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阮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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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民调局的一系列证件开路,我们直接走了免检的特别通道,登上了民调局的专机。飞机起飞后,高亮他们在飞机上商讨围堵黄然三人的行动方案,其间雨果主任不止一次提出想来我们这边,帮我们消灭撒旦的朋友、那只叫作芬里尔的巨狼,都被高胖子拦住了:“放心,有一室他们几个人足够了,出不了岔子。”郝文明本来也想开个小会,商量一下消灭狼群的细节,因为会有当地驻军参与进来,最后只总结出一个字:“打!”至于怎么打,到时候再说。
我们在飞机上换好了军装。换好衣服后,孙胖子还在旁边不住地点评说道:“郝头,不是我说你,你这是怎么混的?这么大的岁数才混了一个上尉,撑死了也就是个营级小干部。你这岁数的营级小干部,没几个人会信吧?就没有官再大一点的吗?杨军,你这白头发戴什么帽子都挡不住了,刚才也不知道染染?”最后把郝文明说得烦了,几句话让孙胖子闭了嘴:“孙胖子,闭嘴!再胡说八道,就拿你做诱饵,去引狼出来。”
五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的伊宁机场。不知道我们的运气是好还是坏,飞机刚刚停稳,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而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只是一会儿的工夫,整个伊宁机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几架原本要降落的飞机在天上盘旋了一会儿,还是飞向了远方。
下了飞机,我们几个和高亮他们分成了两拨离开了机场。高局长一行被几辆大客车接走,郝文明则带着我们几个穿过免检通道,来到机场大厅。因为大暴雪,后面的航班都已经转飞别的机场。整个机场大厅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地勤人员,最显眼的就是一块等在接机口的三十来岁的少尉军官。
他手里举着一个从天山香梨包装箱裁下来的纸板,上面用碳素笔写着“欢迎郝文明同志一行到我部指导工作”。幸好现在机场大厅没什么人,要不然就凭这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接待规模,我们还真拉不下脸过去相认。孙胖子看着纸牌上面的几个字说道:“郝头,不是我说,这也太不拿你当盘菜了,好歹也拿张纸把这牌子糊一下吧。你看,开头两个字‘欢迎’和天山香梨写重了,乍一看变成了欢迎天山香梨郝文明同志。不是我说,这外号起得不露脸哪。”
郝文明还没说话,那名举牌的少尉军官已经向我们喊道:“是郝文明同志吗?郝文明同志是哪位?”除了杨军,我、孙胖子和破军三根手指头都指向了郝文明。军官走过来敬了个军礼,说道:“我是×××部队此次接待工作的负责人——阮良,欢迎郝文明同志来到×××部队指导工作。”
郝文明回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面无表情地说道:“谈不上指导工作,我们也是背着任务来的,算是我们兄弟部队一起为牧区的老百姓做点贡献吧。”说着,郝主任开始介绍起我们几个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我们部队挑选出来的特等射手,在历届的大比武时,都是拿到过名次的。这是沈辣,他旁边的大个子叫破军,那个白头发叫杨军。”
说到杨军时,这个名叫阮良的少尉看到他的白发愣了一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上已经露出惊讶的表情。郝文明替杨军解释道:“他是病理性白头发,杨军同志小时候生了一次大病,病好了之后就这样了。”
之后,他又介绍到孙胖子,说道:“这位是自治区林业警察局综合执法大队的孙德胜孙队长,他也是为这次狼灾的事件来的,正巧和我们搭乘了同一班飞机。”孙胖子嘿嘿一笑,说道:“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我说,到了真动手打狼的时候,你们别算上我。”
阮良当成孙胖子是在客气,他也没在意,转脸对郝文明说道:“我们首长交代过,郝文明同志到了之后,对付狼灾的任务就交由郝文明同志指挥。”郝文明也不客气,直接点点头说道:“那就不废话了,我们直接去现场,有什么话等到了现场再说。”
出了机场,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阮良开过来一辆老金杯面包车,也没有心思看外面的雪景了,眼看天就要亮了,除了杨军之外,我们几个都抓紧时间在车里眯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睁开眼睛时,雪已经停了,天色早已大亮。透过车窗看出去,外面一片雪白,根本分不清这是在什么地方。
“小沈同志,你可算睡醒了。”孙胖子在我后排呵呵地笑道,“不是我说,还以为你高原反应,正愁是不是该给你找个氧气袋吸吸氧。”我将车窗摇下来一点,呼吸了一口外面冰冷的空气,脑袋顿时清醒了很多。郝文明和破军早已经醒了,他俩正在向阮良询问狼灾的情况。而杨军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本百科全书,正一页一页慢悠悠翻看着。
我对孙胖子说道:“大……孙德胜,我们这是到哪里了?”话说出口,我才觉得问得多余。孙胖子怎么可能会知道!没想到他用手擦了擦车窗玻璃上的冰霜,说道:“差不多应该到了天山山脉的脚下了吧。”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就忽悠吧,又没来过,你怎么知道?”孙胖子做了个鬼脸,说道:“猜的。”
没想到正开车的阮良说道:“孙队长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就在天山山脉脚下,一会儿我们下车再走两三个小时,就能到那个狼群经常出没的地方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山上有我们一个哨所,配合你们消灭狼群的指战员已经到位了。”
