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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怀与祭


宋铃兰轻轻咳了两声接过了棍子,弯了腰凑到他面前小声的说的人说道:“寡人来长昆殿不是因为怕蛇。”

        “臣知道,”他抬了眉眼,与她的目光交错,“是雄黄。”

        “咳咳。”她站直了身子忍不住瞥了他两眼,将手中的树杈舞了个漂亮的剑花立在身后,又对吉末说道:“昨日一夜雨,椒宁宫的雄黄应该也冲刷得差不多了,不如就此好好打扫一番,寡人不喜欢那股味道。”

        吉末领命,连忙小跑着往椒宁宫的方向去。

        连潮把手里的竹篓给到连笙手上便听见宋铃兰开口说道:“还是老规矩,把这蛇送到太医署去,若是它能入药救人也算是积一份德。”

        “好!”连笙闻言抱着竹篓往太医署前去,一切交代好之后宋铃兰这才得了闲,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换身衣服,好好梳洗一番一会儿去长宁宫见太上皇。这是规矩不能不守。”

        祁仲桐颔首,转过身就要进屋中,宋铃兰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换身素一点的,待会寡人陪你去个地方。“

        祁仲桐脚步一顿,不解地看向身后之人,那人只是浅浅一笑便领着连潮往长昆殿外走去。宋铃兰徘徊了一阵回到了椒宁宫,吉末正监督着宫人们里里外外的打扫。

        虽然雄黄已扫,但是宫中还是有一些味道,想必是要有一些时候才能散去。

        宋铃兰把主殿中的人屏退,拿了一身常服给自己换上,正在系腰带的时候有一个宫女拿着一捧燃着的艾草走了进来,见到宋铃兰在里面慌忙跪下。

        宋铃兰眼皮一抬看着来者,不怒自威地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奴婢,奴婢不知道陛下在宫中,进来是想着用艾草给宫殿熏一熏,除除味道。冒犯陛下了请陛下恕罪。”

        宋铃兰睨了她一眼,系好腰带走到她跟前,关切地问道:“主殿这么大,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寡人让吉末公公多派几个人陪着你吧。”

        “奴婢不敢劳烦别人帮忙,奴婢只是想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宋铃兰扫了一眼地上那人,脚步一动往椒宁宫外走去。连潮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说道:“刚刚怎么有个宫女进去了,是陛下唤的吗?换了件衣服过来就看见她捧着什么东西进去了。”

        “是艾草,说是要给椒宁宫祛祛味,”宋铃兰说着话便往台阶下走去,招了吉末过来吩咐道,“若要打扫主殿就多找几个人一起。”

        “是,陛下。”

        宋铃兰若有所思地看了主殿一眼,回过头来时便瞧见了已经换好衣服候在门前的人。

        他这一身如三月杨柳,素净温和,倒是少见。

        她走近了些才看见那衣服上的袖子上有一朵挑绣的铃兰花,像是一个印章,盖到了他的身上。

        “走吧,去长宁宫。”

        两排伺候的人便跟在二人后面往长宁宫处去,宋铃兰去见母亲显少这么大阵仗,今日被一堆人簇拥着倒有一些不习惯来,她的那份局促落到了祁仲桐眼里却变了味,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陛下不必为臣担心,虽然太上皇不喜欢臣但是臣会想办法让太上皇接纳我的。”

        “嗯?”宋铃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天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二人进了长宁宫便有宫人参拜,宋铃兰喊了平身便带着祁仲桐进了母亲所居的宫室之中。行礼参拜后才赐了座,祁仲桐先照拂着宋铃兰坐下然后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宋紫藤将这些都看在眼里,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上下打量着那人:“今日穿得素淡了些,不过姿色难掩,难怪皇上喜欢。三千在册佳人非要选不在册的那个。”

        祁仲桐神色未变,仔细应答道:“是皇上慧眼识珠,臣能得皇上青睐亦是不甚感激。”

        宋铃兰扫了他一眼,这人平日里总爱说她坏话,今日倒是难得一见说了这样的话来,既夸了她又夸了自己,真是精明。

        宋紫藤浅浅一笑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儿,见她正看着祁仲桐不由得动手在她膝盖处敲了敲:“皇上还是要多勤于政事,少耽于美色才好。”

        宋铃兰凝神见祁仲桐正往她处看来,双唇翕张,声若流泉:“太上皇教训的是,臣在陛下身边会好好照顾,多多提醒她的。”

        宋紫藤颔首,回忆起在椒宁宫所看见过的一幕,探究的目光从宋铃兰身上挪到祁仲桐身上,想说些什么却重新沉默了下去。她对身后的侍女招了招手,那嬤嬤便将托盘上的东西都交予到祈仲桐的手上。

