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访

在接下来的日子，村子里的氛围显得格外宁静，没有外出打猎和采药的队伍，因为每外出狩猎一次，村民都会休养一段时日。
  在此期间，丁铭时常往返木匠坊和铁匠铺这两个地方，主要是对弓箭的配件进行把关。
  事实上在两位经验丰富的师傅亲自下场打造和监督下，弓箭配件的制作进度和质量都得到了保证，想来如约交付应该不是问题，这两处地方已不需要他过多的关注。
  弓箭的制作进展顺利，丁铭也就有了空闲的时间。他带着礼物，一串上好的兽肉，前去拜访莫医师。上次受伤，他得到了莫医师的倾力救治，但伤愈后一直未有机会亲自道谢。此外，他对这个世界也非常地感兴趣。
  那回医治，听说是莫医师用了张比较珍贵的符箓给他治疗，将他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是否真的如此玄乎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没有任何的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想起前世古代道士行医治疗也有用符箓一说。虽说随着科技的进步，大家都不再封建迷信，符箓治疗法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不过想到自己灵魂都能穿越时空而来，他已不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了。
  由于村民进山打猎采药，经常会有受伤、中毒或是生病什么的，非常需要医师这类人员。因此，莫医师当年的到来给丁家村解决了一大难题。
  村里特例给他造了一处不错的居所，二进二出的大屋子，配有主房、配房、客厅、书房、门房等，还带有前后院。这在村子里，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的豪宅了。
  到了莫医师家，他的大门没关，门虚掩着，透过门缝还可以看到一些药材在庭下晾晒着。
  出于礼貌他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在门口敲了几下。“笃笃笃”，他侧耳倾听，但屋里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他又加大力气敲了数下，并喊道：“莫老，您在家吗？”
  此时的莫医师眼皮都没睁开，还躺在床上沉睡着，连续地响声终是将他给吵醒。他有些不悦地抱怨：“谁呀，这么一大清早过来打扰老夫的休息。”
  他拖着慵懒的身体找到了衣服和鞋子，费了一番功夫才穿好，慢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间去开门。
  “嘎吱…”大门被从内拉开。丁铭见着了老人。
  眼前的老者睡眼朦胧，衣冠不整，发髻凌乱，额头上的皱纹深深刻画着岁月的痕迹，略微单薄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落寂。隐隐间还能闻到股酒酸味儿，想来这位莫医师昨晚又是喝酒了。
  “莫老，是我，憨娃！我看您来了。”丁铭轻声的说道。
  见到门口站着的人儿，一时还没清醒过来的莫医师，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蒙和疑惑，微眯着眼睛瞧了好一会。
  “哦，是憨娃呀，你伤势痊愈了？这么早过来找老夫，可是有哪不舒服？”
  “莫老，我的伤势已经无碍。这次过来，是为感谢您上次的救治之恩。”说着，便把手中的肉递了过去。“这是一点心意，请您收下。”
  “哦！”他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的，却没有伸手过来接住。
  “进来坐坐吧，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说完转身往屋内走去。丁铭提着肉跟在后头。
  屋内的摆设简单而凌乱，入眼中只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桌子上还歪倒着酒杯和酒壶，两碟昨晚的剩菜没有收拾就这么随意的留在桌子上，数只苍蝇正围着它飞舞。除此之外就是角落的墙边放置着个书架，上面胡乱地堆放着几本书籍，显得十分的空荡。
  见到这些书籍，丁铭两眼一亮。此次他过来一方面除了答谢之外，另一方面也是想通过莫医师了解外面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文字是他首先要学习的东西。
  丁铭所在的村庄或者说周围的村寨里，基本没有识字的，这里的人几乎一辈子都不外出，一出生就注定不是猎人就是采药人。一来没有教习的资源，二来也没有识字的必要，这种情况已延续不知多少年，祖祖辈辈皆是如此。
  丁铭主动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把肉放在厨房里，而后来到莫医师边上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
  “莫老，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见眼前老者脸色发黑，他关心的问道。
  莫医师半眯着双眼，似睡非睡，没有回应他。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丁铭只得继续没话找话的说道：“您是咱们村里唯一的医师，村民们的伤病可都还指望着您呢，您老的身体可要注意着呀，这酒是伤身的东西，还是少喝点为好。”
  “呵，憨娃，你何时变得如此唠叨了？”莫老睁开了眼睛微笑着回应，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老夫的身体自己清楚。无需你小子多言。说吧，你此次过来除了道谢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
  “哼，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你心里的小九九..."未等丁铭说完，莫老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您老人家。”丁铭小心地恭维着，脸上带着些许的奉承。

  他接着说道：“莫老，小子想跟您打听打听外面的世界，小子还从没出过远门，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听说您老可是从外面的世界过来的，可以跟小子讲讲...”
  “外面的世界可没你想象得那么美好。”不等丁铭说完，莫老就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许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他稍微放缓了语气：“憨娃，说来老夫跟你也算是有缘，老夫刚来村子第一天你就出生了，你的名字还是老夫给取的。若是他人问起，老夫是懒得理会。”
  莫老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
  “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你无法想象，同时也很精彩。但它却很残酷，充满了利益争斗、算计和血腥。以你的心性若是出去，可能会遭遇到无法想象的灾祸，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莫老的表情变得沉重，显然是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往事。“好了，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你就早点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做。”莫老看着丁铭的双眼，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丁铭知道今天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他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莫老可能不会告诉他太多的东西。毕竟，莫老以前可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的过去和外面的世界。
  看来他需要换个方法来获得他想知道的信息。虽然有些失望，但丁铭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礼貌地向莫老告别，然后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偶尔去查看一下弓箭制作的进度，丁铭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莫医师的家里。他借口说莫老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名正言顺地过来帮忙。
  刚开始时莫老很是拒绝，赶了几回见这小子脸皮厚，实在不见效也就由着他了。还别说，丁铭虽是男儿身，但收拾东西还挺利索的，渐渐的也就不排斥这小子献殷勤了。
  丁铭知道他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为了进一步拉近与莫老的关系，他更加用心地服侍着老人。端茶倒水、打扫整理等琐事，他都做得一丝不苟。随着时间的推移，莫老的态度也逐渐变得温和了起来。
  在这段时间里，丁铭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外界的事情。这让莫医师感到非常困惑，原本他以为在做了那些事情后，丁铭会再次提起外界的事情，这样他就可以找个借口把这小子给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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