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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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瑾瞬间整个脸都红了，脚趾头抓地。她赶紧低下头，悄悄往阿玥身后躲了躲，害怕被认出来。
好像，昨晚他没看到我！
阿瑾心下稍定，仍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澹台麒恭恭敬敬抱拳行礼，“未知青云大师来临，未曾远迎，是在下的失礼。”
青云子呵呵笑着，“老朽自酆京返回武当，想起五月的渝州，山清水秀，最是风景迷人之季。所以流连忘返。既来之，自是要拜访澹台庄主的。”
澹台麒：“青云道长太客气，您能来，是弊庄上下的福气。今日贵客纷纷，我这山庄也蓬荜生辉。”
他侧身，“向道长介绍下，这是益州刘家当家的刘家主，那位是他的大公子刘桓。”
刘岳明恭恭敬敬，“今日有幸得见道长，在下和小儿皆感莫大的荣幸。”
青云子：“早就听说过刘家名门世家，刘家主果然睿智稳重，乃非凡之人。令公子清朗俊逸，皎如玉树临风前。”
他向大家介绍身边的年轻人，“这位是我故人之子，也算武当半个弟子，名叫云尘，随我自酆京游天下。正好，你们小辈聚于此，多交流交流。”
云尘向众人抱拳作揖，“云尘小辈见过澹台庄主，见过刘家主，见过澹台二当家、三当家，还有诸位兄台。”
众人见他举手投足间动作潇洒流利，知其亦是学武之人，跟在青云子身边，武功自当不弱。
澹台家三兄弟将几人请入庄内，在大堂上入座。
这样的场合，澹台家的小辈自然不必全部入大堂，阿瑾瞧见二哥三哥等人都在，于是推脱说自己略略有些中暑，便溜回了小院。
饮了些茶水，吃了点东西。阿瑾四脚朝天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
究竟是撞了大运还是倒了大霉，我就小小地任性一下，谁知他竟是青云真人的半个弟子，谁知他们还要来山庄里。
阿瑾心烦意乱，一时不知该为那个云尘头疼，还是该为刘家的婚事头疼，只觉得脑海中乱糟糟的。
“大概我真的中暑了吧！”她就在一堆胡思乱想的心事中，慢慢睡着了。
醒来已经是午后，五月初夏的阳光明媚照着，这时节的渝州，天气反反复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还好今日虽是晴日，但并不太炎热。
阿瑾起身梳洗打扮一番，便告诉青青，自己要去三叔的青锋铸武器坊。
青锋铸在半山腰处，阿瑾一路轻快地走着。
昨晚在密林里，她曾在树上威胁要放暗器，“我这下真的要去挑选趁手的暗器，下次就不再是空口说说了。”
到了青锋铸，三叔并不在，还在上面陪客人。
坊内是三叔家的四姐澹台玲和五姐澹台珑在那里。
“两位玲珑姐姐，有没有适合我的暗器什么的？”阿瑾笑着说。
两位姐姐见她来了，互相看一眼，开始揶揄：“人家刘公子大老远来了，你倒好，装病躲房间里。”
阿瑾嘟着嘴：“人家是真的不舒服，被太阳晒晕了嘛。”
姐姐们哈哈大笑，一言一句说了起来。
“这才几月的太阳，谈不上烈日吧，中暑也太假了吧。”
“九妹自小身体底子就不弱，何时变得这般娇柔了？”
“难道是因为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妹，如今也知道害羞了吗？”
阿瑾羞愤地跺跺脚，“哎呀哎呀，玲珑姐姐们，别说我了，快帮我选选暗器吧。”
阿玲和阿珑如何肯放过她，又打趣了半天才满意了。
阿玲：“九妹怎么想要暗器呢，你不是喜欢用剑吗？”
阿瑾：“剑也不方便随时都带着，暗器就可以藏在衣服里呀，万一被歹人制住了，还能用暗器脱身。”
这话又招来一顿揶揄。
“是怕以后去了刘家，不让你带剑，所以要用暗器呢。”
“九妹想得真远，过段时间怕是要开始准备嫁妆咯。”
姐姐们又大笑起来。
阿瑾气恼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再这样说我，我就在这里不起来了，一直哭，一直哭，看你们怎么收场！”
两位姐姐赶紧打住，一左一右将她架起来，“好了好了，姐姐们错了，给你赔不是。”
紧接着，赶紧帮她挑暗器。
“梅花镖太考验手腕用力，需得从头练。”
“暗箭还可以，就是怕操作不好误伤自己。”
“飞针吧，就是难度太大，只有父亲这般精通武器才能运用自如。”
遴选半天，三姐妹也没选到合适的。
阿珑：“罢了，九妹，不如这样，改日让父亲亲自帮你设计一把细薄的软剑，可以贴身收着那种，方便好用。”
阿瑾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瞧着天色还早，阿瑾在武器坊随意转了转，走到后面露天的习武堂，却听见人声鼎沸，叫好声不断。
“怎的如此热闹？”阿瑾好奇地问。
