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苏言机

享保□□篇

        【1】

        名为绘马的哲学刀匠靠着墙，食指与拇指圈成圆做出代指钱的手势。

        “有甲州金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有甲州金我就不必指名你了好吧。”

        前几天我才从狐之助那里知道，其实可预约的刀匠不止绘马先生一位。根据某种标准，业界有几位排名靠前的锻刀好手。

        我说到这里，大概有直觉敏锐的同事已经猜到了。

        没错，那几位大能的代号恰好是“梅”“竹”“松”和“富士”。

        游戏中的氪金机制在这里转换成为给刀匠先生们的“小费”，越是有名的刀匠收取的佣金就越贵。不过像我们这种新人审神者，只能雇佣的起绘马先生这样的平价刀匠。

        “真的没有办法了？”

        为了尽快扩充战力，这几日我频繁委托刀匠锻刀。可惜前半辈子积累的锻刀公式用了个遍，仍一无所获。接连锻刀失败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世界不只是搓刀装可能有黑蛋，就连锻刀召唤也有一定的失败率。

        请教狐之助，他回答说是我急于求成心绪不宁无法与凭依刃建立关系。

        “物极必反，你这几天消耗了太多灵力，我这边再怎么锻造也没有办法。”绘马先生说，“出于职业道德，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的资源可没剩多少了。”

        听他这么说我吓出一身冷汗。忙召吉行过来一同检查资源储备。

        “主，算上上周时政送来的工伤补贴，每种资源大概各剩1000份。”

        欸？那不就跟刚入职时的基础资源一样了吗？

        没想到我出阵函馆兜兜转转，最后竟只带回了药研一人。连六人的基础队伍都凑不齐，我这个审神者实在失败。

        吉行见我沮丧，走过来拍拍我肩膀。

        “主，就算不锻刀，我们也可以从合战场接回新的同伴。”

        这个我也知道。

        但经过函馆一役，更坚定了我战力才是第一要务的信念。敌人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好对付，他们有智慧，会使用计谋补充己身战力的不足。而我缺乏的正是统领队伍的能力。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同伴。队伍足够强大就可以无视对方的排兵布阵，一路平a过去。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用了。别说新的同伴，我们这些人都快要饿肚子了。虽说什么都不做，坐等时政通过仓库（工资卡）给我分配资源也是个办法不，不能这么消极。

        “绘马先生，我决定了。”

        刀匠拍拍手。

        “要收手——”

        “我要再来一把。”

        什么？

        吉行和绘马同时扭头看我，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人类有句古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把半数的木炭抱起来丢进锻刀炉，“还有一句是心诚则灵。”

        “是吗。”绘马先生叹了口气，从墙边摸起自己的锻刀锤，“那我也再奉陪一次。”

        “为了你的‘诚心’。”

        我撇开视线，不敢看他。

        哪有嘴上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只是不甘心罢了。游戏中也是这样，我不指望最后一锻能出现奇迹，只是不把资源耗到底线，就很难说服自己放弃。

        “嗯？”

        绘马先生停在锻刀炉前。发出令我心慌的声音。

        “怎怎么了？”

        一瞬间我脑补了无数失败的场景。

        不料绘马先生竟笑了。

        他转身，对我说。

        “看来这次能顺利燃烧两个半小时呢。”

        两个半小时？

        我下意识瞅了眼外面空地和爱染一同除草的长谷部。

        绘马先生立刻猜到我的想法。

        “不会是长谷部的。”他补充道，“你不是已经有压切长谷部了吗？”

        “这不冲突吧。复数的刀剑什么的”

        “同振刀的付丧神不会在同一本丸出现，”绘马先生假装擦去额角根本不存在的汗水，“这是常识吧。”

        对不起，我这个穿越来的外地佬没常识。

        是了，差点忘记之前狐之助讲过的，一位刀剑男士只会在本丸显现一次。无论是锻造或是在合战场结缘，都没有例外。

        那也是说

        “是大太刀哦。”绘马先生说，“真是交了好运了，审神者。”

