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心里的转变

“程澄，我程修远隐忍多年，就是为了今天，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别再碍我的路，你还是我最疼爱的表妹。”

        程修远深情地看向程澄，眼睛里仿佛有钩子，像是在蛊惑你点头同意，程澄一时也愣住了，但又发出一声嗤笑。

        “我从来没想碍你的路，但是，你想要公司也要通过正常手段，连你亲生父亲的去世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对我这个关系淡泊的表妹好呢？”

        程澄冷静地分析道，如果不是一直被感情所困，她事业上的成就未必会比这些少。

        “你很聪明，我倒是小瞧你了！”

        程修远欣赏地看了一眼程澄，倒了一杯茶，慢慢品尝。

        程澄也倒了一杯，看着现在的程修远，竟想到了他们小时候。

        那个时候的程修远是个负责任的哥哥，对她也是温柔体贴，可现在，怕是亲情淡如水吧。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程澄放下茶杯说道。

        程修远似笑非笑，狭长的眼睛看着她，透出奇异的光。

        “说吧，我也想听听亲爱的表妹对我的建议。”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程澄犹豫地问道，但是一直关注程修远的表情变化，只见程修远脸色一僵，然后又恢复刚才了冷静。

        程修远看着她，反问道：

        “你觉得呢？”

        程澄摇摇头，她是真的不明白，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这么多，像是另一个人，还是说，她从来没了解过她这个表哥。

        程修远低声嗤笑一声。

        “你当然不会知道。”

        程修远是嫉妒程澄的，她活得那么肆意，从小到大就饱受宠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天真又单纯。

        哪怕经历婚姻的失败，甚至生了两个孩子后，还是被宠爱的那一方，总有男人愿意宠着她，爱着她。

        可他呢，程修远，什么都没有。父亲的疼爱，母亲的温柔，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也不再奢求这些，他只要权势，有了这些，何必奢求那毫无价值的爱。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空落落的？

        程修远不想去想这些，正好这时菜也上了。

        一时无言。

        程澄这时才发现上的菜全是她爱吃的，心里竟有着微微的感动，表哥应该不像他表现得那么无情吧……

        她真的看不透这个人。

        程修远习惯性的夹了一个糖醋排骨给程澄，还给了程澄一个温柔的眼神，做完之后就愣住了。

        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程澄也很惊讶地看向程修远，这是他们小时候吃饭的时候程修远会对她做的。

        因为每次一上糖醋排骨，程澄就抢着要吃，但因为胳膊短，根本够不着，而且还会引来她二伯母杨素安的嘲讽。

        弄得程澄每次都会大哭不已，但是这时候程修远就会帮程澄夹菜，然后温柔地看向她，示意她别哭了。

        “表哥……”

        程澄叫的声音拖得很长，像极了小时候她软软糯糯跟在程修远屁股后面喊表哥的样子。

        程修远顿了顿，垂下眼帘，他知道现在是打感情牌的好时候，可是，他竟然无法说出来，无法欺骗那个他曾经真心宠爱的表妹。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表哥……”

        “你不需要知道。”

        程修远生硬地打断了程澄的话，他跟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天生存活在阳光下，而他，注定只是一只阴暗的老鼠。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愿意告诉我！”

        程澄激动地问道，她想要知道，她不想像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自己越走越远。

        “如果吃好了我就送你回去吧。”

        程修远冷漠地说道，声音就像一道凝结的冰柱，透着寒意，实则里面已经开始融化，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被程澄攻下。

        该死的，当初答应她出来就是一个错误！

        程修远有些懊悔自己的自信。

        程澄紧咬着下唇，明白程修远大概是不会说的。

        他还是不信任她。

        可是如果她真的放弃了感动程修远这条路，那么将来她会不可避免地再次与程修远站在对立面，她做不到。

        “告诉我好吗？”

        程澄突然抱住他，感受着程修远的心跳，他们是彼此的亲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程修远感受到胸前的温暖，恍惚间竟没有推开程澄，房间里的熏香在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味道，程修远的心跳的极快。

        这是他的亲人，不，她不是，他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程澄那双比水晶还要剔透的眼眸望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一切阴暗想法，但又带着水一样的包容，仿佛在蛊惑他说出一切。

        程修远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只有眼前这双眼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上。

        他的眼睛也不由变得温柔，就像当初看向小时候的程澄时那样，带着包容。

        “澄澄，我……”

        程修远不自觉地想要说出来，却被脑海里仅存的理智所打断，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再次浮现，让他一把推开了程澄。

        再睁开时，眼中的温柔已全然变成了泛着金属感的冷漠。

        “表哥，你没事吧？”

        程澄没有管自己怎么样，反而首先冲上去关心程修远，她的心里也猜测到了一些原因。

        现在的程修远已经和幼年时的那个一直保护她的哥哥完全重合了，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现在的程修远，外面套上了一层厚厚的外壳。

        可他依旧是那个关心着她的程修远。

        “我没事。”

        程修远生硬地推开一脸关心的程澄，他不能心软，马上就要成功了，现在的程澄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也完全重合了。

        他已经动摇了。

        程修远强迫自己恢复冷静，绝对不能心软，必要时刻，就解决了程澄，不能因为以前的情分就心软了。

        程澄看着再次恢复冷静地程修远，心中竟泛着淡淡的心疼，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她有些恨自己以前的没心没肺、天真单纯，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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