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前方绝无敌手

　　安全感。
　　菲尼克斯身边的炽热完全驱散了这片遗迹中邪恶仪式的阴冷感。哪怕在祂身边因炎热感受到的痛苦并不低于与原本的疾病，但克莱恩还是感到一阵心安。
　　贝克兰德数月来的经历涌上心头，克莱恩终于再一次地感到了心安。
　　他知道菲尼克斯不会对自己不利，且祂具有足够撼动世界的力量。
　　即使内心深处还在为凯奥丝担心，但现在的他激动了起来。
　　“菲尼克斯！”
　　他热烈地喊道，“请你……请……”
　　“好好说话。”
　　菲尼克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闻到了原初魔女的味道。还有灾祸。告诉我发生了些什么。”
　　“先别在意那些！”
　　克莱恩感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气管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堵上了。
　　“水声……那水声！灾难正在发生！请你……请你……”
　　“啧。”
　　菲尼克斯以傲慢的目光扫过克莱恩，随后望了望远处。
　　“好吧，先解决这场……赤潮。”
　　赤潮？
　　河边的赤潮？依据我的灵感，那更准确的概括不应该是血雾吗？
　　克莱恩没有废话，因为他看见了菲尼克斯眼中的怀旧笑意。
　　“啪。”
　　菲尼克斯打了个响指。
　　“好，事情解决了。”
　　————
　　“特莉丝”望着变淡的血雾,  嫣然一笑。
　　当血雾再次变浓前,  祂已经不再望向河边。
　　妩媚地舔了舔手指，在火焰燃起前，祂安然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
　　血雾燃起了。
　　河也一样。
　　短暂，而绚丽的花火升起。
　　来不及再看最后一眼，同一切的污秽与肮脏，同那些百千盘绕的心思一同，绝望女士化作了炽热的火焰。
　　————
　　爱上了魔女的王子……人口买卖……王室的默许或合作……魔女教派的阴谋……
　　克莱恩从线索中尽量拼凑出了完整的故事，向菲尼克斯讲述着自己视角的故事。
　　虽然菲尼克斯的嘴角逐渐带上了玩味的笑容，但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推理存在纰漏的克莱恩还是硬着头皮说完。
　　等待着菲尼克斯指出错误，或是嘲讽，克莱恩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称赞。
　　“嗯。从你的角度来看，事情解读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菲尼克斯收敛自己身边不自主燃起的火焰，走向克莱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菲尼……？”
　　下一刻，眼前的火焰化作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象掠过，克莱恩感到一阵恍惚,  却已经看见了新的景色。
　　——河边。
　　血雾升腾的起源。
　　……是借助灵界的移动？类似我的火焰跳跃？不，不只是类似，就是同一种能力……
　　“啧。”
　　菲尼克斯挑眉，似有些不解：“气味消失了……”
　　张开手，河中一些星星点点的奇妙物质汇聚到祂手中。
　　“祂没有下场？只是手下在祭祀？那变态难道还没醒？”
　　随手丢开凝聚成型的非凡特性，菲尼克斯捏了捏眉心，表情有些痛苦。
　　克莱恩注意到了河中仍残留着的，性质已经由阴转阳的带着灾祸气息的灵性，以及几抹燃烧殆尽的余灰。
　　那是……魔女吗？
　　不等克莱恩乱想，菲尼克斯走近他，手指点在克莱恩额头。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紧张的克莱恩感到菲尼克斯松开了手指。
　　“嘁。”
　　“没意思。”
　　菲尼克斯没多做解释。祂望了眼这个复杂的城市，转过身看向克莱恩。
　　“简单提醒你几句，鲁恩王室在这其中起到的作用比你想象的大的多。”
　　“以及，现在的你已经可以使用‘蠕动的饥饿’了。凯奥丝在海上游荡的时候见到过美人鱼，想要听她们唱歌的话，自己去海上找吧。顺便认识一点新朋友。”
　　“不要胡乱把自己牵扯进和死神途径相关的事情。即使是阿兹克求你帮忙。记好了，这很重要。”
　　“最后，这有个小玩意送给你，而你也该离开贝克兰德了——各大教会开始清查这次的事件了，而你很明显，和这件事有关，身份却经不起查验。”
　　菲尼克斯将一枚石楠根烟斗抛向克莱恩。
　　烟斗木制细密,  色彩显朴素的棕，表面未经任何的修饰，展现出自然的，从斗钵底部向上垂直分布，像燃烧时的烈焰的纹路。
　　哪怕仅仅作为收藏品，它也是令烟斗客们翘首跂踵的极品。并非是简单的昂贵，而是“绝无仅有”。
　　200年年份的石楠木根在第五纪一千三百余年已经几乎绝迹，而这枚烟斗原料的年份似乎不只五百年……
　　克莱恩并不知道，这仅仅是作为“外观”的烟斗原料，来自古老的第三纪。
　　“神奇物品。混合多途径。用途是提升灵性等多项能力。副作用是，当你注入灵性并使用它时，如果没有用牙齿咬住，它就会掉到地上。”
　　好离谱的副作用……克莱恩感受到烟斗冰冷的触感，不自觉想到。
　　“和夏洛克·莫雷亚蒂很配，不是吗？”
　　菲尼克斯笑笑，转过身去。
　　“那么先再见了，我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等等！菲尼克斯！”
　　“……说。”
　　菲尼克斯不耐地道。
　　“……请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菲尼克斯，你和七神是不是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共识……我是说，不仅仅像其他邪神一样，而是类似与七神之间的关系那样，互相较密切的接触和合作……也就是说，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出来，是吗？”
　　“呵。”
　　菲尼克斯轻蔑地笑道，“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我只能这样告诉你——‘还没到最合适的时候’。”
　　克莱恩还想发话，菲尼克斯却没有给他机会，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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