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探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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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夕岚寻着那个可疑之人行走的方向，准备追上去一探究竟的时候，楼上传来一阵骚动，骚动由上而下蔓延得很快。
很快就到了一楼至二楼的楼梯口。
“救命啊！”卫青玄一边在地上撒着涂了毒的钉子，一边往楼下跑。
身后追着的打手踩在钉子上，倒在地上抱着脚疼得嗷嗷叫。
然而，打手远比想象得多许多，卫青玄准备的毒钉已经用完了，打手还在不断地蜂拥而至，扑向卫青玄。
赌坊门口也被几个大汉堵死了。夕岚三人被挤在人群堆里，日渊拼命护着夕岚，他们暂时没有被抓住。
但卫青玄势单力薄没过一会就被打手逮住。
“救我呀！快点。”卫青玄急得大叫。
一个打手脸上横着一个长长的刀疤，看着骇人得很，他揪着卫青玄的领子，抬手朝卫青玄的脸上就是一拳。
念春吓得大气不敢出：“王，公子，您赶紧先走！”
说着，又有十几个打手朝夕岚这边冲撞过来，日渊打飞了几个，但还有一个漏网之鱼挥动着拳头朝夕岚扑过来。
念春第一时间挡在了夕岚面前，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念春睁开眼睛，反而看到大汉的身体像个小丑扭动，非常滑稽地在身上四处抓。
这时候，人群受到惊吓四处乱窜，不管是那些浑身痒的打手，还是没痒的打手，都被人群冲撞地难以前行。
“卫青玄肯定发现了什么才会被这么追着打。”夕岚大脑转得飞快，语速也跟着快了起来，“得想个办法阻止这些打手，逃出这里。”
她左顾右盼，看到日渊抱着的那包银钱，高兴道，“日渊，撒钱。”
日渊：“？”
“你跳到高处，把钱洒了，这里一乱，咱们赶紧逃走。”
日渊明白过来，一跃跳上二楼栏杆，冲着满大堂的人喊道，“抢钱啦！”
说完，“哗啦啦”从天而降银钱雨。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喊：“银子，银子，快点捡银子。”
一语惊起千层浪，整个大堂里全是哄抢银两的人。
夕岚他们在日渊跳上二楼栏杆的时候，早已冲过去帮助卫青玄一起撞开几个打手的钳制，差不多已经跑到了门口。
打手们被抢钱的人群冲撞地倒地，走不动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渊踢飞门口几个打手，然后跟着捡了钱疯狂往外逃窜的人群一起逃走。
就在他们逃出赌坊的时候，背后一个妖媚的眼睛一直盯着夕岚离开的背影，然后挥挥手，“不用追了。把人都轰出去，清场。”
等到四个人逃出生天回了王府，夕岚的气还没喘匀，就迫不及待地问卫青玄：“查到什么了？他们那么追着打你。”
卫青玄惊魂未定，“咕嘟咕嘟”喝了好几碗茶水，才按捺下惊吓得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脏。
“这个。”卫青玄从怀里掏出一个名册扔给夕岚。
夕岚抓起账册反反复复地翻看着。
卫青玄：“这应该是赌坊供奉的朝中官员名册，哪个人每个月进贡多少，写得清清楚楚。”
“唉！白忙活一场。”夕岚把账册一扔，“仅凭这个，只能说明哪些人收了赌坊的钱，不仅证明不了赌坊与丞相有关，甚至都不能说明这个赌坊是萧元达的。”
“那我这一拳岂不是也白挨了。”卫青玄揉揉腮帮子。
夕岚：“那倒也不是。”
她心道：这本账簿上，进贡数额较大的人，和她名单上的人基本吻合，更加印证了自己名单的准确性。
“不是什么？”
夕岚：“没什么。要不要咱们二探赌坊？”
二人都避之不及：“不去。”“不可。”
夕岚拿眼瞪着两个人。
卫青玄尴尬地撇了撇嘴，“我是说，我准备的毒粉，毒药，毒钉都用完了，你总得给我点时间让我再准备一些吧！”
日渊点头，“赌坊被这次一闹，肯定不会再让我们去。而且，他们定然已经多加派了人手，咱们再去只能无功而返。”
念春也在一旁帮腔。
夕岚揣度了片刻，觉得他俩说得也不无道理，“也好。既然赌坊已经探不出什么来了，我们明日去群芳楼看看。”
卫青玄不赞同，“萧元达的赌坊被我们这么一闹，群芳楼肯定也加强了防御。此事急不得，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再动身，否则又像这次一样无功而返，弄不好再搭上个小命就完了。”
“属下认为卫神医说得对，我们好好准备准备。”
“你们俩需要几天时间？”夕岚觉得这俩人好像有猫腻。
卫青玄：“五天。”
日渊：“七天。”
“不行。”夕岚心想：这么久我哪等得了，五天？七天！不如直接等到萧含章回来一起行动呗！
“两天。”夕岚喊出一口价。
卫青玄回了四天。最后他们讨价还价、来回拉扯定好了三日之期。
“好。”卫青玄如获重释，风一般地“逃”跑了。日渊觉得自己也要缓缓神，一起跟着出了陋室。
等走远了，卫青玄焦急地问日渊：“王爷快回来了吗？王妃这种作法，王爷再不回来，我小命先没了。”
“我已经飞书传讯给王爷，我预计，可能还要四天时间。”日渊忧心忡忡。
“完了完了。”卫青玄顿时想被抽干了力气，“你刚才怎么不给我个提示，我们多争取几天！”
三日后，夕岚重新收拾了一番。
卫青玄指着夕岚鼻下，鄙夷地问道，“你这是什么？”
“胡子。”夕岚对自己的装扮甚是满意，“这里我还加了一颗痣，料定没有人能认出我。”
卫青玄看着夕岚掩耳盗铃的开心劲，忍不住肚子疼起来，“哎呦喂，我肚子疼。”
