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养尸

这时，老莫和王萧然已经跑过去，将停尸格里面的众调查员都抬了出来，暂时安置在停尸间的地板上。孙胖子看着将熊万毅他们几个都抬了出来，才对谢局长说道：“还能怎么回事？犯罪分子是在向我们示威！盗尸之后还敢把我们的人藏在这里，不是我说！太他妈猖狂了！”
孙胖子冷不丁发飙，着实把谢局长吓了一跳，他心里偷偷嘀咕：就为了偷个尸体，至于吗？
孙胖子胡说八道一通，吓得谢局长不敢说话之后，便将目光对准了还在停尸间里面转悠的杨枭。之前杨枭告诉他二室这几个失踪人员下落的时候，孙胖子还半信半疑，没想到还真如他所说，二室失踪的几个人都在这里找到了。
后来孙胖子才知道，杨枭能找到二室的这些人，还是托了原二室副主任王子恒的福。杨枭刚进民调局的时候，因为在麒麟市十五层大楼的梁子，王子恒一直想找茬儿治治杨枭。不过杨枭也不是白给的，他进了民调局之后，除了邱不老之外，他在二室所有调查员的身上都做了手脚。只要二室的人到附近，杨枭就会知道。可怜的王子恒，直到最后他死在门板山，也没能把杨枭怎么样。
这时候，老莫正在给躺在地上的二室众调查员检查身体。不过孙胖子没有耐心等检查结果，他直接走到杨枭身边，低声问道：“老杨，这哥儿几个没事吧？不会留下点什么残疾吧？”
杨枭看着孙胖子笑了一下，说道：“倒没有什么大事，他们这几个人的魂魄都被人用术法迷住了。这还是下手的人不想伤着他们的魂魄，要不然这几个人就算醒了，也得变成白痴。”
孙胖子看了杨枭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只是睡着了，是吧？那就想法子把他们弄醒吧。现在本来人手就少，我们站着他们好意思睡着吗？还有五室的人没找着。老杨，不是我说，你再给算算，五室那老几位现在在哪里睡觉呢？”
“这两件事都办不到。”没想到杨枭摇了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二室众人，口中对孙胖子说道，“他们是魂魄被迷住，如果我硬把他们拉起来的话，这些人的魂魄多少会有点损伤。我不敢保证没有后遗症。”
说到这里，杨枭顿了一下，扭回头来看着孙胖子说道：“我知道他们的下落，是因为事先在他们身上做了一点手脚。至于五室的人，就只能靠你安排人力慢慢找了。”
“你在他们身上做了一点手脚？”孙胖子眯缝着眼睛看向杨枭，说道，“老杨，你这事做得差点意思啊，二室的人都做手脚了，其他几室你闲着干吗？不过话说回来，我身上——你没做点什么手脚吧？”
杨枭冲孙胖子笑了一下，说道：“第一个做手脚的就是你，德胜局长，当初见你第一眼，就让我不是很放心……”
孙胖子听了哈哈一笑，说道：“那我就放心了，省得我这儿出了什么事儿来不及找你。记得啊，有事没事就看看我这边。”
从孙副局长的话里，杨枭好像听出来了点什么。他看了一眼孙胖子，问道：“有事没事——你指的是什么事？”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孙胖子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说，自打到了宣胡地面，我这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面老是感觉有什么事儿。从小到大，只要一有这样的感觉，就要出事。第一次我家的房塌了，最近的一次是辣子从山顶上掉下来，到现在还没醒……”
就算杨枭这样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他看着孙胖子，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知道沈辣为什么这么倒霉了……”
既然人都找到了，谢局长就开始通知搜索行动结束，宣胡市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警察，终于可以回去休息了。谢局长和他带着的两名警察，帮忙将躺在地板上的众调查员抬到了旁边的宣胡市人民医院。
西门链他们虽然只是魂魄被迷，不过被冻了这么长的时间，难免身体上会有什么损伤。经过全身检查之后，西门链他们几个只有幅度很小的冻伤，除此之外，全身的脏器也很正常，再找不出什么伤痕。八个人全身上下都很健康，但就是昏迷不醒。负责检查的大夫也很纳闷，想不明白这八个人为什么会表现出这样的症状。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谢局长还专门安排了警察到医院去保护西门链他们。
