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精打细算

“走吧南西，我们去吃饭。”何青青打圆场，想要带走陈南西。可陈南西仰着头又看向席子易，说：“我是陈南西，你叫席子易？”她想到末艺先她一步知道对方的名字，更加窝火。

        “知道就好。”没曾想少年酷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而那腰脊却像是故意挺了挺，好像要在陈南西面前永远挺直了腰板。

        语学院为了保证教学质量，一个班只有十三个同学，以中国学生偏多，不过就全球来说，似乎在国外的外国人里都是中国人最多。陈南西取得晚，随便找了个位置，像是周围的同学都注意她，她也止不住好奇其他同学，除了席子易和末艺，还有几个越南人日本人和欧美人。老师到教室时亲切向大家打招呼，用的是韩语，大家这才知道这是全韩语授课。

        幸好什么呢？中文和韩文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特别是发音，陈南西勉强听懂了一点，再加上老师的教学很专业，就算她一点都不懂韩语，也理解个七七八八，尽管大多时候都是一脸蒙圈的看向老师。

        人就在此时，负责行政的老师敲门，将一些资料交给了席子易，只听行政老师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对席子易说：“下午有保险公司的宣讲会，请你帮忙下，将这些资料提前发给大家。”

        席子易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接过，点头，垂下的目光里表达着他的温顺的态度，行政老师点头，课堂才继续。但韩语老师却问大家，但这个问题用韩语问出来对大家都很难，所有人都一脸懵圈的看向老师，却听席子易用英语问她：“请问老师，你是需要选举班长吗？”

        就在这时，老师竟然也用发音并不纯正的韩国英语回答了他，“不是，是你们有谁自愿当班长吗？”

        一阵沉默，陈南西举手。

        “南西，你愿意吗？”老师一脸欣喜，好像看到了一个勤奋上进的优秀学生，陈南西举起的手往下一划，指向了席子易，这引得席子易低下的头缓慢抬起，目光看向了她。

        这个女孩又要干什么？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席子易也不想知道，他到这个教室的目的是为了学习，其他的，都和他没关系。

        “席子易适合当班长。”陈南西信誓旦旦，好像席子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席子易再次低下头，一脸事不关己。可被陈南西这么一说，大家都当真了，毕竟都是新同学，就算是外国人也有点放不开，班长就这么被定了下来。话说这韩国的女老师也太正经了，还一脸欣慰的看向席子易。

        “金老师，请问，班长需要做什么？”席子易还是问老师。

        金老师一拍手，拿起了黑板刷并在黑板上刷了几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擦黑板，当然，你们刚来韩国，有很多事都没办，比如外国人登陆证，保险，银行存折，子易，班里同学的这些事，你都需要帮忙哦。”一副对待幼儿园小班长的语气。金老师是韩国名牌大学毕业的韩国女老师，就如同韩剧里的女人们说话，她的声音总是亲切又和蔼，还时常带着笑脸，好像从来都没有脾气一样。

        到韩国这么久，从韩国的机场大巴开始，大巴司机就对全体乘客郑重地说谢谢，再到商场服务员对每一个顾客笑着说欢迎光临，再到本班的班主任对每个学生都面带微笑地讲话，韩国人对于服务和礼节，真的是面面俱到，也许很多中国人会说，随时保持微笑，并且轻声细语的说话也太假太累了。

        但平心而论，对于陌生人，笑容和礼貌真的很容易让人感觉到温暖和亲切，特别是刚到异国他乡的学生，如果随时碰到的陌生人以冷漠相对，也许人从来到这个国家开始就想离开了。

        何青青和陈南西站在点餐区，两人扫了一眼菜单，眼睛都直了，不是别的，这韩国的物价和国内确实不一样，这国内食堂最多十块钱一份的饭菜，这里要三十多块，比如中餐西红柿蛋，最简单的也要三十，陈南西还好，找出韩币就点了一份牛肉石锅拌饭。再看向何青青，却见她的齐刘海下，眼眸低垂，脸色红润，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青，身体不舒服吗？”陈南西轻声问了声，语露担忧，这都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何青青身体出现问题，那她得想办法帮她。何青青面色微涩，将菜单放在桌上，“我有点不舒服，我去趟厕所。”

