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灵钟灭尸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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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崖顶,符阵广场上,激战正酣。
五具阴尸傀儡此刻已是凄惨至极,光纤亮丽的大红喜服破洞处处,依稀可见内里漆黑干枯的躯体,被打散薄纱红盖头的阴尸傀儡,青色怪异脸庞已经变形,可怖的獠牙全被打断,闪烁着诡异绿光的眼珠全部被戳爆,其中一具傀儡的眼眶里,还插着一只箭矢,这是宁白峰故意手臂中箭,然后拔下来,反手插入其中。
鏖战许久,宁白峰又尝试过突围两次,却都被飞檐上射来的箭矢,以及五傀阴尸阵的配合拦了回来,而代价就是,宁白峰的左臂和肩胛再次中箭,但却毫无大碍。
宁白峰一脚踢飞左侧阴尸傀儡,右手一拳携裹着剑气,狠狠的砸在对面红盖头阴尸傀儡的头颅上。
砰的一声响。
阴尸傀儡被打的重重砸在地上,大红盖头再次爆成一片飞丝。
自此,五具阴尸傀儡的掩气纱全部被打散。
宁白峰脚下不停,闪身避开背后的攻击。
然后大步跨出,一脚踩在即将起身的阴尸傀儡头颅上,身形立即拔高跃起,即将脱出五傀阴尸阵。
飞檐上的箭矢再次出现攻击断层。
如此长时间的箭矢连射,对伏争来说,已经造成极大的负荷,右臂从指尖一只疼痛到肩膀里的骨髓深处。
伏争不清楚,为什么下面这名青年体力如此惊人,被五傀阴尸阵围攻这么久,丝毫不见其速度有多少减慢,哪怕身上已经中了三箭,却如同阴尸傀儡一样感觉不到疼痛,依旧出拳如疾风骤雨,身形拉出四道残影,打的阴尸傀儡几无近身之力,青年甚至大有越战越勇之势。
眼见青年即将脱困,伏争强提起一口气,咬牙切齿的搭弓拉箭,却怎么也不能拉到最适宜射出的弧度。
身在半空的青年虽然将要脱困,但也是最为致命的时刻,身处半空,无法辗转腾挪,对弓箭手来说,是最好的活靶子。
伏争最清楚不过。
宁白峰照样明白。
对敌如此之久,飞檐上射来的箭矢一次次开始减慢,虽然这种慢极为细微,一般的下三境武夫根本感觉不出来,但宁白峰却清晰的捕捉到这一点。
曾经随苏老练问路杖法的时候,老人的速度快若疾风,攻势如雨打芭蕉,宁白峰从最初的挨打,慢慢适应这种速度,直至缓缓追上这种速度,因此,对于快速攻击时发生的细微差别,感受最为深刻。
所以,宁白峰攻势越来越快,伏争为了不被落下,只能被动加快射箭速度,一时半刻还好,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到达极限。
而宁白峰再次捕捉到攻击断层的时候,立即就知道机会来了。
因此他毫不犹豫的腾身而起。
此刻,伏争额头已经青筋暴起,冷汗如雨,长弓极为艰难的拉至满弓,手指却不听使唤的松开,箭矢发出尖啸的射出去。
宁白峰在空中强行扭身,试图以左肋承接箭矢,打算以伤换取脱困的机会。
忽然之间,一道金光自远处极速掠来。
穿行空中的箭矢被金光撞了个正着。
嗡的一声钟响。
箭矢爆成一团碎末,金光丝毫无损,闪现在阴尸傀儡上空,然后一分作五,发出迷蒙金光,将五具阴尸傀儡笼罩其中。
宁白峰落在一丈之外,满心戒备。
飞檐上的伏争看清那五道金光之后,瞪大着眼睛,惊骇的喊道:“城隍钟!”
伏争虽然不清楚刘大石他们三位地仙的谋划,但是很清楚一同上望海崖的徐星洲去了哪里。
之前有过交谈,这位琉璃谷的大长老,竟然图谋海城皇的金身法相,想用来炼化进五具阴尸傀儡里,甚至打算将五具阴尸傀儡炼制成本命物。
如今城隍钟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他们图谋不成,徐星洲失败了。
而失败,往往意味着死亡。
望海崖上,一道宏大的钟声响彻山崖。
五座金色大钟的钟口里,不断喷出带着金光的火焰。
五具阴尸傀儡似乎极为畏惧笼罩在身上的金光,不断的有黑烟冒出,炽烈的金色火焰落在大红喜服上,瞬间就蔓延到全身,将阴尸傀儡灼烧的黑烟滚滚,却又脱离不了金色大钟的笼罩,恐怖的怪吼不断从阴尸傀儡里传来。
世间阴邪之物,最惧阳刚正气之宝。
城隍钟虽非异宝,但积年累月挂在城隍阁上,享受海城百姓的香火供奉,甚至不少修行之士为结交城隍,大手笔的神仙钱砸进去,儒家或是书法家修士于钟上题诗刻字,浩然之气附着其上,更有那朝阳初升带来的大德正气,更添此物威能。
海城皇没有用不由人算的算盘,反而用此钟的原因就在于此。
此等宝物虽说对修行之人威能有限,但对于邪道妖物来说,却是正好天生克制。
宁白峰对战如此之久都不能拿下的阴尸傀儡,在城隍钟吐出的金色光焰下,冰消雪融,直至化作飞灰,彻底泯灭。
从城隍钟的到来,到阴尸傀儡的消亡,只是经历了短短数个呼吸。
但就是这短短数个呼吸之间,却让伏争感到遍体生寒,就连头顶上炽烈的阳光都不能带来丝毫暖意。
射出最后那一箭的时候,伏争就知道,那已经是他的极限,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再次搭弓射箭。
如今失去阴尸傀儡的钳制,不能射箭的他,比曾经的戚仓还不如。
所以,此刻伏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逃!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他就看到,下方那名青年三道残影消失,身形已经踩踏在跨海殿前的高大石龟-头颅上,然后再次留下一道残影,身形消失不见。
只有真正直面相对,伏争才知道这名青年的速度有多快。自己的箭矢能射中对方,并非是自己的箭快,而是对方被牵制,只能以伤换空间。
如今失去牵制,青年的速度全力爆发下,快若鬼魅。
此刻,伏争终于明白戚仓那么一个皮糙肉厚的偏门武夫,为何到死都被压着打的原因。
伏争忽然觉得头顶光线一暗。
略微抬头,只见一道身影背着阳光,如苍鹰扑兔,带着势若奔雷的威势,重重压了下来。
这一刻,一股绝望的情绪在伏争心中蔓延。
砰然一声巨响。
凶猛的拳势如陨星坠地。
跨海殿左侧半边轰然坍塌。
许久之后,一道身影手持长弓,从烟尘漫天的废墟里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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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隍阁,正殿内。
海城隍姜末看着海面极远处的远扬岛,说道:“这就是你要等的有缘人?”