        祁仲桐手里捧着那些书,目光掠过最上面的那本封面,见那上面写着的是“男诫”时不由得勾起唇角往宋铃兰的方向望去,而那人对此事毫不知情,正撑着身子想要看看太上皇赏了他些什么东西。

        宋紫藤看着那够起身子的人轻轻咳了一声,抿了口面前的茶又问起椒宁宫的近况来,多嘱咐了几句便又是半盏茶的时间。宋铃兰见着外面天色稍晚便匆忙结束了话题,拜别后拉着祁仲桐就走。

        “皇上这么着急干什么?这还未到正午呢。”祁仲桐边说边把手中太上皇的赏赐交给方育。

        “可得抓紧些,哪有正午去祭拜的道理。”她丝毫没有停下动作,拉着他便往西北角的清波门走去。

        “祭拜?谁?”祁仲桐跟着她的步子,心脏处突突地跳着,听着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你的兄长,伯桐,祈伯桐。”

        他的心口处骤停一拍,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些,走到他前面的人不解地回过头来看他,眼底清澈,明亮如朝阳。

        “你且放心跟着寡人去,东西寡人都让连潮备下了。”她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奔走,祁仲桐反握住她的手,稍稍一使力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他拥住她,望向长路尽头打开的清波门,声线颤抖地问道:“臣与兄长身份低微,陛下何须做到如此。”

        宋铃兰用了些力气推开他,黛眉轻蹙声音却格外坚定:“都是寡人的子民,哪有贵贱之分,”她顿了一下,离他远了一步,“若寡人真要论贵贱,你,你区区一个男子,又怎配拜官封王,入主中宫……”

        她的声音在祁仲桐的注视下低了下去,她不敢再看他,别过头去继续往前走,步履交叠更频一些,烟柳色的裙摆随步而动,腰间环佩相扣,清脆的声音在高耸的两壁间回荡。

        “祁仲桐。”她回过头去看他,见那人还站在原地语气中不由得有了几分愠怒。

        可她这番生气的模样落到他眼里,也是好看的。

        他跟了上去,一步一步……

        清波门外已经有一辆素顶马车等候,连潮驾着马车冲他们挥了挥手,在他们靠近后,连春立马将准备好的东西交到宋铃兰的手中,将她扶上马车后又叮嘱了好几遍一路当心,听得连潮都抱怨:“再不走就要到正午了,哪有正午去祭拜的道理。”

        连春冲他们挥了挥手,看着马车驶远。

        车里宋铃兰和祁仲桐相对坐着,祁仲桐的目光一直揪着她不放,看得她心底慌张,借着往外看的瞬间躲开他的目光。

        一路寂寂,唯有暖阳热闹,透过她打开的窗照到马车里面,把他的影子投到车壁上。

        “纸串钱,厚酒,招魂幡,寡人都让备下了,你不必担心礼数不周全,也不必担心寡人。”她不敢把目光移到他身上,看着窗外逐渐丰郁起来的青草接着说道,“寡人也非屈尊降贵,你不必心中自责愧疚,见家人亲族也是祖制……寡人昨日该陪你去的,只是寡人昨日还不知道有这个规矩。”

        “寡人第一次成亲,有许多不周到的地方你就见谅。”她说完话还学着江湖人的模样冲他拱手示意,只是她那灿灿目光只顾着看窗外风景,不舍得给他半分。

        祁仲桐伸开修长的手指,将她交握在一起的拳头包在掌心之中,他的掌心微热,握在她的手上时渗出了一层薄汗:“臣也是第一次成亲,知道的虽比陛下多却能做的远没有陛下周到……多谢陛下。”

        连潮驾着马车跑得飞快,一心想着一定要在正午之前抵达。

        阳南山的风景依旧,只是山体被挖空,有一侧的山如刀锋几乎垂直于地面。

        马车停靠在甘霖台,祁仲桐与宋铃兰相继下车,他环顾四周景色,心中苍凉。

        原本香火最旺的甘霖台如今也大不如从前,门柱上红漆落了也无人整修。

        宋铃兰带着他沿着山路走,往他从前的房屋处走去,他的兄长就埋在从前家的地方,他看着那拉着她手踩着石头缓缓而下的人问道:“你怎么知道?”

        “嗯?”宋铃兰一手攥着他的袖口,回过头来望着他,有穿过树叶交叠的光如同花钿落到她的眉心处。

        连潮替着东西从另一条路拐下去,嘴里念念有词:“陛下能不知道嘛,也不知道为了找你来了多少次了……”

        “连潮!”她打断了他的话,松了握住祁仲桐的手背对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再走几步,便是祁伯桐的陵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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