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大改）

末世来临后，丧尸席卷全城。安保设施好的小区，可以抵御一阵子。食物和淡水资源有点稀缺，但还是可以勉强度日，反正外面是不敢再出去了。

        丧尸不喜光，只在夜间出来活动。白天也有，只是行动缓慢，攻击性弱。

        所以有些胆子大的人，组成一支队伍，出来寻找资源补给。

        而何湫湫所在的便利店，位于城市的边界处，离c区远，少丧尸，也少人经过。

        上午十二点，何湫湫睁开迷糊的双眸，打量着陌生的地方，伸展四肢。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有个跟自己相貌一样的女人，对她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

        大概的意思是，如果她回来这个身躯里，一定会死，死的还很惨烈。

        反正她玩也玩够了，对这个世界没有依恋，要是有的话，就是没睡到陆又旻，感到很遗憾。

        反正她不想面对这个满是丧尸的世界，这具身体就交给何湫湫保管，和她无关。

        何湫湫站起身，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看着镜子里妆容花掉的脸，何湫湫皱着眉头，瞥见架子上有卸妆油和洗面奶。

        便利店有独立的供水水箱，还能坚持一阵子。

        她在擦脸的时候，看到地上有很多的食物和矿泉水。一天没有喝水，唇干舌燥，弯腰捡起一瓶，喝光一瓶水后，才感觉到有点舒服。

        她还以为这里是别墅里，陆又旻变成丧尸前，不清楚什么原因，没有伤害自己。

        不过和剧情不一样，自己熬过了死亡时间。她的人生好像真的能被改写，何湫湫充满了活下去的斗气。

        她想出去看看情况，除了陆又旻和那个娘炮，还有没有人变异。如果a区变得不安全，不知道她还能坚持等到男女主出现不能。

        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响，何湫湫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四周的玻璃窗被窗帘遮住光，室内昏暗，但依然能看清摆列。

        一台台布满货物的货物架，还有后面堆积的箱子，这里不是别墅，是便利店。

        “我怎么在便利店里啊。”何湫湫语气有些惊奇和欣喜，“不过这里还挺好，起码不担心喝得和吃得。”

        在便利店里转悠了一会儿，没发现其他人的存在，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来的这里。何湫湫听到外面有点动静，小心翼翼地掀开窗帘，看到一只丧尸用头部撞击自己旁边的玻璃。吓得她赶紧把窗帘拉上，屏住呼吸，离那里远点。

        她在前台找到一部手机，应该是工作机，没有密码。屏幕上面有最新的消息通知，c区连接b区防线被爆破，b区居民不要出门，也不要开门。

        没有提到什么时候营救。

        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看过小说的何湫湫也没什么焦急情绪，现在的日子还好过一点，等到以后世界全面沦陷，人类的危机不再有丧尸，还有变异的动植物。

        藏在暗处的陆又旻，脸上戴着一个防护口罩，避免自己去咬伤何湫湫。

        他已经变成丧尸，只是还有些许理智。

        在异变前，吃下一盒消炎药，也能缓解异变的速度。

        看着她身上的吊带滑落，洁白滑嫩的皮肤展现眼前。

        陆又旻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听见女人扯开包装袋的声音。重新睁开眼睛，看到她把那身不方便的裙子脱下，换上一套便利店的员工服。

        把披肩长发束成高马尾的她，比平时多了俏皮和青春的气息。

        何湫湫素面朝天的样子，刚刚二十出头的少女，脸上有着岁月静好的气息。在这满是灰尘的世界，从未见过何湫湫清纯模样的陆又旻，第一次觉得她是漂亮的。

        晚上，坐在前台收银机后的何湫湫，被窗外敲打玻璃的丧尸给惊醒，吓得躲进了洗手间里。

        陆又旻身体燥热，又吃下一盒消炎药，还是抵不住内心想要饮血的渴望。

        知道自己时间不多，可还是放心不下何湫湫一个人在这里。

        他眼角余光瞥见旁边货架的菜刀，伸出手去拿，犹豫了一会儿。

        在自己手腕上割下一刀，把口罩摘下，舌尖舔舐着伤口，稍微缓解了体内的难受。

        然后又把口罩戴上，看向玻璃窗外的丧尸影子，从便利店后门出去。

        何湫湫蹲在角落，抱着自己瑟瑟发抖。直到一个小时过去，听到外面刺耳的惨叫，吓得心悸一下，疼得她大口喘息。

        原身从小就有心脏病，也是这个原因，她爸爸很溺爱她。

        末世第三天来临，何湫湫鼓起勇气出去看看。

        掀开便利店的门帘，外面的地上有一摊黑血，不远处的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好像是昨天看到的丧尸。

        几只长腿细腰的野狗低着头颅，啃噬着丧尸尸体，看得她恶心吃不下东西。

        在便利店待着很无聊，除了用手机得知外界混乱的消息，引起自己恐慌外。

        何湫湫索性不去看那些新闻，改成寻找其他乐趣。

        躲在暗处观察何湫湫的陆又旻也很无聊，唯一的乐趣，是观察何湫湫自娱自乐的行动。

        见她对手机十分着迷，以为对方联系到了外界，趁她趴在桌子上睡午觉的时候。偷偷地从暗处走出来，站在她身边，见瘦弱的身躯冷颤了一下，在货架上找到一条毛绒毯子，盖在她肩膀上。

        把手机拿到手里，看见上面到顶的俄罗斯方块，陆又旻把游戏清零，坐在她旁边的地上，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何湫湫醒来后，轻微幅度的动作，肩膀上的毛毯落下。她讶异地看着掉在地上的毛毯，弯腰拾起来，自言自语道：“是我盖在身上的？”

