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夜与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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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雄黄的味道,以往也是在端午的时候才会拿来驱避蛇虫,如今离端午还早为何就有人把这雄黄洒在附近。
他从偏门处往里望,宋铃兰也正停了步子上下嗅闻。他蹙紧的眉头松开,浅浅一笑后负手往长昆殿的方向走去。
宋铃兰一边闻一边问:“这是什么味?”
一旁有宫人回答:“陛下,是雄黄的味道。”
宋铃兰直起身子不解地问道:“还未至端午,洒些雄黄干什么”
“宫中有蛇,所以才洒了雄黄,陛下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吉末公公。”
宋铃兰眉头一挑冲匆匆赶来的吉末招了招手:“此言当真?”
吉末把手上的水珠抖了抖回道:“当真。好大一条蛇盘在庭院中,奴才去找了人来蛇却不见了,所以才洒了这些雄黄粉。”
宋铃兰与连潮对视了一眼,虽然心中存有疑虑,但是吉末都这样说了,她也讲不出其中蹊跷的地方,索性就当此事是真的。
她拂袖往主殿走去,进门的时候一旁的烛火一晃,照得她影子也摇动。她侧脸看向那盏十五连枝灯,在跳动的火焰中幡然醒悟。
雄黄易燃,这人下毒不成便想烧死她。
思及此,她把迈进宫殿的脚收了回来,招了连潮过来与他附耳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伸了个懒腰说道:“多好的夜色,寡人这心中倒是有些想凤君了。”
她说着话便往椒宁宫外走去,满脸轻松看不出丝毫破绽,连春和连笙虽然心有不解却安分地跟了上去没有追问。
宋铃兰踏出宫门的之前瞥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侍卫,而后冷冷一笑,踏出宫门。
这宫中,怎么就多了这么多人有留兰香的味道。
可是今天,反倒是祁仲桐的身上没有那味。
“真是奇怪。”她喃喃着往前走去,在御花园处停顿了一下还是往长昆殿的方向走去。
长昆殿的主人正把衣橱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一试看。
“方育,你看这件怎么样?这颜色晚上见陛下是不是太浓艳了些。”
方育疑惑,看着铜镜中的人度量着开口:“凤君,您约了陛下?”
“没有啊,不过她会过来的。”祁仲桐的语气格外笃定,顺手拿起一件鸦青色的衣衫摆在身前打量,嘴里念念有词,“这件倒是好看,还恰巧是她赏的。”
说罢他便示意方育把其它的衣服收起来,自己则换上了这件鸦青色的衣服,他把房间中的烛灯多点了几盏,晃亮的光便把大殿填满。做完这一切后他便带着笑坐到了位置上,屈起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廊下有清风吹过,竹帘下挂着的玉髓牌子也跟着晃动,有急匆匆地脚步声被风传入门中,祁仲桐手上的动作一顿,殷红的唇角却绽开了笑容小声数着:“三,二,一……”
长昆殿的门没有被推开,步履声也在门外戛然而止,他敛了神色缓缓起身,腰间松松系着的宫绦随着他的动作往下一沉,在他行动时起伏于下裳的褶皱间。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门外宋铃兰准备叩门的手落到他胸口处,二人四目相对,终究是宋铃兰先挪开了目光。
她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明显故意打扮过的人不知怎的想起曾在志怪书上看见过的孔雀来,那书中载着,孔雀求偶的时候便会竖尾开屏,以美色为引,诱得雌孔雀前往。
祁仲桐他半夜做此打扮不会是学孔雀求偶吧,不过今日是她来寻求帮助,也不敢多问些什么,打了千百个腹稿开口还是朴实的一句:“凤君还没休息呢?”
