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坚守自尊，援手难拒

　　“你猜我爸给我留了多少钱当嫁妆？”北寒神秘兮兮地挤眉弄眼，我被他逗笑了，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我故意夸张地说着，心里却想着，就算一分钱没有，只要有北寒在，我就知足了。
“嘿嘿，比一个亿还多！”北寒故作神秘，我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是一颗真心！”北寒突然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我瞬间石化，这土味情话，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呕……”我装作干呕，北寒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人家一番真心，你就这么嫌弃？”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可笑着笑着，我的笑容渐渐凝固，家里的情况像块巨石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回到家，看着墙皮剥落，家具老旧的房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爸妈都失业了，下个月的房贷……
我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天，我鼓起勇气去了银行，想和经理商量一下能不能延长还款期限。
银行大厅富丽堂皇，我局促不安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延长还款期限？不可能！按照规定，逾期就要收取高额罚金！”银行经理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尖锐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
我强忍着眼泪，试图和他讲道理，可是他根本不听，反而更加不耐烦，最后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银行，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被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让家里被收走吗？
“悦悦，你怎么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看到北寒关切的眼神。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北寒，我……”
“别怕，有我在。”北寒紧紧地抱着我，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给了我一丝安慰。
“我想……我想……”我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北寒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知道，你想自己解决，对不对？”
我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北寒温柔地擦干我的眼泪，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悦悦，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他的话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我的思绪，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
就在这时，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吗？怎么，在银行碰了一鼻子灰，哭成小花猫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我那喜欢踩低捧高的表姐，张丽。
她扭着水蛇腰，手里拎着一个名牌包包，趾高气昂地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啧啧，看看你这狼狈样，还想逞强解决家里的大麻烦？真是不自量力。”张丽夸张地摇着头，语气里的嘲笑简直要溢出来了，“不是我说你，悦悦啊，你就是太天真了，这社会啊，没钱寸步难行，你一个学生妹，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她的话像把刀子，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我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才能勉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可她却没打算放过我，“你爸妈也是，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中用，真是拖累你啊。我劝你啊，还是早点认清现实，找个有钱人嫁了，才是正道！”
我感觉自己的自尊被她踩在脚底下，狠狠地碾压。
屋子里回荡着她刺耳的声音，像一只只嗡嗡作响的苍蝇，让人无比烦躁。
我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眼泪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屈辱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我紧紧缠绕。
“够了！张丽，你别说了！”北寒突然怒吼一声，声音像闷雷一样炸响，吓得张丽一哆嗦。
他把我护在身后，眼神凶狠地瞪着她，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生气，心里既感动又温暖。
张丽被北寒的气势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哟，怎么，我说错了吗？事实就是这样，你们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
我不想再听她聒噪，拉着北寒就走，可刚走出几步，我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也开始摇晃。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我的胳膊上扎着输液管，手背凉凉的，一阵阵眩晕感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股虚弱感拽回了床上。
我看到爸爸躺在隔壁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
他还在昏睡着，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医生说，他因为焦虑和压力过大，引发了旧疾。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昏暗的病房里，我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助，像被困在深不见底的泥潭里，越挣扎就越往下陷。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也许真的像表姐说的那样，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以待毙。
“悦悦……”北寒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
我抬起头，看到他憔悴的脸庞，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眼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他走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别怕，我……”
“不用说了，北寒，我……”我看着他，欲言又止，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我感觉他好像想做什么，又好像在顾虑什么。
“不，北寒，我不能要你的钱。”我打断了他，语气坚定得像块石头，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知道他想帮我，但我不能接受这种“施舍”，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了眉头，眼里满是受伤，“悦悦，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侮辱你？”
“不是的，”我赶紧摇头，生怕他误会，“我只是……只是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我不想以后都依赖你，我想要跟你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被你保护在身后。”
他似乎被我的话噎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语气也变得有些强硬，“可你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解决啊！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家被银行收走吗？难道你要看着你爸继续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做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变得越来越严厉，震得我耳膜发麻。
我倔强地抿着嘴唇，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退让，“我说了，我会想办法！我不需要你的钱！”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压住心头的怒火。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感到疼痛，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无奈和心疼，“缪悦，你到底要我怎么办？看着你受苦，我比谁都难受！”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眼中的心疼，“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他猛地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我，他的胸膛坚硬而温暖，但此刻却让我感到压抑，“你真是个小犟驴！”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怀里的力道。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和压抑，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们回到家，客厅里依旧是破败的景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我们两个面对面地坐在破旧的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会儿字，然后递到我面前，“你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招聘信息，上面写着“高薪兼职，时间灵活，待遇优厚”。
我随意地瞥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问，“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这个兼职挺适合你的，薪水很高，你或许可以试试。”北寒语气平静，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期待。
我愣了一下，仔细地看起了招聘信息。
上面的条件确实不错，最重要的是，薪水真的很高，如果我能拿下这份兼职，或许真的可以解决家里的燃眉之急。
我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驱散了笼罩在我心头的阴霾。
我抬起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像一只重新振作起来的凤凰，“好，我试试。”
“嗯，一定会没问题的。”他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传来，“你好，是缪悦同学吗？我是……”电话那头的人顿了顿，说出了一个让我疑惑又紧张的名字。
谢天谢地，北寒总算没再提给我钱的事儿，不然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想包养我了！
哼！
虽然我知道他是好心，但本姑娘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北寒，谢谢你。”我冲他甜甜一笑，他立马就乐得找不着北了，那傻样，真是没眼看。
“谢我啥？以身相许吗？”他挤眉弄眼地凑过来，我毫不留情地赏了他一个白眼，“想得美！”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我们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好像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我俩手牵着手，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时不时地打打闹闹，感觉好不惬意。
到了应聘地点，我傻眼了！
好家伙，这竞争也太激烈了吧！
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感觉比菜市场还热闹。
一个个都打扮得光鲜亮丽，简历比砖头还厚，还有不少人拿着各种证书，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简单的T恤牛仔裤，再看看手里薄薄的简历，瞬间感觉自己弱爆了！
这……
这让我怎么玩儿啊！
我心里开始打鼓，感觉自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绵羊，瑟瑟发抖。
“这位同学，麻烦让一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头一看，一个穿着职业套装，妆容精致的女生正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看起来干练又自信。
她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径直走到前台，递上了自己的简历。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更慌了。
这一个个的，都像是身经百战的职场精英，我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能有什么胜算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手心还是忍不住冒汗。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别紧张，你一定可以的。”我回头一看，是北寒！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我知道。”
可我的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爬一座看不到顶的山，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是你？！”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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