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李蕊怀春蝴蝶梦

　　
<p>199李蕊怀春蝴蝶梦</p>
<p>李蕊——也就是李师师，自从燕青去征方腊，心里就默默为他祈祷，别出啥事。从南方不时地传来战报，梁山好汉一个个阵亡了，吓得她心惊肉跳。后来，听说燕青“全须全尾”地回来，除了屁.眼没留下了疤瘌，心才放到肚子里。这时，又怪起这个“弟弟”来，也不来看看“姐姐”。</p>
<p>昨晚，一遍又一遍地弹唱李商隐的名诗《锦瑟》——</p>
<p>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p>
<p>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p>
<p>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p>
<p>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p>
<p>睡不久，就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燕青变成了两只蝴蝶在林间翩翩起舞，醒来特别高兴。可仔细一想，心里又不是滋味。她想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是死后才变蝴蝶双双飞的，生前并没有走到一起。</p>
<p>自己对燕青有意，这是不用说的。燕青怎么想的呢？还不得而知。别弄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就太尴尬了。主动示爱吗，意思已经表达过了，总不能对他说：你娶我吧！或者干脆说：燕青，我嫁给你！</p>
<p>我李蕊是东京的花魁，有多少人想娶自己都没答应，连皇帝都高看一眼。你个小小的燕小乙能娶我为妻，那可是祖上坟头冒了青气。可自己毕竟不是良家妇女，他家里人会怎么看呢？他是个孤儿，卢俊义曾经是他的主人，也不算什么，只要他自己愿意就好了。派人去找他，让他来一句痛快话，行就行，不行拉倒……</p>
<p>李师师正胡思乱想时，丫环来报，国子监刘豫刘大人（此人后来是个挺重要的人物）来访。</p>
<p>李蕊曾见过刘豫一次，不大喜欢。虽然刘豫也是进士出身，但一身土气，出手又不大方，总有点土头土脑的感觉。就想称病不见，转念一想，还是见一见吧，最多就是唱个曲子。高兴了陪喝喝酒，不高兴就让他走人。</p>
<p>刘豫一听花魁娘子召见，美得连路都不会走了，到了厅上，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一阵叮咚声，帘子一挑，李师师如“美的化身”飘了进来。</p>
<p>“花魁娘子，真是太美了！今年二十，明年十八！”  刘豫满脸堆笑说，并将一个金元宝放在桌上，“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p>
<p>李师师嫣然一笑，道：“刘大人多礼了！刘大人这么高兴，一定是有大好事，是升官了，还是发财了？”</p>
<p>“借花魁娘娘的吉言，我被外放了！”  刘豫又笑了起来。</p>
<p>“是苏州，还是杭州？——苏杭二州美女呀！”李师师净往好地方说。</p>
<p>“天下的美女只有你师师呀，别的地方哪来的美女！？——不是苏州，也不是杭州，是大名府！”  刘豫骄傲地说。</p>
<p>“那可真得恭喜你刘大人了，那可是个肥差呀！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p>
<p>“那是，那是！”</p>
<p>刘豫感到特别骄傲，因为攀上了童贯这棵大树，捡了个美差。</p>
<p>“这回刘大人可真是升官发财了！”李师师知道这个土头土脑的家伙，就爱听这些，又重复了一遍。</p>
<p>“师师，你还是少说了一句。”  刘豫兴头上忘乎所以。</p>
<p>“少说一句什么？”</p>
<p>“升官发财死老婆！我老婆——也就是我的大太太，一个月前走了。”</p>
<p>李师师心里一沉，想这家伙一点情义也不讲，死了老婆不悲伤，还高兴，真不是个东西，索性再逗他一逗。</p>
<p>“刘大人的夫人走了，这回官宦家的小姐，非把你抢得撕碎了！”  李师师说完抿嘴乐。</p>
<p>“想嫁给我的女人，真是用鞭子赶，可我一个都不喜欢。”  刘豫说完，瞪着眼看她。</p>
<p>“刘大人的要求挺高啊，想找个什么样的？——我来给你当红娘。”</p>
<p>“师师，我就喜欢你。你一进门不是如夫人（小老婆），直接当第一夫人。”</p>
<p>李师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说：“刘大人，你真能逗，你怎么能娶我当夫人呢？”</p>
<p>刘豫严肃起来，一边摸着金元宝，一边说：“师师，我可是认真的。我不像那些小白脸子，只会嘴上说好听的，不动真格的。”</p>
<p>“娶我可破得好好破费一次。刘大人，等你攒足了钱财再说吧。”  李师师也一脸严肃地说。</p>
<p>“得多少钱？倾家荡产，砸锅卖铁，我也愿意。”  刘豫决心倒挺大。</p>
<p>“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大名府三年的税收一半给我。——我就嫁给你。”</p>
<p>“怎么会这么多？”</p>
<p>李师师拿起刘豫放在桌子上的金元宝，笑了笑，说：“这锭金子，还不够我一个月的胭脂钱呢！”</p>
<p>“什么？”刘豫差点跳起来，“这锭金子，够穷苦人家生活十年的！”</p>
<p>“所以呀，皇上都不敢娶我，怕养不活呀！哈哈哈……”</p>
<p>一个丫环跑过来，在李师师耳边小声说，特别神秘的样子。刘豫以为皇上要来，吓得忙起身告迟。</p>
<p>“刘大人，把金子拿走，你们靠俸禄吃饭的人也不容易。你在东京也只是个闲官，老家还有一大帮人要养活儿，还要讨老婆，还要买房子买地，哪儿都得花钱。等你在大名府把钱存足了，再来找我也不迟……”</p>
<p>刘豫想拿金子，又不好意思。可是，啥便宜也没占着，丢下那么大一块金子，太心疼了。丫环将金子拿起来，塞到他手中。他借坡下驴，快速地离开。</p>
<p>皇上没有来，皇上许久没有来了，回为皇上有了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李师师现在也不大希望皇上来了，她希望的是燕青来看她。</p>
<p>李蕊出了屋，走到院子里，海棠花开得正艳。一下子想起苏学士那首名诗——</p>
<p>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p>
<p>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p>
<p>现在正是艳阳高照，不需要月光，也无须蜡烛，艳丽的海棠花也不会睡去。可自己偏偏有了睡意，不是困，是有点迷乎，日子过得百无聊赖。</p>
<p>院门开了，丫环闪在一旁，一个英俊的少年走了进来，离她挺远，就停了下来。既阳光灿烂，又有一点羞涩。</p>
<p>“师师姐好！”少年小声说，不敢看她。</p>
<p>“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李蕊又喜又恨地说。</p>
<p>“对不起！我早就该来了！”</p>
<p>师师眼泪流了出来，不再矜持，冲了过去。由于脚小，走路不是特别稳，燕青迎了过来，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p>
<p>请看下回——200燕青钟情连理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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