的青石地面，也不是那辆颠簸冰冷的木板牛车。
禹神像？木板车？红裙女子？黑色的棒子……于飞彻底清醒了，踢开被子坐起身！
“妈呀——”下一秒，于飞又以极快的速度抓住被子捂住裤裆，发出一声惊呼，满脸通红的蜷缩在床头环顾打量。
“畜生！”
“光了！”不仅衣服没了，甚至，连内裤都没了，空荡荡的真空感觉令人心里发慌。
“沙沙——”后背轻轻摩擦床靠，发出令人耳根发麻的刺耳声音，养了多年的汗泥呢？
低头打量自己，于飞骇然的瞪圆眼睛——两条白皙的手臂，修长细腻的十根指头，此刻，正抖动着向自己问好！
“我的指甲呢？”
“我的汗毛呢？”
“畜生！”
于飞掀开被子，那张脸瞬间绿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一身汗毛，全都消失了。古铜色的皮肤被水嫩皮肤取代，简直像做噩梦一样。
于飞狠心咬了咬舌尖，很疼，这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穿越了？于飞伸手抓住床头柜上的古朴铜镜，心情复杂的放在眼前——目光瞬间凝固！
猿猴样的长发不见了，白胖的圆脸变成瓜子脸，眉毛完好无损，鼻梁高耸，嘴角的惊愕表情足以说明一切——自己活着，没有穿越，也没有借体重生！
自己不仅活着，似乎活的还不错！难道，自己昏迷很多天了？
“你娘的！”想不明白，干脆丢了镜子，片刻后，又不甘心的捡回来，接连折腾几次之后，于飞狐疑而又急迫的想知道自己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
“咯吱——”房门发出轻响，柔和的灯光点亮房间，整齐轻柔的脚步声随之而起。
“哗——”自动窗帘嗡鸣抖动，明媚晨光散射在房间各个角落。五位二十多岁的女子，一位四十多岁的黑西装八字胡男子，幽灵般的站在床边，神情恭敬的望着于飞。
“飞少——早！”
六人的声音整齐洪亮，呼喊的时候，弯腰的幅度居然一模一样。
于飞傻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五个女人，她们穿着低领白丝开衫，弯腰问好的时候，水嫩的沟壑风景让于飞脸红心跳，却又欲罢不能。
于飞还未回过神，五个年轻女人已经麻利的散在大床两侧，薄薄的空调被轻轻掀起，于飞干净清爽的裸露在众人目光之下。
“飞少，请伸开双腿！”
“飞少，请伸开胳膊！”
“飞少，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大小姐在等你！”
……
捂住左边，右边失守；捂住右边，下边暴露！于飞手忙脚乱的挣扎反抗，于事无补，神情木然的望着几个水灵灵的大姑娘折腾自己。
从小到大，还头一次与年轻女孩肌肤相亲，只是，这尺度是不是太大了？
白衬衫，黑西裤，电动牙刷……
木讷的张开嘴，有人会微笑着将杯子送过来；机械的抬起脚，松软的棉布袜子穿上，五个女人像万花筒般的旋转着，小心翼翼而又谦卑的摆弄于飞。
于飞蒙了！又似乎明白了！难道——穿戴整齐之后，拉出去枪毙？
可是，也不对啊！瞧她们的温柔样子，似乎很恭敬，那八字胡男子一直微笑，手里也没有黑棍子！
弄错了？飞少？——飞你大爷，我就是一个野小子好不好？
偷拍老子撒尿，还打了一闷棍，这事儿没完！知道自己错了，想小恩小惠收买我，休想！
“飞少，我们下楼吧！”八字胡男子检查完最后一遍，露出满意笑容，弯腰点头摆手，示意于飞走出房间。
“咳——”
于飞强作镇静，咳嗽一声缓解紧张迷乱的心情，挺直背抬脚暗道，老子偷过鸡，杀过牛，睡过大禹村西面的万人坑，老子见过大世面，怕个鸟！
铿锵迈步，锃亮的黑皮鞋好像不存在一般，舒适柔软的不真实。走过房门的时候，于飞偷瞄一眼，瞧见自己焕然一新影像的时候，一个踉跄，差点儿滚到楼下！
唇红齿白，瓜子脸，水嫩皮肤，低垂到眉毛的留海——帅啊！
我真帅！苍天啊，我怎么这么帅呢！于飞啊，于飞，十八年了，你浪费了多少光阴。
“飞少，小心！”中年男子扶住于飞，神情更加恭敬了。宽大的旋转楼梯，两人并肩而下，居然一点儿都不拥挤！那五个女人没下楼，此刻正麻利的打扫房间！
“飞少——早！”
“飞少——早！”
“飞少——早！”
……
心神甫定的于飞还未回过神，楼梯口两侧又涌出二十多位男女，同样装束，同样温柔恭敬的绽放笑容，同样目光畏惧的盯着自己！
难道，我爹妈找来了？遗弃十八年，现在发达了，阴差阳错的又将自己捡回去？除了大禹村那些孤寡老人，于飞实在想不明白，在这个世上，还有谁会对自己这么好！
闻到食物香味，于飞吞咽口水，情不自禁的加快脚步，不用问，那朝着露天游泳池的大房间肯定是吃饭的地方。
透过若隐若现的花纹玻璃门缝隙，于飞瞧见一位弯腰浇花的黑裙套装女子，只看一眼，于飞的目光就被吸住了，甚至，嘴角都有些湿润。
此刻，那黑裙套装女子提着花洒，犹如仙女般专注飘逸的侍弄那些心爱的宝贝。
身高足有一米七，因为弯腰的缘故，紧绷的腰部皮肤呈现出一道诱人的白色风景线，乌黑的长发随意摆动，遮住那张冷傲绝美的脸，虽然只瞧见一半，于飞已经血脉贲张了！
她居然不是红裙女孩！
于飞只瞧一眼，便笃定这背影迷人的大小姐不是那个偷拍女色狼！