祁仲桐闻言好看的狐狸眼微微一眯,做出一副慵懒困倦之态,他的青丝也未束,只松松的绾在后面,有卷在胸口处的发梢看得宋铃兰心里痒痒。
“刚睡下,陛下就来了。”他的语气中还有些嗔怪,宋铃兰闻言只觉得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半张着嘴回道:“那你继续睡吧。”
她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站住。”
“怎么了?”她回过头去,看着那倚在门上的人向她走来,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来,“不想发生意外今夜就留在长昆殿里。”
连笙把他伸出的手拍掉,气呼呼地挡在了宋铃兰面前,铃兰一惊却没有推开连笙,躲在他后面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祁仲桐收回了手负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着:“陛下所能看见的臣亦能看见。”
“知我者……凤君也。”宋铃兰从连笙后面走出来,直直地往长昆殿走去,祁仲桐若有所思地瞥了连笙一眼后才跟着她进了房间。
宋铃兰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一点也不像凤君居住的宫殿,不够富丽堂皇,莫说比椒宁宫,就是比她父君当凤君的时候都差了不少,不过还好,屋中有床有榻,他也不至于在地上度一夜。
她瞄了一眼那床,还挂着成亲时所用的红色的轻绡,刺金滚绣看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起在小舟上发生的一幕时不由得双颊绯红,神色躲闪。
“陛下。”
祁仲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她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又在靠窗的软椅上坐下,见他还站着不由得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坐吧。”
祁仲桐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手一抬撑在额头处,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上下看。她学着他的模样回望过去,触及到他手上缠着的细布时却挪不开眼睛,半张着唇踌躇地问道:“今日手上的药换了吗?”
“换了。”
“那便好。”她颔首,看着跳动的火烛说,“寡人本想去太上皇的长宁宫的。”
祁仲桐眉尾一抬,听她继续说道:“又想起你非要与寡人纠缠至死,所以只好来你的长昆殿处。”
祁仲桐垂下眼睫,拨弄着面前的茶具:“陛下分明是怕把灾祸引到长宁宫去,心中盘算的应是就算臣与陛下都死了也有太上皇可以支撑朝政,不至于宁国上下群龙无首。”
宋铃兰闻言,瞳孔倏忽间放大,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口水,喃喃自语:“花孔雀知道的倒是挺多。”
她的声音小,祁仲桐也只听到了前面三个字,撑着脑袋的手放下,侧头问道:“什么花孔雀?”
“啊,没什么,休息吧。”她说着就起身往床处走去,身后却有人迈到她前面去一下躺进了床铺中,还撩过锦被顺手给自己盖上。
“祁仲桐!”
“嗯?”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往里面挪了两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不做言语。
宋铃兰无奈,只得往屋子里的贵妃榻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你房间中可有多余的床被?”
身后没有人应答,她只好自己往衣橱找去,正要打开楠木衣橱的门却被一只手按上,头顶传来那人的声音:“没有。”
宋铃兰看着衣橱缝隙间露出来的半截天水碧袖边好笑地问道:“凤君不会是怕寡人看见你衣橱里面乱糟糟的不干净才故意说没有的吧。”
“不是。”
“那你让寡人找找——”她拉着门环的手使了力却怎么也不能与那人抗衡,拉扯无果后只得放弃,她一甩手从他举起的手臂下钻了出去,双腿一叠躺到了凉榻上。
祁仲桐见她那番模样又害怕她生气,走到她身边后勉为其难地解释道:“今日是不太方便你看,明日就可以了。”
宋铃兰把头偏向里面,闷闷地说了句什么,祁仲桐也没有听清,看了看空荡荡的贵妃榻不情不愿地说道:“陛下去床上睡吧。”
“真的?”她语气里满是欣喜,撑起身子看见床上围着的一圈红绡时又一怔愣,环臂抱着自己躺回榻上去,“算了。”
祁仲桐见她耳畔一圈浅红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但是目光瞥见她红润的双唇时他自己也不由得心生涟漪,双颊泛红。修长的手举起又放下,他走到床边抱起锦被盖到宋铃兰的头上,连头带脚捂了个严实。
“祁、仲、桐!”她双手一掀被子恶狠狠地喊道,当看见面前人的颀长身躯时原本的火气顿时偃旗息鼓,她冲着窗外吩咐道:“连笙,去椒宁宫把我被子拿来。”
“好嘞!”
“啪”的一声,祁仲桐关上了窗户。
等待连笙的这段时间里宋铃兰也睡不着,纠其原因便要怪身后那人是幽怨的目光,他一直盯着她看,搞得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被看得心底发毛,哪哪儿都不自在,索性站起身来摆弄他屋子里的东西。
可这屋子里却没有什么供她把玩的东西,没有青瓷花瓶,没有五彩琉璃,甚至没有盛墨的砚台,难怪房间看起来这么素。
她昨日醉得很,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这些东西,现下细细一看才发现连桌椅床头的边角都是圆弧形,与她椒宁宫一样。
她垂下眼睫,站在烛火前静默了下来,只觉得心脏处仿佛被宋圆最爱玩的芦苇撩过,又酥又痒,连带着双唇都微微张开。
“为什么是连笙,不是连春或者连潮?”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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