破军说道:“你们一共多少人?”阮良回答道:“加上我,一共四人。”他说完之后,怕我们对人数不满,又解释道,“最近在闹雪灾,部队里抽调了不少人手去地方上帮助救灾,还要保证基本的驻军人数,实在是抽不出什么人手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这几个人也都是业务能手,而且装备充足,特等射手不敢说,但是百八十米的,打死几只狼还不成问题。”
郝文明看着阮良的样子,突然呵呵一笑,说道:“不是我说,你误会了,我不怕你们的人少,是怕你们的人手太多了。”阮良没有听明白,又接连问了几句,可郝文明都是笑而不答,阮良也只能放弃,就当刚才的话没有听清。
面包车又开了二十分钟,前面终于看不到路,阮良将车停好,回头对我们说道:“我们到地方了。”
我们所处的位置在一片山脚下,面前一座座高山连绵起伏,大雪过后,山上已经完全是一片白色的世界。下车之后,我们四周望了一眼,根本找不到进山的路。雪下得太大,已经将路完全掩盖了。这天气也怪,刚才下雪的时候风大得也邪乎,鹅毛大雪打着旋飞到地面。现在雪停了,大风也不刮了,就剩下干冷了。
阮良最后一个下的车,从车上下来,他的表情就不太对劲,刚开始还左右看看,之后回到车上按了几下喇叭,还时不时地看着手表。阮良的眉头慢慢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不停向山上张望,嘴里喃喃自语道:“这都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下来接人。”郝文明看了他一眼,说道:“是山上来人接我们上去?”
“是。”阮良答应了一声说道,“山上有保护军事设施的哨所,我之前说要配合你们的那几个战士也在哨所里。提前通知他们了,十一点就应该有人下来的,这都超过快一个小时了。”破军说道:“给山上的人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是不是等不及,先回去了。”
阮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里是信号盲区,要到山腰信号站的位置才有手机信号。再说了,让他们下来接人是命令,一个小时不见人就敢私自回去?”他的话刚说完,郝文明从衣袋里掏出来一根香烟,他点上之后却没有要抽的意思,只是将香烟拿在手中,任由烟雾一条线似的飘在空中。
郝文明手里的香烟是他自己特制的,动手制作的时候我们几个(除了杨军之外)都帮忙打过下手。香烟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般的中华,但是烟草芯里加了一根极细的灵香,这种灵香的燃烧速度几乎和香烟同步,而且烟雾久聚不散,附近只要有一点阴邪之气凝聚,灵香的烟雾就会飘过去,聚拢在其周围。郝文明制作这样的香烟也是为了应付像现在这种有外人在场的场合。
阮良心里有事,也没在意郝文明点着烟为什么不抽,他只是不停地向山上张望,好像只要他多看几眼,山上就会有人下来带我们上去。而我们几个人的眼神几乎都跟着灵香的烟雾走(杨军看见烟雾不散时,就发现了其中的名堂),只见这缕烟雾在空中已经转了方向,开始慢慢地向雪山飘去。本来还以为这缕烟雾会飘进雪山里,我们甚至做好了跟着烟雾进山的准备。
就在这时,雪山顶上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与此同时,那缕烟雾就像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一样,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我们几乎同时一愣,紧接着同时向四下看去,雪山还是雪山,并没有一点异样的地方。我又看向郝文明和杨军,希望能从他俩的眼里看出点什么,可惜他俩都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阮良以为我们看见了山上下来的士兵,他跑过来顺着我们的目光看过去,还是没发现什么:“刚才是什么声音?你们看见什么了?”郝文明回头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到过山上的哨所吗?”阮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倒是上去过几次,只不过那都是天好的时候,现在路都被雪盖住了,我没有把握一定能找到哨所。”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现在这样的天气,要是真在山里面迷路了,那就真麻烦大了。”
郝文明低头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上去看看吧,哪怕是走到山腰,再给他们打个电话也行。不是我说,这里也没有手机信号,想联络都联络不上。”我跟着也说道:“阮良同志,现在这里就郝上尉最大,还是听他的吧。只要走到有手机信号的地方就行,给你们的哨所打电话,问问他们山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阮良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他看着雪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说道:“那行,我们走着试试看,也许运气好,能找到哨所的位置。”阮良本来想在最前面领路的,没想到郝文明一闪身,走到他的前面,回头对他说道:“我在前面,该怎么走你在后面说一声就行了。”
阮良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跟在郝主任身后向山上走去。他的身后是破军,我和孙胖子在中间,杨军走在最后压阵。孙胖子凑到杨军身边,和他白话了几句,杨军倒是好说话,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将背着的枪盒子解下来,递给了孙胖子。
