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失忆后，偏执小狗怒爱101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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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传来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偶然一片花瓣落到上面，被小染悄悄拈走，顶在鼻子上，开心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
言倾抬头，看着小染温和地笑。
但很快，他就听到花房传来嘈杂的声音，不由得脸色一变。
“先生！先生不要！”
“先生，你不能这样对西弗里大人！请您住手！”
“先生……”
……
出事了？
花房的玻璃碎了大半，上个月新搬进去的花盆全被推倒在地，花土洒得到处都是。
中央木质结构的白色小凉亭里，一个暴躁的金发男人正揪住另一个人的衣领，毫不客气地给他来了一拳。
女佣们在外围尖叫着、着急着，都不敢上前拉开他们。
这很危险。
言倾把小染留给女佣照顾，走上前，陡然拔高音量，喊了一声“海乐斯！”
他看到男人的拳面上都是碎玻璃，瞧上去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心疼之余，言倾就被忽然转身的海乐斯打了一拳。
“……唔！”
言倾吃痛，捂着肚子，滑跪在地上，暗骂了一句“狗崽子！”
海乐斯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言倾，可他的状态很不对劲。
他死死地捏着言倾的手腕，将人从地上提起来，恶狠狠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是我救了你！是我！他们害怕你，想要活埋你！是我杀了他们救了你！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你只想回家！为什么！”
“海乐斯……”言倾拧眉，痛苦地摇头，眼中只有或真或假的茫然，“海乐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骗人！你骗我！你知道的！你知道的！你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会死掉的……”
海乐斯的泪水漫过了整张脸，他猝然放开言倾，将人猛地拥入怀中，随即便忘情地吻了下去。
炙热的、痛苦的……铁锈的味道在两人的嘴里泛开，言倾听见海乐斯哭得更大声了。
“救救我……”
“救……”
-
言倾替海乐斯向王储西弗里道歉，西弗里怒气冲天，指着言倾就骂：“你最好是能管好他！像疯狗一样残忍的家伙！”
言倾含笑，默不作声。
他挥退了所有人，坐在花房的废墟中，搂紧了怀里惊魂未定的疯犬。
“海乐斯，过去了，都过去了，已经没什么能伤到你了，我的海乐斯……”
海乐斯脸色苍白，咬着言倾的胸口，尚在呜咽。
他仍记得那一夜——
父亲的血首先溅到了他的脸上，随后是两个哥哥。
他把言倾从神秘花园的枯井中救出来，阻止了他们对言倾的活埋。
焦急的、喜悦的、哭泣的、珍视的……海乐斯舔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反被言倾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言倾骂他多管闲事，骂他自私自利，骂他怎么不和那些人一起去死！
“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向你屈服！你这个肮脏的偷窥狂！杀人犯！”
海乐斯好难过。
……
海乐斯被言倾抱在怀里，褪尽血色的苍白面容更衬得满头金发的耀眼与夺目。
男人一直在哭，从他发疯，到他回神，一直在哭。
他在自责，自责自己又失控了——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骂我吧，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你惩罚我，惩罚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不该……”
海乐斯想要装出坚强的模样，拼了命地擦拭涌得越来越多的眼泪，到最后却只能哭丧着一张脸，发觉自己的无力。
他已经很累了，已经从言倾那里承受了太多太多的悲伤。
“海乐斯……”
言倾抚|摸着海乐斯的头发，亲了亲他的发顶。
他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男人，感觉心情很奇怪。
他本该是非常享受一个男人奋不顾身地爱着他的，他本该以此为乐，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成闲暇时光的消遣，当成……
但是海乐斯……
海乐斯的话充满了感伤、难过与不甘，使言倾的心也不由得跟着他一起沉沦在一片悲哀之海。
这是言倾没法理解的事。
他以为深爱着他的男人们，被他欺骗了还飞蛾扑火的男人们，都是些狠心肠的鬼！他逗弄着他们，把他们的愤怒当成生活的调味剂。
可海乐斯不一样。海乐斯的愤怒不是给他的，给言倾的，而是给自己的……
或许那样的愤怒理应被重新命名——
愧疚、自责，诸如此类，这才是它原原本本的名字。
“我的海乐斯……”言倾拈掉男人拳面上的碎玻璃，劝他道：“海乐斯，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我们都知道想要打败悲伤最好的方法就是——”
言倾冷笑，一抬海乐斯的脸，定定地望着他说：
“杀了给你造就悲伤的人！”
海乐斯猛然一怔，痴痴地看着言倾，随即很快低下了头。
他没敢说一句话。“可那个人是你。”这样的话，海乐斯从来都不敢说。
言倾与海乐斯走出花房，小染立刻就挣开了女佣的怀抱，冲过去，扑到了言倾的身上。
“宝宝……”
海乐斯一看到小染，就满心满眼地高兴，犹豫着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小染。
但却被拍开了。
呜——
又被讨厌了……
“小染，不可以这样欺负父亲哦。”言倾不辞辛劳地替两人打圆场。
海乐斯尴尬，“没事的，没事……”转而问起言倾：“老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言倾警觉，脸上的笑容却很迷人。
他摸着海乐斯的头问：“亲爱的海乐斯，你这是希望我记起什么吗？”
“不、不……”
海乐斯不敢与言倾直视，视线禁不住飘向别处。
言倾听得出海乐斯话里有话，看向他时，两人的视线交汇，而后一起望到了那副油画。
海女之泪！
海乐斯想问这个！
【五年前，言倾逃跑，海女之泪不知所踪。】
【嗯？那我还得找到海女之泪，证明我的清白？】
【差不多，宿主领悟得很快！好消息是，当前世界主角的黑化值平均在180左右！坏消息是，这里无法提供任何关于海女之泪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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