仙女御姐！于飞喉管蠕动，不争气的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进来！”冰冷的令人窒息的声音传来，于飞心里那燃烧的火苗熄灭一半。餐厅自动移门打开一道缝隙，于飞小鹿乱撞的走进去，低垂着眼，摆出一副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模样。
切！有什么好看的！再过六十年，你也像张大婶一样皮肤松弛难看。
心里这样想，两只眼睛却不听使唤。抬起头，于飞的表情再次变得慌乱！
天啊！这是人吗？
身材高挑，体格风骚，瓜子脸像野生水蜜桃，高挺的鼻梁，看穿一切的目光……
不！这是人间尤物！这是苏妲己再生！这是杨玉环转世！这就是……大小姐？
冷静！——注意风度！
餐厅门关上，室外鸦雀无声。先前浓郁的香味，因女子那冷傲的目光，居然减弱了几分。
于飞能明显感觉到，那黑裙套装女子正打量自己，冰冷挑剔的目光从上到下，犹如一道无情闪电，寻找突破点，寻找缝隙，然后咔嚓一个惊雷击晕自己——外焦里嫩。
冷！
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的于飞，面对这女人目光打量的时候，心里居然生出畏惧！
实在太冷了，如果再持续几秒，于飞担心自己会被目光冻僵。
“抬头！”薄凉的刀子般的眼神，凉飕飕的落在于飞脸上，命令的口吻，声音像数不清的锥形冰块，瞬间刺进于飞心房。
于飞抬起头，瞧了那迷倒众生的女妲己一眼，目光快速擦着她的耳边过去，望向天边。
“看我！”黑裙套装女子似乎很不满，声音又寒了几分，强调提醒某人摆正脑袋。
于飞有些恼火，眼神愤怒摆动，目光变得肆无忌惮！你大爷的！我看穿你！
可惜，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眼珠依然没有透视力。
“你是谁？”四目相对，于飞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和不满。
“于飞！十八岁！大禹村人！”黑裙套装女人不理睬于飞的询问，优雅坐在红木椅子上，顺手拉过餐盘，拿起刀叉切割六分熟的澳洲牛排。
有病！神经病！于飞生气了，坐在距离女子最远的另外一端，拉扯椅子，同样拿起刀叉。
吃！不吃白不吃！吃完再吵架，否则没力气！
偷眼打量，那黑裙套装女子正优雅的将一小块牛肉放进嘴里，轻轻咀嚼，美感十足。于飞不屑的撇撇嘴，一叉子下去，将整块牛排送进嘴里，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咽。
于飞饿了！饥肠辘辘的那种饿！餐桌之上，摆放了很多食物，精美的像艺术品，好吃的像王母娘娘的蟠桃。
可惜，肉太少，水果和素食太多。
于飞不挑食，只要能吃饱，即便玉米馍馍也无所谓。
一刻钟之后，于飞心满意足的抬起头，抓起洁白的餐巾抹抹嘴角，中气十足的高声问道，“我再问一次，你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黑裙女人很漂亮，可是，在于飞眼里，不管她多漂亮，都还是一个女人。自己声音大点儿，严肃一点儿，她害怕了，一定会乖乖说出名字和原因。
“你只能听，不能问！”
“因为你救了我？”
“我没兴趣救任何人！”
“那我为何不能问？”于飞生气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像头倔驴，从睁眼到现在，于飞一直隐忍着，此刻，听到女人那高傲的声音，无名火起，声音又提高几分表达不满！
“你是拍品！”
“什么？拍——什么品？”
“拍品！简单讲，你是我花高价买回来的！”
“你再说一遍！”于飞彻底怒了，呼的一下站起身，指着那张漂亮不像话的脸抗议，“我是人，不是动物，你休想得到我的——身体！”
“那里——”女人面无表情，抬手指向于飞侧后方——那只一人多高的大瓷瓶，没有种任何植物，却能看到黑漆的沙土。
于飞扭头，目光落在那黑漆的沙土上，嗅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禹神雕像的味道！
“确切的讲，那才是拍品，而你只是赠品！”冰冷的声音再起，散发着一种令人无地自容的奚落嘲讽，“我可以让你做——飞少，也可以让你做——乞丐！”
“蓬——哗啦——”于飞愤怒扭头，一巴掌拍在大理石餐桌上，坚硬桌面犹如纸糊一样坍塌，碎裂成块，杯盘碗筷散落一地……
女人依然端坐着，没有一丝惊慌，美眸中居然闪过淡淡欣赏，餐厅门打开，十位黑衣保镖目光森冷的盯着于飞，做好了随时动手教训的准备。
“我叫冷嫣然！”黑裙女子盯着于飞，脸上的冷意减缓几分，只是，目光中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痛，很深，很冷。
于飞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右手，心里又多出一串问号——我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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