        陈南西在家乡的时候就比别人多了点心思，她大概猜到什么，忙点头，“我帮你接杯热水，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

        “嗯好，南西，你先吃吧，我很快回来。”

        何青青走后，门口黑色的身影一晃，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进了餐厅的门，此刻人不是很多，零散错落，陈南西一眼就看到此人。

        “小班长！”落落大方的打声招呼，却并没得到对方搭理，也不是没搭理，至少多看了她一眼，而且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好像还有点惊愕。

        嘿嘿，陈南西也不知道为什么暗笑。

        为了等何青青回来，她才按压住不动，没有和落单的席子易同桌吃饭，扼腕叹息的同时，眼光却没有放过这绝佳的机会，一个劲的打量席子易，那如狼似虎的眼光，是个人都不会舒服。席子易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眉头微蹙，陈南西这才有所收敛，转过头直视前方，却冷不丁的说了句：“妖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帅，别人都是偷偷打量，我只是明目张胆而已。”说得理直气壮。

        席子易也没动，更没吭声，好像没听到她说话。

        很快何青青就回来了，不好意思的坐在陈南西对面，长发些许凌乱，抱歉说：“南西，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不想吃饭了，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陈南西推过去一盘蔬菜沙拉和其他小菜，“但是这么多饭我吃不完，你能帮我吃点吗？”陈南西一脸哀怨，又嘀咕道：“这浪费起来还真是肉疼，别看韩国的饭菜贵，但分量多啊……”。

        何青青会心一笑，这才接过陈南西递过去的盘子，何青青好奇的问：“怎么这么多蔬菜沙拉，蔬菜很贵的，你又点了一份菜吗？”问完就看陈南西神秘一笑，小声地说：“这是免费的。我打听过了，这个国家的餐厅都有小菜，免费加而且不限量，你可要多吃点。”

        何青青一听，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事，不同陈南西的贼笑，她低头吃了口，嘀咕道：“南西你真好。”

        陈南西脸一红，道：“你也太直接了吧。”

        “我说的是真话，你不爱听真话吗？”

        “大声点，隔壁桌子有人呢。”陈南西小声地说，何青青眼睛一扫，就看到席子易正独自进行，上身笔直，眼眸低垂，安静得让人很容易忽视他存在。

        席子易是不一样的，何青青想，他和陈南西都不一样，一个太安静，一个太闹腾，不过都是讨喜的那种性格。

        陈南西两人吃完，却没有要立刻走的意思，倒是席子易，吃得极慢，细嚼慢咽，比女孩子还注意形象，等他吃完后，何青青才在陈南西的眼神下起身，表明要走的意思。

        三人同时离开，就在不远的地方遇到了末艺，正和另一个中国男生吃饭，而且那餐厅看起来比刚才她们去的那家高档多了，何青青目露不屑，却听陈南西大声又好奇的问：“咦，这不是我们班的末艺吗？怎么和一个男生一起吃饭？难道这么快就交男朋友了？”话是说给席子易听的，陈南西哪容得下末艺在席子易面前搔首弄姿。

        “那个不是给她让座的男生吗？看他们那么开心，应该是好上了吧。”何青青补刀。

        席子易仍然像块木头，甚至看都没看餐厅里面一眼，等两人回过头，席子易已经不见了。

        陈南西扼腕叹息。

        “南西，席子易真奇怪。”何青青替她抱怨。

        陈南西叹息一声，一脸高深带坏笑地对何青青说：“你不懂，这叫纯情。一看就是家教极好的，现在像是这样的男生不多见了，我一把年纪，得把握住青春的尾巴。哎，我还以为这小鹿已经撞死了呢？”

        何青青一脸质疑，“你真的喜欢这个小男孩？”

        在何青青看来，席子易就是一个爱装酷的小男孩，腼腆内向，甚至担心他是不是有轻微自闭。没想到这在陈南西看来一切都不一样，比她们小三四岁的小男孩竟这般有魅力。她真的不懂。

        “好了，不说他，我们回去好好筹划下，这每天吃食堂肯定会破产，现在我们又不知道怎么打工，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自己做饭。”陈南西替何青青开口，她看出来了，何青青是很节约的，她知道留学的人不一定家里都有钱，所以顺水推舟，说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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