东羽坐在城隍阁的门槛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是不是觉得很讽刺,等了三年,还以为是个美人,却没想到是个男人!”
姜末却摇头道:“你要的是破境的契机,又不是寻找道侣,是男是女又有何区别。”
东羽抬起头,瞪着眼睛,气呼呼道:“怎么没区别!破境路上,一路风花雪月多美好的事情,难道你要我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
说到这里,东羽浑身都打了个哆嗦。
姜末拿出算盘,如同世俗账房先生一般,噼里啪啦敲了敲算珠,“三年前你找姜某术算的时候,就已经提醒过你,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东羽不屑置辩,三年前远游至此,听闻此处城隍乃是术家流派的高人,便寻求术算,指点破境契机。
得到的指示就是井街,酒肆。
仔细一番琢磨后,便明白其意,井街说的是进阶,酒肆说的是救死。
至此,东羽这才终年泡在井街酒肆里,等待助他破开玄妙瓶颈的有缘人,但远扬岛的远扬二字,却让他开始想入非非,远扬的同音就是鸳鸯,如何不让人期待来的是位美人,到时候两人一同破境,双宿双息,简直是妙不可言。
然而当宁白峰在酒肆外将他扶起的时候,东羽哪怕即将醉死,也在冥冥中感受到有缘人的到来,但却怎么也没想到是个男人!
这还有缘人,简直是孽缘!
东羽越想越憋屈,对着海城隍嘲讽道:“你术算那么厉害,怎么没算到自己这一劫!”
姜末敲打算珠的手一停,沉默不语。
悄然间,一道钟声从极远处传来。
姜末这才说道:“所谓关己则乱,古来算命者,从来都是算人不算己,哪怕我能算到齐彦他们的谋划,却也算不出山城隍的图谋,关键就在于‘算人’二字上。”
“命途多桀,不由人算,山水神灵庇护一地,却也受一地气数庇护,属于天机遮蔽的犯愁,自然就无法预算。”
“此次定海城异变,从最初薛家内乱开始,我还以为只是小事,直到后来不可收拾时,已经是鞭长莫及了。”
姜末叹了口气,抹平所有算珠后,将其重新挂在门楣上。
东羽看着算盘上‘不由人算’四个烫金大字,突然觉得腻歪的很,“没意思。”
然后转身走进城隍殿内,一屁股坐在蒲团上,从怀里摸出那个芥子袋,开始往外掏东西,嘴里顺便还骂骂咧咧不停,“穷鬼,浑身上下就这么大点家当,亏你还是大长老,琉璃谷欺压土地公,在城外刮地皮得来的宝贝,全都进了徒子徒孙的口袋里了,你还真是除了死尸,毛都没捞到一根啊,你穷也就算了,害的我也跟着受苦。”
海城隍姜末心中有事,听着这些碎碎念,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道:“这不是送了你百枚通宝钱么,再加上那件黑色法袍和莲花冠,你已经是大赚了。”
东羽抖了抖手上黑色法袍,气呼呼道:“一股子死尸味,况且还有那么重的煞气,像我这种正直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穿在身上招摇过市!”
海城隍顿时气结。
坐居城隍神位数百年,阅人无数,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厚脸皮再加无耻的。
泛着金光的铜钟从海上返回。
姜末大袖一挥,将其招到大殿之中,悬浮在半空,旋转不停,“将那法袍和莲花冠放进钟内,半月之后再还给你,但是先说好,需要耗费的神仙钱你自己出!”
东羽一听这话,立即忙不迭的将黑色法袍和莲花冠扔进钟内。
他故意说那番话,既是恶心姜末,同时图的也是让姜末以城隍钟蕴含的香火,来炼化黑色道袍的里的煞气,按他自己的估计,指不定还能提提品阶。
姜末同样心知肚明。
铜钟咻的一声返回城隍阁顶。
东羽这才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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