        【2】

        加速符早就用完了。

        锻刀室里被火烤的闷热，我可没自信能像绘马先生那样在炉子前蹲两个多小时。于是和绘马先生打过招呼我和吉行退出房间准备找药研讨口茶喝。临走前询问绘马先生要喝温一点还是冰一点的时，他摆摆手头都没回。

        “随便啦。”

        看他死死盯着火的样子，颇像产房前的傻爸爸。可对我来说没什么悬念。本丸初期实装的大太刀男士只有四位，无论是谁来都是初期推图的重要助力

        “说起来，狐之助还没有回来，”药研端着茶水过来，“他不是一早就出门了吗。”

        “算算时间也快…”

        “审神者大人！”

        从日晷仪方向传来的声音打断我的话。

        哦？狐之助什么时候有了召唤兽的属性？刚说到他就回来了。

        “审神者大人，劳驾您…”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我寻声过去，看见让人捧腹的一幕。

        狐之助脖子上挂着的包裹比他的身体还要大，可能是估计错自己能通过的距离，整个狐被布包裹拖着卡在日晷仪台座的栅栏缝隙。他豆粒大的黑眼珠可怜兮兮的盯着我。

        “我退不出去了。救救我吧，审神者大人。”

        我赶紧把包裹从他身上解下来，小狐狸抖抖身体，从栅栏间钻出来。

        “这是什么？”

        包裹沉甸甸的，不像是木质符咒之类的东西。

        “谢谢您，审神者大人。这个是苏言机，”狐之助前爪撑地伸了个懒腰，“我先去仓库放回执文件，稍后向您传达时政下达的指令。”

        “好的。”

        我拎着苏言机，先一步回房间。药研和吉行围过来。

        “这是什么？”

        他们向我询问的语气用词与我三分钟前问狐之助的如出一辙，让我不经想起从前现世网络上流行的段子。

        “这是人类的本质。”我回答说。

        “什么是人类的本质？”吉行追问。

        “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什么是复读机？”

        …

        我错了，我不该玩梗的。

        “复读机就是能录下声音的仪器，不要在意细节啦。”

        奇怪的是时之政府为何突然送来苏言机，我又没有参加活动（更没有氪金）。

        “主，您是说录下声音？”吉行兴趣满满，凑得近些观察，“要怎么做？”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东西。

        从前在游戏中只需要在刀帐界面选择某位刀剑男士点击苏言，就能消耗苏言机换取限定语音。不过现在他们活生生的站在我身边，说的每句话都是特殊语音，反而对苏言机没什么期待了。

        要说怎么使用，总不能直接拿苏言机砸他们胸口？苏言机的外表和游戏立绘没有差别，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老式收录机。

        “大概是要转动这个轴？”

        我试探的去拨动苏言机侧边的轮状轴，没想到它真的发出了哒哒哒的运转声。吉行和药研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向后移动半分。

        “躲什么，开都开了，快说点什么吧。”

        “说…说些什么，”吉行难得卡壳，“药研你来。”

        药研单手推镜框，眼神认真。

        “这个实在很有趣（実に面白い）。”

        ……药研，你的同人二设是医生不是大学物理系副教授。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ooc的药研藤四郎看上去还挺满意，催促我播放来听听。

        在苏言机上完全没找到其他机关按钮，我索性反方向转动轴，苏言机吱吱呀呀发出电流音（苏言机你醒醒你是灵力驱动的！），接着预录的话语从喇叭里流出。

        “…滴滴，这是测试语音。听得清吗？开玩笑的。”

        我愣住了。

        苏言机里传出的不是药研的，而是负责本区域联络的那位上司的声音。

        “阿琉姬小姐，接下来是时之政府下达的紧急指令，请您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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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研仿的是《神探伽利略》中主角汤川学教授的口头禅。汤川学教授经常身着白大褂，会习惯性的单手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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