阿玲告诉她，“青云道长不是带了个年轻人吗，叫云尘的那位。他的身手不错，二哥便带他来这里与大家切磋切磋。”
阿珑走上来，“哦，对了，刘公子虽然不懂武功，但出于好奇，也在一旁观看。阿瑾，你要去一起看看吗？”
阿瑾连连摆手，“我不去了吧。”
两位姐姐笑了笑，“你若是害羞，也可以去旁边二楼的观武台看，他们不容易瞧见你。”
阿瑾哦了一声，心下有些犹豫。
她回想起昨晚云尘也穿着夜行衣躲在衣柜里窃听，便在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他恐怕身份并不那么简单。
武当是名门正派，青云真人一向淡泊从容，何必用这等手段，刘家又有什么机密值得他知道。
也罢，且去瞧瞧那云尘的武功路数，看看是什么来路。
阿瑾悄悄来到二楼，选了个隐蔽的位置，朝习武堂看去。
堂中目前是几个弟子在切磋。
云尘坐在堂下休息，不时与二哥三哥交谈。他此刻穿着的是澹台家练武时专门穿的无袖短褂，方便动作。
他的双臂完全露在外面，阿瑾便清清楚楚瞧见了他手臂上结实有力的肌肉，优美流畅的线条，略略带着汗水，阳光一照，显出无限的朝气。
“昨晚，他就是用这双手紧紧搂着我的。”阿瑾蓦地想起当时的场景，顺带着仿佛腰肢也开始酥痒，仿佛唇边还残留着温柔……
哎呀，好羞涩，阿瑾连忙瞧了瞧四下。
还好，二楼只有她一个人，没人看见她通红的脸。
堂上弟子很快就下去了，云尘和二哥澹台瑄上场比试。
两人没有过多寒暄，也没有用武器，直接开打。
澹台瑄的武功以扎实稳重的风格见长，内力深厚，不重招式，以力道取胜。
而看那云尘，身法灵活敏捷，武功精妙，招招出其不意，打在点上。
两人一时难分伯仲，打得精彩，引得周围众人连连叫好。
二哥的武功她是知道的，算是武林中的佼佼者。
而那云尘，所展露的武功身法都是一等一的，他的身形如此优美，长得又那么好看，堪称一流了。
这般俊逸的男子，被她亲过！
阿瑾又羞涩又忍不住窃喜，几乎都想冲下去近距离观战了。
复又瞧见端坐在旁的刘公子，阿瑾才止住了冲动，并逐渐冷静下来。
云尘身份未明，况且刘家在这里，还是千万别让他知道了昨晚是我。
阿瑾心虚起来，连堂上比武结果都不关心了，赶紧悄悄溜走。
恰在此时，云尘与澹台瑄打成了平手，他眼角余光瞧见二楼阴暗处有团嫣红色一闪而过。
“是谁在那里看呢？仿佛有些眼熟。”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并未太在意。
阿瑾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坐在梳妆台前，还是忍不住回想起比武场上，云尘那匀称的肌肉和俊逸的身法。一想就心慌意乱，面红耳赤。
恰在此时，几声敲门声响起，阿玥让她开门。
阿瑾赶紧用冷水拍了拍脸，略略镇定下来，才去开门。
阿玥走进来，瞧见她脸色绯红，关心道：“怎么，可是中暑还没好？要不要吃些药？”
阿瑾将门关上，朝她摇摇头，“无妨，我刚从青锋铸回来，许是走得太热出汗了吧。”
两人脱鞋上榻，自行找了舒适的姿势躺着。
“今晚庄内恐怕要大办宴席吧？”阿瑾问道。
阿玥摇了摇头，“大伯他们商量了，今日刘家父子和青云道长都是舟车劳顿，且好好休息一晚。明日陪着他们逛逛山庄，晚上再设宴款待。”
“明晚？”阿瑾心中一惊，“那岂不是青云道长他们还要住在这里？”
阿玥：“对啊，大伯邀请道长在山庄小住一段时日，道长答应了。”
“答应了？！”阿瑾惊得从榻上跳了起来。
阿玥好奇地看着她，“你干嘛那么吃惊？”
“没，没什么。”阿瑾岔开话题，“那刘家父子呢？”
“他们自然也乐得与道长多接触呀。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觉得刘公子人怎么样？”阿玥眨眨眼，满脸的八卦意味。
阿瑾撇撇嘴，“不怎么样。”她告诉了阿玥昨晚探听到的说话内容，刻意隐去了橱柜里和云尘的疯狂不提。
“呀，你这小妮子，真是不安分，还跑去偷听。”阿玥瞪了她一眼，“你是说刘公子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不喜欢你这样的？即便如此，也没办法推脱掉这门亲事吧。”
“哎呀，我一听到要嫁人就烦，何况是刘家那种规矩多的家族。你瞧大姐，嫁到泰山门之后，就一味相夫教子，连她往日最得意的越女剑都日渐生疏了。我才不要像她这般。”阿瑾气鼓鼓地说着。
阿玥叹了口气，“可是我们都是要嫁人的呀，不然就像四姐五姐那样，嫁个近的，就在渝州，平时还能常住山庄里。”
阿瑾：“可两位姐夫都还是要纳妾，咱们澹台家的男子可都不曾纳妾呢。我就希望以后的夫君，能一心一意待我。”
阿玥失笑，“你呀，要求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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