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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遗落人间


“名山大川,小桥流水,可悦人目;禅吟虫唱,风声雨声,可愉人耳;涛走云散,潮涌星移,可启人思;珍器古玩,诗文书画,可怡人情。”也许正是有了如此逸仙之境,醇厚之风,才养育了这样一方人。而在这洞天仙境之地,住着这样一户书香之家。女主人曾经是在商界名噪一时的女强人——梅清婉女士;男主人则是一位遗孤,但却仪表堂堂,被人津津乐道的才华横溢的学者——宇文冰奇;还有一位“惠质异禀个中夸,莹洁如玉人嗟呀”的千金——古涵玉。说及此,也许你会疑惑不解,为何孩子既不姓宇文也不姓梅呢?

        由于种种原因,古涵玉年方十二,却在未踏进学校一步之下,已将全部课程书籍知识习完,另涉猎了很多别的东西。由于受宇文冰奇熏陶,爱好广泛,涉猎渊博,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这日两人就在天波轩谈诗论思。

        “玉儿,你可知人生三境界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第一境界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界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次第三境界也!是不是,爸爸”

        “嗯,不错!但你可知其中含义?”

        “我看过到有关的书上的解释,大多不过儿女情长之意。玉儿,不明白为什么人生的三境界只能是儿女情长哪?”

        “不不不!这回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听到女儿小大人摸样在哪儿不觉有趣好笑,摇了摇头说道,“在三境界中,却是指的求学三境界——古今成大事者必须经历的三境界。”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那你能做到吗?”

        “当然能!”

        “别回答爸爸那么快,要为自己说的每句话负责哦。诶,玉儿,爸爸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有什么梦想吗?”

        “有!而且有好多好多——”

        “那你说来听听!”宇文冰奇一听好多,不觉有些好笑,但还是鼓励她说下去。

        “比如说美术家、音乐家、书法家、雕刻家、摄影师、科学家、诗人、作家,还有军人……”

        “你有能力完成这么多梦想吗?”看到女儿津津乐道,滔滔不绝地大谈理想,宇文冰奇不觉头大好笑。

        “这个……你不是说过学无止境的嘛?”

        “对,我是说过!但人的精力有限,寿数有限。即使你各方面都能涉猎,但你这样会博而不精的。”

        “可是如果不这样的话,那会‘孤陋而寡闻,独学而无友’精而不博的!多单调,乏味,无趣!”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能做到我才服你!”宇文冰奇哭笑不得,想来孩子的世界比大人的世界要逍遥自在的多,也不再较真辩驳。

        “爸爸,你怎么老讲一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话?”

        “有吗?是你这小鬼头不讲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看那么多书,也不知道都读哪去了?看问题还是这么简单——”

        “爸爸,你不是说过不能做书呆子的吗?”

        “嗯,是啊,爸爸是说过。可你——唉!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我们换个话题吧!”

        “爸爸,请讲!玉儿,洗耳恭听!”看到爸爸理屈词穷的样子,女孩得意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出自何处?”对女儿的‘蹬鼻子上脸’的行径,宇文冰奇只是好笑的白了她一眼道。

        “出自《周易》!”一个身穿白色长裙肩上与腰间皆系着蝴蝶结的女孩。五官深刻、发如锦缎、眉宇间有颗胭脂痣甚是显眼。正一本正经的与一位在天波轩中来回踱步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对答。

        “那,你能悟得其中的道理并做到吗”

        “爸爸,你怎么老在讲完大道理后,总问这个问题?”女孩撅起小嘴不乐意道。

        “因为‘学以致用’嘛!”

        “我能做到!这总行了吧!?”

        “不要总是不假思索的告诉我你的答案,说话要掷地有声。为人行事,要三思而后行。言必信,行必果。”

        “切!那岂不是太累!我是人不是神唉。爸爸,你有时显得太呆板哎……”古涵玉无奈的摊摊手。

        “再一副玩世不恭相,就要打了啊?”说着宇文冰奇作势扬起手。

        “玉儿再也不敢了!”女孩见状,忙妥协求饶道。“不过爸爸,你这样活着真的好累哦?”说完又恬着脸笑道。

        “‘学无止境’是人生求知的至理名言。古时就有‘朝知夕死’的先例;‘宁静致远’是人生最高的精神境界。以后多看几遍诸葛亮的《诫子书》。”宇文冰奇幽幽地说道,然后望向湖里那一池的清荷愣愣的出神。

        “好吧!”玉儿讪讪的答道。心里不觉纳罕:“爸爸虽然和蔼可亲,不似妈妈那么严肃,可总是透露一股浓浓的忧郁,有时会拿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可却又不是在看自己。”

        梅清婉原是豪门之后,在大学与宇文冰奇相识相知,两人日久生情,未婚先孕。本来梅老注重门第,嫌弃宇文冰奇出身微寒且为遗孤,实难托付终身之人,执意不肯把女儿许配给他,对他们的交往是百般阻挠。如今未婚先孕让向来注重名誉的老爷子更是怒不可截,与梅清婉断绝了父女关系。结果梅清婉也是不妥协负气离家,与宇文冰奇私奔至云泉山。先有郁结之气在内,加上白手起家之际,压力过大导致流产,从此再也不能生育。

        当上帝给你关上一扇窗,又会给你打开另一扇窗。梅清婉和宇文冰奇历尽磨砺,终扎根立身闯出一片天。与家人断绝关系之后,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就这样,梅清婉持外,宇文冰奇持内,二人勤勤恳恳,终于白手起家,积累下丰厚的家业。梅清婉凭得在家时,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经商之道,在商界几十年如一日,可谓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宇文冰奇则是闻名遐迩的才子,两人的结合可谓是珠联璧合。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这样一对璧人,已逾天命之年时,尚无人承欢膝下。唯有十二年前,在云泉山下偶得一女婴。这女孩说来很奇怪,自那天抱来起就出现很多怪事。她一睁开眼就会开口说话,而且全身散发出一种奇香。宇文冰奇对花草也是颇有研究的,却竟不知为何香,更奇异的是头发生长速度很快。但看外表有时令人惊讶不已,竟不似中洲汉人人士之相,反而似西域之民的发肤。梅清婉二人见此种种怪相已是惊讶不已,当晚竟是发生了一件更不可思议的事。是以梅清婉次日宣布退出商界,隐居山林,置身云泉山旁,唯一透着神秘的是旖旎苑琳中的藏书阁——这是家中列为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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