说着，跑出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夕岚正指挥着念春在日渊脸上点麻子，“左脸再多点，这里，这里再来几颗小的。”
回头看见卫青玄进门，“快去换衣服，一会给你脸上也添点东西。”
“好。”卫青玄装模作样地答应了，转身又弯起腰来，“哎呦，我这是怎么了？不行了，我再去解个手。”
说着，又往外跑去。
卫青玄来来回回跑了四趟后，夕岚抱着胳膊斜愣着眼睛看着他。
在他准备跑出去第五趟的时候，夕岚一把薅住了他，“卫神医，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医者难自医了，我这里有个药方，吃了就好。”
夕岚从桌子上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示意日渊和念春把想要逃跑的卫青玄按住。
卫青玄扭动着身体嗷嗷直叫，“你这是什么药，方子拿来我看看。”
夕岚已经捏住卫青玄的嘴，“方子不用看，一个方子治百病。”
“等等等等。”卫青玄挣扎道，“好了，王妃，我突然觉得好了。这个药方果然管用，光闻着味就好了。”
夕岚：“确定好了？不然，喝了吧！没病也能防病。”
不等卫青玄拒绝，药汁已经倒进卫青玄嘴里，一滴不剩。
被放开钳制的卫青玄跑到屋外，“乌拉拉”吐了一地，不光药汁被吐出来，连汤饭也被吐出来了。
夕岚在屋里听着外面一阵一阵的呕吐声，威胁着对日渊道：“今天去群芳楼，还有没有意见？”
“属下单凭王妃吩咐。”
群芳楼是京城头号青楼，听说光花魁就有梅兰竹菊四名。
夕岚他们大摇大摆进了青楼。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念春被留在了府里。
“京都第一青楼果然名不虚传。”夕岚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
群芳楼和赌坊规格相似，一楼是一个大厅，厅中央有个巨大的舞台，舞台处很是宽阔，站在二楼三楼四楼的雅间里，欣赏台上的歌舞也能一览无余。
楼内，到处爬满了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连桌椅板凳上都刻着玫瑰花色，身处群芳楼，仿佛身处一处玫瑰花林。
卫青玄用扇子遮挡着差不多占了一半脸的红色胎记，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第一楼！之前来过？”
“没来过，不能听说过！”夕岚不屑地回嘴，“只准男人来，不准女人讨论。”
“哼。”卫青玄被灌了那些汤药，伤了自尊，现在只想很敲夕岚一顿，对着扭捏着走过来的老鸨说，“最贵的雅间一间，再把你们这上好的酒菜都端上来。还有姑娘，都叫来。”
老鸨满口答应，但迟迟没有引他们往楼上雅间走，卫青玄用扇子戳了戳夕岚，“上银子啊！”
夕岚瞪了他一眼，走了，日渊拿了袋银钱扔给了老鸨。
老鸨试了试银钱的重量，笑得像见了亲娘一样乐呵。
“几位公子看着眼生，第一次来群芳楼吧。”老鸨边引路边跟几个人套近乎，“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里分为梅兰竹菊四种不同气质的姑娘，公子们喜欢什么样的？”
“每种都先叫几个姑娘看看。”卫青玄道。
说话间，他们走到三楼走廊，正要往四楼走去，突然间一个头发凌乱、衣服破损小姑娘跑了过来，和夕岚撞了个满怀。
背后，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醉汉，“往哪里跑，爷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那个小姑娘哭央着，“救救我，救救我。”
几个打手已经过来，薅着小姑娘的头发往回拽。
那个小姑娘怎么看年纪都很小，就被丢进了这风月场，着实可怜。
夕岚立即动了恻隐之心，“等等。我也看上了这位姑娘，她是什么价？”
老鸨：“公子有所不知，这是雏，每天也就那么两三个，价钱可不低来，都是客人提前定下的。”
夕岚横了她一眼，“商人开门做生意，谁不是价高者得，这个雏我买了。”
那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不悦，叫嚣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跟爷抢女人，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是谁！”
“我管你爹是谁。”夕岚同样不让步。
日渊心领神会，把老鸨拉到了一边。
老鸨回来后，瞬间换了张脸，冲着衣衫不整的男人道，“哎呦，刘少爷，不要动怒，都是了群芳楼高兴得不是。为了一个雏不值当，今天，雏菊姑娘正好得闲，要不，刘少爷楼上坐坐？”
那刘少爷一听这话，竟然把手里捏着的小姑娘扔到地上，看都不看一眼地走了，那神情像是黄鼠狼见了鸡。
小插曲后，他们来到雅间，雅间隔音效果极好，一进屋，外面的嬉笑打闹的声音完全听不见，屋内，矮几案，书桌，琴案，宽大的床……应有尽有。
他们进屋后，那双妖媚的眼神，变得狠艳起来，一道阴险贪婪的笑容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像极了她身侧柱子上攀爬的血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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