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爱而不得

那束光持续了半刻钟左右便慢慢地消失了，连同天上的七星也都暗淡了下来，但月光下，更神奇的一幕却发生了：原本死去几十年的红娈公主居然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诈尸了？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死了几十年的人居然还能睁开眼睛。

“娈儿？娈儿！”国师又惊又喜，不敢相信望着怀中的人儿，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红娈公主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师父，那目光一如几十年前那般清澈动人，眼角的泪水如决堤的水那般汹涌而出。

“娈儿！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国师那干枯的大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轻抚上她的脸，激动得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才好。

三十多年了，他终是盼到她清醒过来了，泪水在这一刻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师......父。”终于，红娈公主艰难地叫出了这两个字，她慢慢地抬起手，抚上国师的脸，那双美眸中满是温柔与心疼。

“娈儿！”国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这一刻，冰冷的三十多年心，终于有了暖的感觉。

“师父。”红娈公主的声音温柔而空灵，仿佛她的声音有某种魔力，能治愈那些看不见的伤口，她看上去似乎慢慢地有了精神，就连眼神也散发出动人的光芒，似乎让人觉得她是真的活过来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回光返照，她不过是凭着一腔执念，从那个困出了她三十多年的地方出来了，然后跟心爱的人做最后的告别而已。

“娈儿，你别说话，师父带你走！”国师忍着身上的剧痛，想要将她抱起来。

“师父......”红娈公主却轻轻地摇摇头阻止了她，她想要在这最后的时刻里，好好跟他告别，许一个来生之约。

“娈儿。”国师十分的不解。

“师父，能......能再到你，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或许是太久没有说话了，此刻的红娈公主每说一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般艰难。

“娈儿乖，别说话，师父带你回桃花谷。”国师此时也意识到她这种情况不太对，但他却固执地想要将她带回去，桃花谷，那是他这一生最幸福快乐的地方。

“师父，我......我回不去了。”红娈颤抖地伸出手，一遍遍抚着国师的脸，想要将他的样子刻进骨子里，目光触及那一头银发，她的眼泪忍不住再次滑落，这么多年来，她的灵魂一直被困在冰洞里，自然也看到了师父为她所做的一切疯狂，她想要阻止师父，可师父却看不见她。

“娈儿，不许胡说，师父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师父，三十多年了，你......你也该放下了，娈儿来生......来生再做师父的妻......”红娈公主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娈儿！”国师抓住她的手腕，想要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内力渡给她，哪怕她终究还是要离开，他也想多看看她。

“师父，没用的......”红娈公主反而紧紧地捉住了他的手，她也知道，自己能活过来这一回，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师父，为了我，你已经......已经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即使娈儿活着，也......也是罪过，放下吧，让娈儿......解脱，来生......来生娈儿再与师父......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说完这番话，红娈公主的手缓缓地滑落，也永远闭上了那双满是眷恋的美眸，一滴泪缓缓从她眼角划过，正好落在他的手上，像是在低诉着无尽的思念与不舍。

“娈儿！娈儿！”国师抱着她再次失去生机的身子悲怮大哭，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心爱的人终于是彻底地离开了他，这一刻，他万念俱灰。

执着了三十多年，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那他到底是为何要执着这三十年？

“娈儿，黄泉路上别走得太快，等等我，我不会再离开你了！”在那一刻，国师面如枯槁，苍老如垂死老者一般，他将红娈公主放在地上，然后转头朝着空见大师拜了下去：“大师兄，我知道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我不求你们的原谅，只求你能看在同门一场的份上，将我与娈儿一同葬在桃花谷，我会到九泉之下向师父认错领罚！”

“阿弥陀佛！”空见大师闭目双手合十，口中念了一声佛，虽然小师弟知错了，但所造的因果太多，终究还是要偿还了。

国师知道大师兄这是答应了，于是，再次朝他拜了拜，然后反手一掌，猛地拍向自己的胸口，直接就把心脉震断了，没给自己留一点点活下去的机会！

“呃！”他软软地倒在了红娈公主的身旁，大手摸索着，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抬眸看向夜空，唇角难得扯出一抹笑意：“娈儿，师父来寻你了！”带着对爱人的眷恋和执念，他结束了自己这充满罪恶的一生。

一旁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怔怔地站在那里，心里说不出来是痛恨还是同情，或许都有吧。

而此时，千霆轩再也支撑不住而晕了过去。

“千霆轩！”萧语歌连忙为他把脉，面色陡然一变：“糟了，是盅毒发作了！”母盅死了那么久，他能撑着到现在才发作，已经是个奇迹了。

“歌儿，小皇叔他怎么样了？”这时，千易安也走了过来。

“他是盅毒发作了，我得马上带他回去医治，殿下，这里就交给你了！”

千易安点点头：“好，这里交给我来就好，你先把小皇叔照顾好。”

萧语歌走到空见大师他们面前，恭敬地行了礼：“大师伯，师父，王爷盅毒发作，我就先带他回府了。”她知道，大师伯和师父一定还要处理国师的事情，国师是死了，她心里纵然有恨，也不得不搁下。

“好，乖徒儿，去吧。”无悔老人还是挺舍不得的，这一分别，怕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的小徒儿了。

“小丫头！”

就在萧语歌转身离开时，空见大师却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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