这一路走了两个多小时,由于大雪封山,山路实在难以辨别,分岔路还多。阮良几次犹豫不决该怎么走时,都是郝文明暗示孙胖子,让他选择走哪条路的。到山腰的位置手机就有了信号,但一连打了几遍都没有人接听。阮良自己安慰自己:“也许他们有什么事忙不开。”靠着孙胖子近乎逆天的运气,两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看到了阮良说的那个山中的哨所。
说是哨所,其实就是三间砖瓦结构的房子外加一个小院,从远处看去,已经能看见院子里堆着老高的劈柴和煤堆。但是现在这间哨所静悄悄的,似乎冷清得有些过了。
阮良心急,刚想跑过去,被郝文明一把拦住。郝主任眯缝着眼睛盯着哨所的方向说道:“别过去,那边有点不对劲儿。”这时,阮良也发现了问题,他看着院子对郝文明说道:“你猜对了,是有问题,看院子的狗没有了。”哨所的院子里本来有两条看门狗,现在也没了踪影。
观察了一会儿,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我们开始慢慢地向哨所靠近,走得越近,越感觉不到里面有活人的气息。
这时阮良脸色白得吓人,脑门上也见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屋里屋外来回走了几趟,就连房子后面的菜地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最后,还向我们几个“外人”问了一个很无厘头的问题:“你们谁知道他们几个人哪儿去了?”
场面沉默了一会儿,郝文明皱着眉头说道:“小阮,不是我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你战友他们去哪儿了,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先别心急,也许他们接到了紧急的命令,赶往别的地方处理什么事情去了,情况紧急,来不及通知你了。”
阮良一直盯着郝文明的眼睛,等他说完,阮良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句话问得冷不防,我们都是一愣,不自觉地都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已经证明我们有些问题了。我们的反应好像在阮良的意料之中,他突然在枪架上抄起一把突击步枪对准我们,“咔”,猛地一拉枪栓,厉声说道:“军区大比武的时候,我也参加了,根本没听说过有你们这几号特等射手,我去机场接机也没看见公告板显示有什么航班降落,你们就这么出来了。这个哨所成立几十年了,一直风平浪静的,你们一来,整个哨所都空了,没有那么巧吧?打狼……哼!你们才是狼吧。”
看不出阮良的心思这么缜密,虽然大方向错了,但能发现我们的纰漏,已经相当难得了。这还是那个举着“新疆香梨郝文明”的牌子来接机的小少尉吗?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们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把民调局的实底告诉他吧。一时之间,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算了,和你说实话吧,就这么死在你手里不值。”孙胖子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不过“说实话”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多少有一些天方夜谭的感觉。孙胖子看了一眼郝文明,郝主任竟然没有反对,算是默许了。孙胖子接着说道:“被你说着了,他们真的不是当兵的,我们都是一个单位的。我是警察不假,不过不是什么林业警察,我是公安部缉毒处特别事务科科长孙德胜,他们都是我的同事,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追捕三个毒贩子。”
阮良听了冷笑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不说你们是中南海的?反正是胡说八道,怎么不说得大点?”孙胖子喘了口粗气,指着自己胸口说道:“口袋里有我的证件,你拿出来自己看。”阮良犹豫了一下,将枪口抵在孙胖子的脑袋上,看着我们几个说道:“不管你们谁乱动,第一个死的是他。”说着,空出左手小心翼翼从孙胖子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
这证件我倒是认得,是孙胖子在云南事件结束之后,短暂地提升为缉毒处科长时置办的。后来他从缉毒处离职的时候,这个证件他没有交上去,没想到他竟然随身带着,更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阮良比对了证件上的照片,确定就是孙胖子本人没错,但还是将信将疑的。这时,郝文明突然说道:“不是我说,你要是拿不准就打个电话回去问问,让你们部队的人来证实我们的身份。”
郝文明的话让孙胖子有点心虚起来,再说话时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自然:“是啊,不信……就打电话,打电话啊。”不知道郝文明是什么意思,阮良一个电话打出去,当场就能拆穿孙胖子的“实话”。不过郝主任一副把握十足的样子,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阮良一通电话打出去,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等他挂了电话,也将枪口低了下去,嘴里嘀咕道:“警察就警察嘛,没事装什么当兵的?”郝文明微微一笑,说道:“你都问明白了?”阮良说道:“我们这边的人也说不清楚,不过能证明你们是警察,说是执行秘密任务的。”
郝文明点点头,又说道:“以后别动不动就掏枪,别误伤了好人。”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郝主任接着说道,“不过也可以理解,这里的情况还是有些怪异,不是……”他拉了一个长音,双眼皮上翻,向屋顶看去,之后突然喊出来最后两个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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