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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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第一次体会到顶头上司给自己当司机是什么感受，一个小时的距离，被李砚硬生生缩短到二十分钟，他下车的时候，脸色都是惨白的。
生死时速，不过如此。
柳南的定位只在这个小区，但他们不用多找，因为小区里，已经传来了嘈杂的人声鼎沸，是国人看热闹的标配。
李砚眼神定定的落在那辆停在某栋楼下的救护车上，手指微微曲了曲，木着脸朝那里走过去。
“夭寿哦，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想不开？”
“谁知道呢？这人我从来没见过，说不定不是这个小区的。”
“怎么会呢？群里的消息说的是业主出了事，我看那照片，好像是个女人。”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死在自己买的新房子里，家里人没有意见？”
……
旁观者的一字一句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划在李砚身上，他伸手拨开挡在面前的人群，直直的走到最前面，有人想说什么，但看着他的脸色，硬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警察还没到，但物业已经在小区外面扯开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阻止着好奇的人们靠近。
李砚抬脚往里走，有人拦住他，跟随在他们身边最开始那个保安凑过去低声说了几句，便没人再拦他。
阳光静静的洒在楼道里，李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笃定的走到了南智雅的家，推门而入。
跟照片上毫无二致的风格，李砚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他踏进卧室，床单上是血，地板上也是血，刺红了他的眼，他似乎还能听到女人低低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残留着，如泣如诉。
李砚高大的身躯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踉跄着狠狠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看着眼前温暖的一切，骤然抬手捂住了眼，似是问话似是自语：“为什么……”
南智雅说的那些话，一字一句像是魔咒，在他脑海里回荡不休。
李砚那些恨，突然就失去了支撑的动力，他转身下楼，拉过一个保安问道：“2607的业主呢？现在在哪里？”
话一出口，李砚又是一愣，2607……
是他的生日。
一样接一样的逆转如同蝗虫过境，将他本就慌乱的心，啃噬的空洞一片。
有个保安说道：“我们也不清楚，似乎是来了个医生，将业主抬上了救护车。”
李砚瞬间明白过来，他带着柳南赶往医院，问陆文彦的去向。
小护士指了指急救室，说道：“陆医生快出来了，您找他有什么事？”
李砚还没开口，急救室的灯灭了，穿着白大褂的陆文彦走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面无表情的走到他面前站定。
不知道为何，陆文彦的声音有些浓重的鼻音，李砚想，一定是因为戴口罩的缘故。
“你来干什么？帮南智雅收尸吗？”陆文彦行医多年，从未说过这么不客气的话。
李砚愣住，反应过来之后阴沉的开口：“陆医生，说话要有证据。”
陆文彦指了指急救室，声音平淡却又冷漠：“你要证据？这就是。”
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急救室的人被推了出来。
女人的脸上被蒙上了白布，垂下来的手上还带着仿若纹身一般的血迹，错落蜿蜒的留在那只素白的手上。
“不可能，她那么自私自利的人，怎么会舍得去死。”李砚将眼神挪到别处，嘴里说出讽刺的话。
“自私自利？呵，那你敢不敢揭开那块布看看！”陆文彦身后，响起一个暴戾到了极致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拳狠厉到了极致的拳风，带着来人汹涌的怒意和绝望，狠狠的砸在了李砚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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