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流萤 我还当你要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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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 牧怀之的思绪被牵回两年前。
那时候,陆齐光也像现在这样,眉眼雀跃,明月入怀, 冲他清甜一笑——可如今不同的是, 她已见证过、细数过他的心意, 而他无需克制, 就能与她相拥。
何其有幸,何其珍重。
牧怀之沉沉地望着她, 眼眸映着萤火,也将她娇小的身影收纳其中。
许是被这滚烫的目光灼了一下,陆齐光睫羽轻颤。
“你、你一直盯着我看作什么。”她将手背在身后, 面颊浮上荷色,磕绊道,“我是在叫你看那流萤,没有叫你看我。”
她说话时,恰有一只飞萤飞往她鬓边,好似透着薄光的簪花别在发间。
牧怀之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凝视着陆齐光发间那点光,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才道:“我曾听闻,流萤寿命短暂,不过七日, 一生稍纵即逝。我有时也会想, 与你共度的一切会不会是一场将醒的梦。”
“所以……”
他走到她身边, 与她共同立于漫天飞萤之中。
“趁我仍在你身旁,我想多看你一会儿。”
陆齐光听完他的话,一汪柔软的溪水慢慢在眼中沉淀。
“你确实应当多看看我。”她迎着他的目光, 话音定定,“还应当多牵着我、多背背我,这样才知道,我是真的,你也是真的。”
言罢,陆齐光伸出一只手,虚虚地将光芒托在掌心。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流萤。”她柔声道,“第一次吃烤肉,第一次捉兔子,第一次被人背着在山林里走……”
也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热切地喜欢着、注视着、呵护着。
更是第一次真心相偎,无怨无悔。
说话间,萤虫自陆齐光的掌中逃窜出去。她轻轻笑起来,回头看牧怀之,提议道:“我们来比一比,谁捉的萤光更多如何?”
牧怀之微怔,视线扫过四散的萤虫:“没有物件,怎么捉?”
“笨。”陆齐光团起小拳锤他,理所当然道,“既然是逐光的比试,当然要你自己想啦!”
牧怀之心念一动。
陆齐光还没来得及说开始,就仿佛一条纤细的柳枝,被牧怀之轻而易举地卷入臂弯——他的手掌扣上她的腰间,像搂住一段柔软的月色。
小姑娘毫无防备,霎时惊讶。
她抬起眼眸,却发现自己与牧怀之几乎鼻尖相挨。
“怀之,你……”陆齐光眨了眨泛着水雾的眼,怔了一会儿,仍在懵懂地念着那场比试,“你这样揽着我,我们还怎么比呀?”
牧怀之笑弧浅浅:“可你已经输了。”
温热的气息洒在面颊,陆齐光被熏得迷蒙,眯起眼眸道:“什……什么时候?”
每回被牧怀之搂住时,她的反应就会慢下来。
好像在他怀里,不用使任何力道,都不会向下掉;又好像她什么都不需要想,便可在他坚实有力的臂弯里度过余生,丝毫风浪也不惧。
牧怀之似已习惯她如此模样,展眉答道:“你何时对我动了心,何时就输了。”
他弯身,本想将唇落在她鼻尖,却在触碰前停住,只徐徐撤回身看她,低声道:“你是最清楚的,逐光之人茫茫如海。”
陆齐光眨了眨眼,如水般温纯的视线自牧怀之眉宇垂落,扫过他高挺的鼻梁,向下停泊。
她终于明白了牧怀之话语中的含义。
他在说,她是他眼中唯一的光。
萤光纷飞如火,好似是蓄谋已久的勇气支撑着她,踮起脚尖,吻上了牧怀之的唇瓣。
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他知道:
逐光之人确实茫茫如海,可光只会停在他的肩头。
牧怀之僵住了,背脊颤栗着。
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收紧手臂,几乎将陆齐光嵌入怀中,热烈而殷切地回应着她,叩击她的唇,攫取她所有的气息,爱意在舌齿间交缠。
那点主动的爱念好似燎原的星火。
她的温度、她的柔软与他的仰望、他的贪恋,无一不在证明着此夜的真实。
陆齐光被牧怀之吻得双腿打颤,身子一歪,软软地偎在他怀里。
她脑袋发晕,伸出小手,胡乱地抚上牧怀之的胸膛,攀上他的脖颈,溺水似地搂着救命的稻草,面颊、耳根与后颈燃起绯红,像烈艳而烂漫的山茶花色。
直到牧怀之终于与她分开、入秋的凉风灌进肺腑,她才恢复些许神智。
对上牧怀之炽热的目光,陆齐光微红的眼尾都惹上娇嗔。
她无力地扶了扶微乱的云鬓,腕间也泛着粉泽:“你、我……我还当你……”
还当你要咬我。
她自己说不出口,嘤咛一声,将小脸埋入他胸膛。
“我哪里舍得。”牧怀之用指尖帮她理好发丝,郑重道,“哪怕你准,我也舍不得。”
“你胡说。”陆齐光闷声道,“上回你装醉的时候,就亲了我耳朵。”
牧怀之被她一噎,面颊微红:“那、那是……”
他那日喝过不少酒,又听她剖白心意,当时举措,有三分确实是借着酒劲,七分则是情不自禁。
可他不想被她当做登徒子,故而哑声半天,都没将这等心念和盘托出,只轻声支吾道:“那我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
陆齐光并不讨厌那日与牧怀之的亲昵,原本也只是撒娇似地随意埋怨一句,却不料听到他如此回答,小脾气顿时急上心头,又娇又气。
这像话吗?她都亲他了!
