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若梦手里的钱还有余温，她小心翼翼的捧着，用食指和拇指数着手里仅有的钱在思考，今日是吃零食还是不吃呢？

        微风正好，校门口放学嘈杂的声音熙熙攘攘。

        此时一个脚踩滑板的男生从城北学校门口的几十米高的滑坡一跃而下。

        他的身影悬在半空中。

        事实证明，他是必摔无疑。

        “阿姐，到底买不买啊？”若熙催促道，若梦已看着摔在地上的男生出了神。

        他表情坚毅，不露摔后的一丝痛处，拍拍膝盖的灰，裤子里的腿早已破皮。

        或许是那个男生实在生的好看，也或许是他年少时的意气风发看呆了若梦。

        若梦并不觉得他这一跤摔得多么好笑，只是他在人群中显得是那样的特别。

        此时若熙一手拍到若梦手中，把钱抢了过来：“这次不管怎么样，我都一定要买我的零食了，省省省，一个星期了，可馋死我了。”

        若梦叹了一口气，牵着若熙便往小卖部去了。

        小卖部很拥挤，学生们的进入小店来来往往跟潮水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青绿色的包装，熟悉的形状零食。

        “就是它了。”若熙拿了，拥挤着人群给了钱出去。

        两姐妹在走着山路，心满意足吃着手中的零食回家，踏上回家的路。

        听到一声摩托声，糟糕！是父亲。若熙这反应没了谁的，直接一把夺过若梦手中的零食就往旁边的草丛一丢。

        父亲停了车，走过来看了看草丛，然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头收紧了。

        他看到站在原地的若梦和若熙叹了一声道：“上车吧。”

        若梦一家并不富裕，自打从老家下来城里念学时，每个星期的零花钱还是爷爷偷偷给的，家里经济紧着很，即使父亲很深明大义，但还是怕父亲见了这般，小日子过的挺逍遥，该会有多伤心。

        若梦动动若熙暗示妹妹该上车了，难得父亲下班早，开车来接我们回家。

        于是两姐妹糯糯的就上车，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回头恋恋不舍的看着草丛堆里的零食。

        若梦打小鬼点子就多，小算盘也精，如果一个人的零花钱去买零食，那么买到的也只是少数，如果两个人凑一起买，那么吃的也就更多了。

        两个人回到家后，就瞅见了母亲不开心的面容，父亲回到家就带着若熙上楼，母亲早早进房里去了。奶奶拿了瓶旺仔暗示若梦。

        “你母亲心情并不是很好，你把饮料往楼上送去。”

        她接过饮料也没敢多说什么，尾随着上了楼。

        她脸上的表情洋溢的快乐，心情格外的爽朗，这次期末拿到了好成绩，于是蹦蹦跳跳的拿着旺仔上楼去找母亲。

        “我说了你是废物吗？若梦都考不过，你知道你老师把成绩发我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吗还有你，当年都叫你别捡来养她你不听，现在这种情况，你来养，你养得起？”母亲非常生气，对着若熙的是失望，对着父亲是无奈。

        她背靠在门的后面，气息变得微小起来。

        若梦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和若熙都很优秀，甚至她更努力，却始终得不到母亲的夸赞，自己也体谅父母的不容易，毕竟是捡来的。原来在母亲眼里，她只是用来督促若熙往上爬的工具，永远都只能拿来跟若熙比较。

        若梦笑容淡了，紧紧握着旺仔下楼了。

        奶奶问道：“怎么没拿给你母亲？”

        若梦放下旺仔，抿了下嘴巴。“母亲不想喝，让我拿下来，挺晚了，我去睡了。”若梦钻进了被窝颤抖着，拿出藏在裤带子里的小纸条默默的背诵，也不知边哭边背了多久渐渐的入睡了，在此其间朦朦胧胧的感受到很晚很晚的时候，若熙从楼上下来没有讲话进了被窝。

        又是第二天了。

        叮铃叮铃~奶奶的老人机响了起来，奶奶摁住把铃声关了，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该起来啦！上学了。”天好像还暗着，若梦从被子里爬起来慢慢的穿上衣服摇了摇旁边熟睡的若熙，两人的动作很快刷完牙洗完脸把头发全部往上梳扎起来，额头干净的反光。

