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送的书,谁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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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凌晨一点五十多,陈子曜回到家时。
外面信箱上,又落着一本包装好书。
他神色微动,随后,从信箱上拿起这本书,走进家门。
“咔”,打开客厅的灯,那本书的样子也显而易见——《终于使我周转不灵》,翟永明。
这是陈子曜从上个月开始,收到的第三本书。
具体是谁送的,更无处查询。
看着手里的这本书,陈子曜简单翻阅,尾页依旧没有什么署名。
他沉思片刻,来到书房,从右上角的那格书柜里拿出另外两本书。
三本,并排放到了书桌上。
按照时间的排列,分别是《山水手记》、《孙文波的诗》和《终于使我周转不灵》。
似乎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让人摸不到头脑。
窗户是开着的,春夜的风更急了些。
一场风,化作丝丝缕缕细小,从纱窗钻入,扑在身上是清凉的寒。
窗前桔梗花,身姿随风扭动,还是花苞的它倒是不用担心被风摘去花瓣儿。
陈子曜拉了椅子,坐在桌前,盯着桌面上的三本书,还是没有什么思路。
他本就不爱看这种类型的书,了解更是微乎其微。
上学的时候,语文课更是混日子,几乎都睡了过去。
河中,本就是几个四星高中里最垫底的,每年也只是靠艺术、体育生冲一冲本科率,那当然,也是少得可怜。
不过,他们那一届也有一个不寻常的,那就是朱西了。
根据朱西的中考成绩,完全是陈中样的好苗子,最后,却出乎意料地来到了他们学校。
之后的三年,朱西一直是年级第一,从未掉下来过,每每都甩了身后几名一大截分数。
她真的像是与河中格格不入,可如果你和她认识,却会发现,这个校园似乎就是最适合她的。
想到这,陈子曜忍不住笑了笑,拿起今天收到的那本书,大致翻了翻,书页已经陈旧了些。
一张张书纸从他的指间缓缓往左侧翻动,钻进来的风也替它们助力。
突然,视线中出现一团异于纸张上统一印刷体的字迹,它的黑色墨水要浓重些。
陈子曜立刻提起神,往前坐了坐,快速往前翻动刚刚溜走的那页。
那是第19页,页数上,是手写的“谷雨”二字。
那字迹,倒是有些朱西的神韵。
转念,陈子曜又不敢确定,他只是见过两次朱西的字,而且都只是作文,那字迹要工整规范许多,比这二字,要收敛许多。
而且,这几乎不可能会是朱西,不可能的。
这种猜想一旦出现,便开始在他的脑中扎根。
谷雨?
为什么是谷雨?
他皱了皱眉,从外套里掏出手机,按上开关键,页面上显示着
——02:11
——20某某年4月20日谷雨
今天是谷雨,又有什么联系呢?
他放下手中的书,拿起第一本《山水手记》,快速在手中翻找着。
停在20页,上面写着“春分”。
紧接着,是第二本《孙文波的诗》,最终在第4页,找到“清明”二字。
努力回想,第一本送来的前天晚上,他去了羽毛球馆,结账的时候,无意间听见柜台的人聊着天。
“明天就春分了,轮我休息。”
“唉,那我得和新来的那个搭班了······”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这本书。
而清明那天,更是容易记得。
由此看来。春分、清明,都是它们各自送来的日子,看样子,时间是刻意的。
那么,如果还有下一次,应该就是立夏那天。
三本书,相应的页数摊开在桌面上。
几个数字在陈子曜的脑中排列着。
—20、4、20
—春分、清明、谷雨
随即,他打开手机日历,翻到相应的月份。
—春分-21号。
—清明-5号。
对不上。
像是有了眉目,但即瞬又分了叉。
陈子曜双臂环抱靠在椅背上,看着它们长叹了一口气,一天疲惫下来的困倦,也被这些发现袭卷,脑中清醒又模糊不清。
那个字迹,又荡起那一年那个秋日傍晚的场景,再一次久久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看向窗前的桔梗花。今年,开花的时间要到了。
为什么选择这几个日子?
页数又隐藏着什么?
还有,那个字迹,又是谁的?
真的能如他猜想,是朱西吗?
荒谬。
5
四月将要收尾,春天存留的时间也不到一月了。
将要进入旺季,店里也忙了起来。
陈父陈贤,从前只是做着超市的生意,有几家连锁店,后来,在平镇又做了家烧烤店,不过当时的位置并不在归齐路北侧这边,而是在南侧里的步行街那里,只是这两年才搬到这边。
陈子曜上学的时候,偶尔会来看看店。
毕业后,干了两年专业工作,后来才接受这家烧烤店,之后陆陆续续又在其他地方开了分店。
这段时间,陈贤要外出一趟,陈子曜也要偶尔到超市那边看一看,加上自己的店,左右忙得有些分身乏术。
书的事情,也暂时先搁置起来,也是想看看立夏那天,会不会如他所测。
五月一假期,陈贤也从外地出差回来了,白天的时候,陈子曜也得以有了清闲的时间。
二号那天下午,他原本是想约迎宝出来,听着宝弟在电话那头困意满满的声音,也就作罢。
这段时间,原本整日精神满满的宝弟,瞌睡了不少,估计也是最近店里逐渐忙了起来,等五一假结束,得让他休息休息。
最后,陈子曜约了沈清辉出来。
沈清辉的球技的确不错,他们两个人打起来,更是争锋相对,难分胜负。
这几年,却愈发差劲了。
陈子曜放下拍子,坐在地上喝着水,“清辉哥,你今天这状态又差了。”他笑着说。
沈清辉擦了把汗,笑笑,“没办法,是你这技术越来越好了。”
陈子曜:“你啊,别给自己找托了。”
沈清辉:“好好好,我承认,球技不行了。”
陈子曜转头看了看沈清辉,一个月没见,沈清辉看起来又瘦了些,原本柔和的五官,倒是越来越显得斯文了。
“最近压力大?”
