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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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育的熊孩子本孩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陆归云出现后便直勾勾看着他。
“……”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像是看着自己被惩罚似的。
“他干什么了？”陆归云问。
封临冷脸不说话，景衡拽着绳子替他回答：“他袭击了这位客人。”
陆归云走到封临身边，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伤着哪儿了么？”
谁输谁赢这种问题就没必要问了，挂在树上的剑灵已经给出答案。
封临：“没有。”
陆归云点点头，语带商量：“那不如给我个面子，把他放了？”
闻言，封临扭头看过来，隐隐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
“陆归云，你知道凡界有句话吗。”
“？”
封临冷笑：“每一个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个熊家长。”
陆归云：“……”
熊家长陆归云琢磨片刻，又问他：“他好好的怎么会袭击你？”
封临目光幽幽：“你是想从我身上找原因吗。”
这好像，也是熊家长会干的事情。
陆归云后知后觉。
他忽然有点想笑，偏头轻咳一声把笑憋回去，重新问：“行，那我换个问法，你们怎么打起来的？”
封临抬抬下巴：“你问他。”
景衡见状用脚拨开那盆泥沼，把剑灵放下来。
陆归云在这时说了一句：“这么听话。”
是对景衡说的。
景衡一顿，笑道：“我们尊上说了，要好好伺候几位客人。”
剑灵落地是落地了，身上的绳索一点没松。陆归云便又看向封临。
封临抿了抿唇，抬抬手指松开剑灵身上的束缚。看表情并不怎么情愿。
天枢剑灵被这么折腾一番，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乱了，但他顶着张无波澜的脸立在那儿，滑稽得让有着同样面孔的陆归云都有点乐。
可惜剑灵不会说话，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他袭击封临袭击得毫无征兆。
于是陆归云再次问封临：“你真的没对他做什么？”
封临本就没有笑容的嘴角又往下垮了点，不回答只叫他：“陆、归、云。”
“好，没有。”陆归云敷衍地安抚。
陆归云施术将剑灵收拾齐整，带着他和封临一起去找奚琴。
第二次来到长街巷四号，少了个虞述，多了个剑灵，人数还是三个。不过奚琴不在意那个小小蛇妖，她这次直接在大门口等，陆归云和封临都不看了，绕着假人似的天枢剑灵转了两圈，口中啧啧有声。
“还真是一模一样，连这臭脸都是。”奚琴说。
陆归云抬眉，不太信：“我小时候有这么呆么。”
“比这呆，”奚琴故意道，说完话锋一转，“我还是第一次见跟主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剑灵，你得好好反省一下了。”
“这也是我把它扔这儿几千年导致的？”
奚琴剜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废话。就跟婴儿要吸收母亲身体的养分一样，器灵也是需要主人用心培育的，而且天枢本身就有灵性，我估计你把它留在这儿的时候它就已经有剑灵的胚子了，谁能想到一离开你就是几千年，它炼化缓慢，又想念主人，熬出来的剑灵可不就跟你一张脸么。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当初拿到剑时的年纪。”
“所以……他变不成别的模样了？”
“想什么呢，就跟人一样，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你当玩儿游戏啊还能随便捏脸的，”奚琴说，“你要是觉得他这个样子看着不习惯，你可以自己施术给他易容，自欺欺人去。”
“……”
说得怪可怜的，陆归云看着任由奚琴摆弄的剑灵，暂时把易容的念头打消了。
好吧，他这个甩手主人当得是挺不尽责的。
奚琴看够了剑灵，终于开始干正事。她从陆归云那儿拿到麒麟玉，细细端详片刻，问他：“那我就按照以前那样打个一样的了？”
陆归云：“随便。”
“行，半个月后来取。”
“要这么久么？”
“是啊，你当是在凡界呢，”提到凡界，奚琴语速不自觉地缓了下来，“凡界有灵气依傍，打一件灵器当然快，在凡界这剑鞘顶多三天我就能给你打出来。但这里是魔界，天地污浊，本来就对灵器不友好，何况要打的还是天枢这种品质的灵物，半个月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快的时限。”
她又说：“除非你要我给你因地制宜打个邪魔戾器出来，三天内我也能给你搞定。”
陆归云：“那还是半个月吧。”
奚琴轻哼。
陆归云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待半个月，百门大会说是下个月举办，实际上也就剩半个月的时间。
百门大会开始前，他正好能取到剑鞘。
奚琴家离开的时候他低喃了一句：“半个月……那晦气魔头也该回来了吧。”
封临：“……”
陆归云想找魔头打一架的念头就没断过。
他真挺好奇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邪物，他来魔界取剑镇魔气，这魔头不仅不阻止还施以援手。
总不会是想和凡界建立友好邦交吧。
他轻轻啧声，说不准还真是呢？
-
听说陆归云和封临要走，景衡万分不舍。
“上仙，真的不多留几日吗？迷梦宫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陆归云看向他还没施术恢复的狼藉殿堂：“你说的热闹，是指这种？”
景衡：“。”
景衡：“这也太热闹了点。”
“所以就不多打扰了，”陆归云说，“不过有件事我还想问一下。”
“上仙请说。”
“你知道魂契么？”陆归云问。
景衡点头。
“解法呢？”
景衡摇头，又点头，但给出的答案和郎却山说的一样。
见陆归云沉思不语，景衡看向封临，在得到对方的默许后才接着说：“我听说契有很多种，魂契是最烈的，结这种契的要么是想和至亲至爱生死相依，要么是想拖着谁一起死。这些年我为了了解凡魔的历史，查阅各种资料、信息什么的的，都没看见有活着解契的先例。不过……听说有一对兄妹曾经差点就解契了。”
保守起见，他强调：“只是差点，最后也没解成。”
“什么时候的事，是谁？”陆归云问。
“我看到的也是传言，就现在互联网上那种遮遮掩掩的‘据说有瓜’差不多……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景衡想了想觉得叙述起来有点费劲，“这样吧，上仙，我干脆把那个帖子发给你，那个帖子整理得比较清晰。”
陆归云加上景衡的好友，对方紧跟着分享过来一个链接。
他顺口又道：“你家尊上的联系方式不推一推？”
身边的温度骤降几个度。
陆归云失笑。
“陆归云，”封临叫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陆归云坦荡承认：“是啊。”
封临被他噎得说不出话。
陆归云摸着下巴又说：“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你越不高兴，我就越高兴呢。”
封临：“……”
“封临，”这是陆归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给你下魂契，是为了拉着你一起死？”
他侧眸看过来，用半真半假的玩笑试探，眼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
封临喉结滑动一下。
像是有什么情绪随之咽下。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般回应：“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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