等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在医院里面，孙胖子就开始安排去旁边的安平市，寻找五室众人的下落。不过还没等他们离开医院，谢局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通知孙副局长安平市失踪的几位同志也找到了。就在刚才安平公安局那边打来电话，昨晚在安平医院也发生了一起盗尸事件，被盗走了一具无名尸体，就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昨天失踪的部里的几位同志。
早上安平医院停尸间的管理员上班的时候，就看见停尸间的大门大开。前几天当地公安局送来的一具无名尸体已经消失不见。管理员上报医院之后，医院马上报了警。当地公安局去人勘查现场的时候，和宣胡这边几乎一模一样，就在停尸间里面，发现了昨天部里失踪的几位同志。
知道部里的领导现在就在宣胡市，安平公安局局长马上给谢局长打了电话，让他向部里来的领导报平安。现在几位同志已经送到了安平医院，虽然他们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经过初步检查，并没有太大的伤势。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几位同志应该马上就会醒过来。
“马上就会醒过来？”杨枭听说之后，呵呵一笑，继续对孙胖子说道，“这种术法需要下手的人用自己的魂魄做引子。想要他们马上醒过来，要么找到下手的那个人，直接要了他的性命，或者逼他散了这种术法。否则没个一年半载，昏迷的人不可能会自己醒过来。”
孙胖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杨枭，说道：“老杨，你见多识广的，以前又当过警察，不是我说，下手的人是冲着尸体去的，又是你纵神弄鬼这一路的。怎么把他揪出来，你给指条明道吧。”
杨枭看着孙胖子笑了一下，随后说道：“德胜局长，你太瞧得起我了。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至于被我舅舅追杀那么久。有你在这里，查案的事情我就不班门弄斧了。”
孙胖子笑眯眯地看着杨枭，他从大衣兜里掏出来两张皱皱巴巴的A4纸，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说道：“这是之前宣胡和安平失踪尸体的档案，昨晚失踪的尸体我已经让老谢去查了。宣胡这边的尸体有记录，一会儿就能到。安平那具是无名尸，查起来要麻烦一点。”说完，孙胖子将两张文件纸递给了杨枭。
杨枭接过文件纸，简单地看了一眼，说道：“就这两个看不出来关联，只有一个人是三阴命，如果两个都是三阴命的话，我会以为这是有人要开养尸局。不过就是一个三阴命，就不好这么说了。”
杨枭刚刚说完，就看见旁边走过来一个小护士，看了他们俩一眼，小护士走到杨枭的身前，说道：“这是谢局长发过来的传真，说是让孙局长接收一下。”说话的时候，已经向杨枭递过去了两张带着人头像的文件。
杨枭也没辩解，冲小护士微微一笑，替孙胖子将文件接了过去。本来他是想转手给孙胖子的，但是没有想到，杨枭扫了一眼文件上面的内容，又将手缩了回去，将两张文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后又看了一遍刚才孙胖子给他的文件，似乎是在四张文件上面比对着什么。
孙胖子在旁边叹了口气，说道：“麻烦你看完之后，给我也看两眼……”
“给你，你也得看得懂。”杨枭很难得地顶了孙胖子一句，按照孙胖子之前给他的评语，杨枭这是跟着吴仁荻的时间太长，被他带坏了。
孙胖子也没生气，只是在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杨枭的一举一动。半支烟的工夫，杨枭将四张文件纸一起递给了孙胖子，说道：“我知道偷尸体作什么用了，有人在养尸。”说着，他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还会用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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