怎么可以就此不再同她亲昵呢!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气呼呼地拔出脑袋,扬起脸,委屈地瞪他一眼。
“牧怀之,你是不是——唔!”
小姑娘娇气的埋怨才刚开了个头,转瞬又被吻住。
他好像格外喜欢吻她,又大抵因在梦里练过千百遍,无师自通似地,将她吻得浑身发软,刚刚翘起来的公主傲气一下又被摁没了苗头。
陆齐光朦胧,险些在牧怀之怀中融化。
待他吻得够了,她才得了空,没了脾气,还要不依不饶地揪住他的衣襟。
“牧怀之。”陆齐光一字一句地咬他的名字,轻轻浅浅的,听着闷闷不乐,尾音却是上翘的,“你欺负我,我罚你,把这周围的萤虫都给我捉回来。”
牧怀之轻轻一笑:“好。”
别说是萤虫,哪怕是蟾宫折桂。
他也一定会为她做到。
-
牧怀之言出必行。
陆齐光在林间找了块石头坐下,托着腮看他捉萤。
她原以为,男子扑萤应当是很好笑的,没有女儿家那等意趣。可牧怀之非但不滑稽,反而风度翩翩地使着剑,惹得萤虫悬停剑尖。
牧怀之倒是不客气,差使他的小殿下,用他割下的一片衣袍将萤火悉数包住。
陆齐光懵懵懂懂、手忙脚乱地帮着忙,二人合力,还真将萤虫裹在布团里、带回了清平宫。
走在回兰阁的路上,陆齐光满心欢喜。
一半是因为布团中闪烁的流萤,另一半则是因为与牧怀之的吻。
甫一想起二人交缠的呼吸,陆齐光就面红耳赤、心口发烫,两片嘴唇都不像是自己的。她连忙摇摇头,将今夜旖旎的春光从脑袋里驱赶出去。
幸好,返回兰阁的小径足够安静,终于令她慢慢冷静下来。
途径梅阁时,陆齐光扭头看了一眼。
梅阁门扉紧闭,未合拢的窗棂下溢出烛光,陆玉英又立在竹林那端的窗前。
或许是因为今夜的氛围太过温柔,陆齐光眨了眨眼,对陆玉英此刻的心境生出些许好奇。
长姐收到她留下的礼物了吗?
会像对待那别在篱笆上的红花那样,视若珍宝吗?
陆齐光的心肠本就是柔软的,只不过是上一世的经历太过苦恨,才逼得她朝夕之间成长起来。幸而有牧怀之伴随身旁,才不至于令仇恨揠苗助长。
如今,她与陆玉英的关系虽然尴尬,但却并不如上一世那样剑拔弩张。
陆齐光隐隐觉察到,她与陆玉英或许当真还有和好的机会。
若是陆玉英太过高傲、不肯低头的话,那就让她来吧。
她紧了紧手中的布团,深吸一口气,走入梅阁的小院,敲响木门。
“长姐。”陆齐光轻轻地唤了一声,“你还未歇下吧?”
屋内人影动了动,很快,门扉开启。
陆玉英半身融于烛光,轻轻扶住门框:“怎么?”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陆齐光将手中的布团子举到面前。
陆玉英无声地看了布团一眼。
她生着一双上挑的瑞凤眼,瞧着刻薄,此刻却让人读不懂,只淡淡道:“又要玩什么把戏。”
纵是如此,陆玉英仍旧转身向内走去,给陆齐光让出了进屋的道路。
陆齐光又惊又喜。
算上这次,她一共来过梅阁三次。而这回,是她第一回得到陆玉英的应允、堂堂正正地走进长姐在清平宫内的居所。
她走入梅阁,没由来地有些紧张,紧紧地攥着手下的布团。
陆玉英比陆齐光平静,走到案边,用手背贴了贴瓷壶,试完温度,便将瓷壶推到一边。
她话中带刺,好像已成了某种防身用的习惯:“不知你要大驾光临,没有特地温水。”
“不要紧。”陆齐光摇摇头,“我不渴的。”
她本就不在乎这些,也多少听得出陆玉英是不想叫她喝凉水,本意还是为了她好。
况且,陆齐光知道为何梅阁没有温水——陆玉英到清平宫来,皇帝连个女官也不允她带,凡事都需要她自己亲力亲为,若是不慎忘记煮水,自然就只能喝凉的。
若不是这一世,陆齐光与陆玉英接触得比以前更多,她兴许永远都不会发现,她的皇帝阿耶对待亲生女儿,竟也如此冷漠寡情。
陆齐光心下埋怨梁帝,面上仍对陆玉英微笑。
献宝似地,她再次举起布团:“这是我在外头发现的,很是新奇,就想给你瞧瞧。”
陆玉英柳眉微微皱起,眸中闪过刹那的戒备。
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才回道:“你直说便是。”
陆齐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团,想了想,摇摇头,将手中的布团递到陆玉英面前。
“长姐,我想你亲自将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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