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乃木奈奈子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平时生跪在地上，抓耳挠腮，样子极其消沉。

        忽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掉落的武士刀，然后一刀捅进自己的小腹，片刻之后流出殷红的鲜血。

        “父亲大人，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生我育我的家族！”他的样子就像个恶魔，“我平时生受此屈辱，唯有流干自己的鲜血才能洗刷屈辱！”

        小野妹子招手，四下立刻走上来四个黑衣人，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平时生打晕，然后四人合力将平时生抬下去治疗了。

        “平君以鲜血洗刷自己的屈辱勇气可嘉，却并不可取。”顿了顿，小野妹子沉声说，“要我说，洗刷屈辱还是用别人的鲜血比较好。”

        小野妹子的话意很明确，她不想平时生就此死去，她要平时生他日有所成就，再来复仇！

        “复仇好啊，我平平无奇秦舞阳，随时恭候小武狂平时生大驾光临！”秦舞阳如此说道，声音沉稳异常。

        小野妹子眼角一挑，看向平时生离去的方向，心想幸好他被打晕了，不然让他听到秦舞阳这话，还不得气死。

        苏凝笙伸伸懒腰，道：“小野大人，你扶桑三关我方已连破两关，按照先前所定三局两胜之规则，我等已经胜了。不过本尚书兴趣正浓，故而最后一关，还请出招！”

        扶桑三关：一曰诗，二曰武，三曰辩，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关。最后一关曰辩，守关人是个可爱的萝莉妹子，名叫乃木奈奈子。

        “奈奈子，你是最后的希望了。”小野妹子对自己的爱徒说，“尽全力去辩论就好，胜了为师为你自豪，败了也不要像前两位那样寻死觅活的。”

        乃木奈奈子微微欠身，说了句“哈依”。

        乃木奈奈子直起身子，看向苏凝笙等人，声音细腻：“我是乃木奈奈子，辩之守关人，哪位来做我的对手？”

        “当然是我啦。”李治上前一步，“之前我就问了小野大人，她说一个人可以不限次数出战，所以呢，这最后一关还是我来闯。”

        苏凝笙快步来到李治身旁，小声说：“乃木奈奈子不是泛泛之辈，此人年龄不大，心性却沉稳异常，你要小心。”

        “安啦安啦，我李治打架不行，吵架可是一流的。”李治让苏凝笙安心，他保证自己分分钟就能解决乃木奈奈子。

        小野妹子抬手，身后有一女婢上前，女婢将一卷丝绸递至小野妹子手里，然后恭敬离去。

        小野妹子摊开丝绸，上面有四个大字：王霸之辩。

        小野妹子道：“辩关之论题：王霸之辩，请两位稍思片刻，然后开始辩论！”

        “不用稍思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李治说，“王霸之辩，吾甚爱甚爱。”

        “客人你请。”乃木奈奈子掏出一把小扇子，气场一下子上来了。

        “恭敬不如从命。”李治说，“先秦之时，我华夏儒家学派称‘以仁义治天下为王道，以武力结诸侯为霸道’，由此引出关于如何统治华夏的两种讨论。这点，汝认同不认同？”

        乃木奈奈子微微思考，答：“奈奈子不才，却也读过贵国不少经史子集，故而君刚刚说的观点，奈奈子认同。”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反驳呢。”顿了顿，李治继续说，“和平时期以王道治天下，甚善；然今天下大变，以王道治天下，不实，需以霸道治天下！”

        “汝所言甚佳！”乃木奈奈子接话，“太平当以王道治天下，乱世则由霸道治天下，不偏不倚！有如我扶桑，以霸道之力席卷八荒，渡扶桑海登朝鲜半岛，灭朝鲜三国，临边界而望大唐，威风堂堂！”

        乃木奈奈子话中有话，她先是承认了李治的话，后又抛出自己支持霸道的观点，以扶桑打败朝鲜三国为例子，论述霸道的强大。

        “扶桑能打败朝鲜三国，不能说明扶桑霸道的强大，只能说明朝鲜三国和之前一摸一样，还是一如既往不经打。与我大唐，何干？”李治心说别人的弱小，绝不是你们嗤笑我祖国的理由。

        他沉吟片刻，朗声道：“想我华夏，饮马恒河畔，剑指天山西，碎叶城揽月，库页岛赏雪，黑海之滨垂钓，贝加尔湖架炮，中南半岛访古，平城京废墟遥拜华夏列祖！想用霸道打败这样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送你四个字：痴人说梦！”

        李治这段话里有不少名词乃木奈奈子是听不懂的，可是她听懂了一句“平城京废墟遥拜华夏列祖”。

        什么情况下大唐人才能在平城京废墟上遥拜华夏列祖呢？那自然是大唐大军压境，大败扶桑的时候！

        “失敬失敬，阁下原来如此会辩，奈奈子要火力全开了。”乃木奈奈子深吸一口气，“扶桑学习唐人先进文化，扶桑承认。然你们唐人为了皇位争斗不休，数百年后，你们唐人一定会从世界上消失！”

        “唐朝的唐人或许会消失，但是我华夏的唐人却会一直存在！”李治莞尔一笑，深吸一口气，声音铿锵有力地说，“五千年前，我和古埃及人一样面对洪水；四千年前，我和古巴比伦人一样抚摸青铜器；三千年前，我和古希腊人一样思考哲学；两千年前，我和古罗马人一样四处征战；一千年前，我和阿拉伯人一样无比富裕；将来，我将和美利坚人一较长短。”

        “不论现在还是未来，我会一直存在，而我的对手却换了好几轮，你问我是谁？听好了，华夏！”

        李治的声音，传进苏凝笙、秦舞阳、小青的耳朵里。

        “华夏”二字，犹如一枚小型核弹砸进苏凝笙三人的心里，那一刻身为华夏人的自豪感迸发到顶峰！

        “你你你……”乃木奈奈子疯狂扇扇子，“什么古埃及人、古巴比伦人、古希腊人、古罗马人，听都没有听过，不过是你捏造出来的假东西罢了！”

        听了乃木奈奈子气急败坏的话，李治哈哈大笑，无情嘲讽。

        “没有听说过，只能代表你见识短浅，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李治解释说，“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希腊、古罗马皆在西方，他们都有灿烂辉煌的文明，你若是想看，可以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自然可以到达。”

        停顿了一下，李治继续说：“你若是嫌他们太远，可以去近一点的，比如古印度，也就是我大唐玄奘法师曾经去过的天竺。那些国家，哪一个文明不比你扶桑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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