        背上书包就出门了，哦哦哦~公鸡才叫。

        冬天的风真的很冷很冷，穿了四件的她们走在大马路上，风齐刷刷的吹，她们站不太稳，感觉都快要倒了。

        “我躲你后面，这样风就吹不到我啦！哈哈哈哈”若熙调皮的躲在若梦后面，任它寒风呼啸。两个人钻来钻去躲来躲去还是很冷，但是很开心。

        紧接着就进入了山路，有树木挡着寒风，倒也还好。虽然长期以来的贫穷家庭状况倒是没能改变她们的开朗的性格。

        一边抽着小草一边哼着歌曲打打闹闹，也难怪半个小时的路程，能耽误到两个小时才到学校。

        每逢走到一半的路程，她们总是要拿出书本，要么是背诵，要么是朗读。要是能遇见大颗的树或者墙，那就扶在上面进行书写。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十几年直到上高中。

        到了校门口也会争分多秒不浪费宝贵的时间，进行劳逸结合。

        可以跳个绳踢踢毽子或者野蛮点，干起男生的玩意，打牌丢沙包，赌玻珠。体育课时别的孩子在玩，她们总能找到乒乓球台写作业。

        上课时，在听的认真的若梦。突然听到一声：“夏若梦，你来回答。”

        老师点名她回答问题。

        她心里跳动的一上一下。嘴巴都在颤抖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来。

        同学们的眼光停留在她身上，她全身肌肉萎缩，更加慌张。

        “好奇怪啊。她在抖。”大家疑惑不解的眼神。

        若梦感觉天在转，地在晃。鼻子下有一股热流用下来，她用手碰了碰，些许鲜红。

        “夏若梦，班长陪她去医务室。”老师见状发现她的异常。

        若熙也是如此的性格，虽然很开朗，却在人群中格外胆小且自卑。

        也许是从农村下来的孩子，父亲常常告诉她们：“要少说话多做事。”

        放学回家的路上，若梦告诉若熙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表示苦恼。“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在路上我们真的很多话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好紧张好害怕。”

        “阿姐，我也是。特别有人跟我讲话，我都心跳加速。要是男生我直接头脑空白。”若熙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

        大抵都是紧张作祟。她们清楚的很，也控制不住自己。

        “算了，以后我们自己玩，不需要朋友。”若梦听了若熙的话，同时安慰自己也安慰若熙。

        在走着山路，突然回荡起讨人厌的声音：“前面的，别走那么快，等等我们。”

        “又是那几个烦人精。”若梦说道，为了起不必要的冲突，若梦牵着若熙的手赶紧走。

        小学就结下的梁子，那几个小屁孩仗着有个和她们同届的姐姐就对她们喊打喊杀。

        “喂。”她们追了上来，拦住了若梦和若熙的路。

        “干嘛？我们要去学校等等迟到了。”若熙挤了挤就想过去。

        他们手拉着手，欢快的唱起了歌谣。“就不让你过，就不让你过…”

        若熙叉腰用着些许大点的声音。“我们比你年级大两三届，你们怎么敢？”

        这话急了她们。

        即使到了初中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狗改不了吃屎。

        “那又怎么样！”他们跟小学生似的起哄。仍然手拉手。

        “你们…”若熙走过去挤着，手中的水杯随着她的动作砰一下磕到了比她小的人头上。

        哇！一声大哭起来。“我要告诉爸妈。”

        若熙瞬间慌了，赶紧和若梦走了。

        但她们一直保持着乐观的状态。毕竟小时候的事，也记不太清。

        傍晚时分。

        家门口熙熙攘攘。

        “就是你家孩子打伤我们家孩子。”一个妇女说道。

        奶奶看了眼面前她所说的被打伤孩子，头上轻微的碰撞早已好去，小孩子的小打小闹。

        哪里看的出下手轻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奶奶不解，回头问若熙。

        奶奶听了若熙的说法，跟他们争执了几句。

        “我的孩子未来是要去贵族学校的，你们外乡人怎么可以这样？”那妇女不饶人。

        母亲听后，贵族学校是这里最好的一所高中，有权有势的人大多上流的聚集地，能把孩子送进去的家庭实力不容小觑。

        “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的小打小闹，都是一场误会。若熙，快点道歉。”母亲弯腰哈欠的拉着若熙上前。

        看母亲神情，若熙心里在不情愿，硬是憋出一句话：“对不起，不小心的。”

        那几个人听了，也是满意的点头离去。

        自此之后，她们的局势愈演愈烈。

        晚上到家后吃了饭洗了澡，奶奶的电视剧战争片还在哗哗大声嚷嚷，就叫她们：“赶紧去睡觉，明早儿还要上学。”

        这有啥子办法，抄好小抄赶紧蹦上床两姐妹你侬我侬的偷偷背诵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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