沈清辉低了低头,没看他,“是有点大,公司最近忙。”
“你和诗雨姐也准备办婚礼了吧?”
“差不多吧。”沈清辉含糊着,脑中想起什么,神色黯淡些。
陈子曜没再多问,往前面都有了人的球场看过去,他们来的时候是中午,是没有什么人,现在人也多了。
正值假期,有许多十六七岁学生模样的,其中有个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她留着稍微过肩的发,半扎着。身型高挑,穿着运动短裙,转着手里的球拍,手里的球拍在她的手中又有了新的花样,整个人满是青春洋溢。
似乎能在她的身上看到朱西的影子。
他望着那个姑娘,眼眸中多了些柔和。
他没见过妮妮打球时的样子,但总觉得,妮妮打球时应该就是这样的样子,手里会转着球拍。
脑中不断回荡着,许多年前,电话那头,混合着春末夏初晚风气息的几句话。
——我挺喜欢打羽毛球的。
——你也喜欢吗?
——那,以后有时间一起打一局吧。
那是高三那年五月下旬左右,他和朱西已经熟悉了些。
因为一些原因,偶尔他会晚上放学后和她打电话,听她帮忙点评自己作文上的一些问题。偶尔,休息日的前天晚上会多聊几句。
他们中间总是保持着一段很长的距离感,从没越过,像这样的几句日常式的聊天,都鲜少。
这是一场,搁置了八年的约。
“我还欠朱西一场羽毛球。”陈子曜出声道。
还没等沈清辉说话,陈子曜抬头,看着头顶的灯,缓缓说:“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朱西会自杀。”
“她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那一天,也平常得不像话,根本让人发现不出什么端倪。”
那个秋天的傍晚,朱西躺在血泊中,暖白的颈部此刻被红覆盖。最后一抹余晖落在地板上,照耀着那些血迹,夺目又安逸。
那天,她穿着的是浅色的无袖棉麻长裙,裙子的上半部分已经被血完全浸入,血迹打破了她身上的安宁。
透进来的夕阳光芒,轻拂着她的脸颊,那行泪痕若隐若现。
阳台的晒着的衣服还在随风飘扬,上面还有着拧干后的道道褶皱,此刻还是湿着的。
地板上,她身旁的那把刀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精美的模样此刻也变得暗淡无光。
这就是他们推开门看到的场景。
陈子曜和迎宝在门口,身上的一切似乎随同地板上少女的生命一起静止。
陈子曜缓过神大步冲进去,而迎宝站在门口早已丢了魂。
她的身上已经几乎没了温度,他的手上沾满了她的血。
那一刻,他们心中的某处,也随之崩塌。
他、迎宝、朱叔几人,根本不相信朱西会自刎。
报了警,现场根本没有异常,刀上也只有朱西的指纹。后来,发现了书桌上的本子,里面记录的大概都是朱西不太好的心情,其中有一页,大概是从前写下来的。
-听说,自刎,很快能结束生命,也很难抢救,就是会很疼,有多疼呢。
当天,小区里的监控正在维修,只有小区外面路道的监控。简单排除过,只能确定那天哪些认识的人来过这里,但根本于事无补。
朱西的死亡时间,经过判断,大概就是在打完沈清辉的那一通电话后。
沈清辉吸了口气,那天下午,他还去过朱西家,给她送了几本专业的书。
他再次慢慢回忆道:“那天发生的事情,总是在我脑中来回闪过。”
“上午的时候,我去面试,下午正好有了空。她前两天问我借了两本书,我还没来得及去送,下午就坐公交去了那边。
我去的时候,她是端着洗衣盆给我开的门,她刚晾完衣服,看她半湿的头发,大概也顺便洗了澡。
那天,她似乎有点儿累,脸上的笑也不是很自然,我也没多问。她给我削了个苹果。我坐了一会儿,她看起来也没什么心情。当时,我还问了她哪里不舒服吗,她摇摇手,笑了笑。
看了看时间,我也没多待,让她好好休息,就走了。
我还记得,刚下楼,就接到她的电话。我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其实不是,她说她突然想起以前小的时候,在平镇奶奶家一起玩的时候,滔滔不绝地讲了之前小时候一件好玩的事,我就边走边听着,心底虽然有点纳闷她这样的反应,也没多在意,还接着她电话去了趟小区外面的商店买了包烟。
直到公交车来了,车上人很多,打电话不方便,我才说挂了,回家再打,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通,后来,接到我表舅的电话,才知道她已经·······
那天,我要是再细心点,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沈清辉的声音渐渐低沉,陈子曜拍了拍他的肩,两个人都陷入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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