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马尔福庄园

他脚下的地板冰冷，整个庄园一片寂静。
  德拉科可以听到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它们清晨的播放列表与他通常在学校醒来时的鼾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窗户上挂着的窗帘没有透进任何光线，但他确信如果他打开窗帘，窗户就会明亮。
  德拉科拖着脚步走向他的浴室，刷牙，做他每天必做的事，他的胃里的下沉感觉已经存在了好几个星期了。
  他只记得今天是圣诞节，梳理好头发后，灰眸冷漠地从镜子里垂下。
  “德拉科少爷？”卧室门外传来一个细小的、吱吱作响的声音。“夫人请求您到餐厅来。”
  “等一下，米皮。”德拉科气呼呼地说道。
  “是的，德拉科少爷。米皮会让马尔福夫人知道德拉科少爷会来的。”他听到家养小精灵说道，然后传来一声轻微的爆裂声。
  德拉科不敢下楼。
  对于马尔福一家来说，每个圣诞节都是一样的。
  除了德拉科收到的礼物比他确信波特一生中见过的还要多之外，很少发生任何事情。
  然而，年纪越大，这对他来说就越不重要。
  礼物变得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贵，但这并没有温暖德拉科的心，也不再让他快乐。
  二年级他在霍格沃茨度过了圣诞节，他从其他学生那里看到了圣诞节应该如何度过。
  他也听过故事；一家人在一起度过一整天的故事，在温暖的炉火旁舒适地度过，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大笑。
  除非在可接受的时刻，否则德拉科不能笑，即便如此，他也觉得他的母亲和父亲都不是特别喜欢笑。
  德拉科强迫自己走下庄园的楼梯，双手本能地握住栏杆。
  有一次，当他年轻的时候，他从上面摔下来，脚踝受了重伤。
  他记得自己在下面的地毯上抽泣，哭喊着寻找母亲，却发现父亲却找到了他。
  一点魔法固定了他的脚踝，但他父亲对他吐出的话语至今仍让他受伤。
  “母亲？”当德拉科走进餐厅时，他叫道。
  他发现一张桌子上有足够八个人吃的食物，周围摆着水果、糕点和果汁，等待食用。
  纳西莎·马尔福坐在桌子的一端，穿着一如既往的优雅，但卢修斯·马尔福却不见踪影。
  德拉科忍不住几乎松了口气。
  他在父亲面前并不总是那么紧张，但那是他更小、更天真的时候。
  他从小就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想要变得坚强有力，让人们像卢修斯一样追随他，直到去年，四年级时，他才开始怨恨他的父亲。
  怨恨自己从未体验过父爱。
  他所做的一切对卢修斯来说都不够好，或者他的朋友和室友每周都会收到两封信，而德拉科只收到他母亲的一封信。
  他讨厌卢修斯总是太忙而无暇顾及他，当他在家时，他对待德拉科就像对待其他人一样。
  德拉科真的不想再像他父亲那样了。
  尤其是自从黑魔王回归之后。
  看着他的父亲在比自己更强大的人面前崩溃让德拉科感到害怕，他一直认为卢修斯无所畏惧。
  这让他对事情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他的父亲从来都不是一个领导者——只是一个追随者，而且是一个害怕的追随者。
  爱上卡罗琳后，他对父亲的仇恨愈演愈烈。
  这是正确的，坠入爱河，与卡罗琳。
  德拉科很害怕。
  他害怕她让他改变了这么多年以来他认为正确的所有观点和信念，他害怕她让自己不知不觉地对卢修斯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能让他背弃马尔福多年的传统呢？
  他感到恐惧，因为他知道这永远不会有好结果。
  他可以想象如果他父亲发现德拉科正在和卡罗琳·埃文斯约会，他脸上的表情。
  当然是纯血统，但也是血统叛徒。
  德拉科担心如果他的父亲发现真相会对卡罗琳做什么。
  如果他发现德拉科对她怀有感情，这种感情如此强烈，以至于一开始他把他的心跳误认为是胸痛，把流过他血管的多巴胺误认为是某种咒语，那么他们都会死。
  他的父亲永远无法知道他的感受。
  就连卡罗琳也做不到。
  梅林，他记得她的告白，就好像那是昨天的事，而不是一个多月前。
  他记得他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心脏跳出胸腔，手心出汗，眼睛几乎湿了。
  除了他自己的母亲之外，没有人——没有人——曾经告诉过他这些。
  不是开玩笑，不是柏拉图式的，永远不会。
  他的第一反应是关机。
  阻止她，让他自己和她相信她在撒谎，而且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德拉科一直相信没有人会真正爱他，他最终只会遇到一个爱他的金钱和地位的人，一个纯血统的人，一个在他父亲眼中对他来说足够好的人。
  这应该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卡罗琳永远不会知道那天晚上他伤了他们俩的心。
  通过打破她的心，他只是想把他们俩从未来不可避免的心碎痛苦中拯救出来。

  德拉科知道他们永远不可能真正在一起。
  从长远来看不是。
  “德拉科？你感觉还好吗？”一只手掌触碰了他的额头，让他退缩到母亲旁边的座位上。
  “我认为你在做白日梦。不幸的是，你父亲今天有事要参加。”
  他本来很乐意去参加，但他被分配了一项相当重要的工作，他不能错过。”
  德拉科并不真正关心他父亲不在场。
  无论如何，他宁愿单独和母亲在一起。
  他可以看到她的肩膀看起来很紧张，她脸上没有保持紧张的微笑，这是因为她的丈夫，只要事情没有按计划进行，她就会一有机会就发脾气。
  “还有别的事，不是吗？”  纳西莎有意地哼了一声，伸手往德拉科的杯子里倒了一些橙汁。
  他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母亲。“你怎么知道？”
  “孩子，从你一下火车起，你就一直这样。”纳西莎说，“过去几周你的信并不像年初那样……热情。是吗？”
  “五年级变得压力太大？我可以要求斯内普教授减少你的魔药作业——”
  “不，不，”德拉科不理睬她，一边抓起水果盘一边避开她的目光。“这真的和学校没关系。”
  纳西莎沉默了一会儿。“是女孩吗？”
  “母亲！”
  女人顽皮地笑了笑。“啊哈！原来是个女孩，是帕金森吗？她很漂亮，看起来很喜欢你。”
  德拉科差点笑出声来。“相信我，帕金森并不那样喜欢我，或者说根本不喜欢我。”
  “那么是格林格拉斯姐妹中的一位吗？”纳西莎继续说道，看着德拉科因厌恶而皱起的脸。
  “好吧，如果你直接告诉我，我就不用玩猜谜游戏了，不是吗？”
  “我不会告诉你。”德拉科气呼呼地把叉子插入一片菠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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