        总不可能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吧。

        她对手机没有兴趣，跑酷类游戏开局就死，就连俄罗斯方块都过不了第一关。

        所以她没发现俄罗斯方块过到三十关卡的记录。

        等傍晚的天际吐露红霞，野狗吃过人肉的眼睛发红地盯着便利店门口。寻找物资的队伍损失严重，有的人被丧尸抓伤后，被遗弃在马路上，情绪崩溃地哭着。

        在末世里，为了生存下去，人性是极其冷血的。

        还有大义凛然的人，被感染后，自觉地脱离队伍，拜托对方照顾好自己的家人。一旦发现自己出现变异，拿着尖锐的刀具绑在木桩上，一头扎上去。

        何湫湫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被带到这家便利店里。吃得喝得不用愁，还可以玩小孩子的玩具过家家。

        一连自娱自乐了三天，何湫湫觉得只要没有丧尸，可以一辈子待在便利店里不出去。

        末世第四天，周边的信号塔被破坏，手机接收不了任何信号。

        对于再也不能看电视剧的何湫湫来说，无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窗外的丧尸尸体被啃噬的只剩下了干净的骨架，那群野狗在周边游荡，何湫湫不小心对上那骇人的目光，吓得她不敢喘气。

        好在那些野狗像是怕一些什么东西，只敢在远处施压，不敢靠近。

        陆又旻这边有了更严重的危机，身体不再供给鲜血。所以没办法吸食自己的血，来抑制体内的嗜血需求。

        胳膊上出现一块块的圆点尸斑，看到这些，陆又旻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人类的事实。

        深夜丧尸活动时，何湫湫把自己关在洗手间里。陆又旻趁她睡觉的时候，偷偷地跑到外面，把口罩摘下来，去郊区的森林里，抓一些麻雀和斑鸠放血饮食。

        补充完身体的需求，又在周边巡逻一圈。这里是即将废弃的厂区，有很多人已经搬离这里。末世来临的时候，这里的人就很少，陆又旻发现几个幸存者，暂时没有发现丧尸。

        而他怀疑开始发现的丧尸，就是便利店老板和员工。还在便利店后的车库里，发现轮胎上有很多血渍，证明他们出去过，被感染后回到这里。

        他对于自己变成丧尸后，还有人的意识这件事感到很奇怪。那个娘炮一点理智都没有，是自己特殊，还是有一小部分丧尸跟自己一样，依旧保存着人的意识。

        他在一户人家的窗户下，听到电视机里的新闻报告。

        末世前，c区已经全面沦陷。政府派出直升飞机，播放广播，通知幸存者去官网登记名额，政府不会不管他们，一定会去营救他们。

        里面的中年夫妻在说话。

        “幸亏我们待在鸟不拉屎的地方，唉，但是食物不多了。”

        “老林家的便利店里估计有东西，明天要不然去看看？”

        “你没看到老林一家死在了外面，尸体都被野狗啃了啊。我觉得那里已经很不安全了，家里多少还有点米面，你明天做点馒头，还能扛过半个月。”

        女人叹了一声气，“现在信号没有了，我们儿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们在大学里肯定很安全，你别乱操心了。”

        电视机里播放着新闻节目，说c区无一人生还，为了阻止丧尸蔓延，决定放弃c区，进行人道毁灭。

        整整三天过去，没有一条登记消息。政府确认后，派出轰炸机，对c区进行大范围的轰炸清理。

        听到这条消息的陆又旻心情复杂。

        他是在c区长大的孩子，无父无母，吃着百家饭。那一片地区贫穷，但是大家很热情很善良。

        听到自己曾经生活的家乡，变成人间炼狱，无人生还的可能。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脑海里一一闪过。陆又旻已经不再是人，没有心跳，也不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只是他会感到伤心，没有眼泪而已。

        他跑到这片厂区最高的地方，在日出前，静静地坐着。

        好像能看到一辆辆轰炸机，从自己头顶飞过，到最南边火光烧红天际的地方。

        哪里是他生活过的家乡，如果他没有被带到a区，结局也会跟他们一样。

        不，他也被感染，成为了丧尸。

        大家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他回头看向北方，那是高楼耸立的a区。

        在末世里，那里依旧保持着繁华安好的景象。也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把何湫湫带来b区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这片废弃的厂区距离a区很近，陆又旻看了眼腕表时间，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楼下的野狗伸展身躯，对着他的方向扯着嗓子嚎叫。

        陆又旻看了它们一眼，手掌扶着先镶嵌在墙面里的铁梯子，慢慢地往下走。有人出来看到高塔上有陌生人出现，对他大声喊叫。

        那个人还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丧尸，还在感叹道：“妈的，都快憋死我了，总算能看到个人了。”

        “兄弟，怎么样，周边安全不安全啊。”

        那个人说着，还往陆又旻这边走。

        陆又旻怕被发现，把面部背对着男人。

        那个人快要走到陆又旻身边的身后，看到嘴角还有鲜红血渍的野狗，吓得一个大叫，跑回了房间里。

        陆又旻松了一口气，避开那些对他研究的野狗，回到便利店后门，打开门，躲在了箱子后面。

        一个小时过去，洗手间的灯光亮起，里面出来洗漱的声音。

        何湫湫把手臂抬高，发出猫一般娇气的叫声。

        “又是新的一天，让我看看今天吃点什么。”何湫湫围着货架走了一圈，最后选择了一盒曲奇饼干，还有一瓶舒化奶。

        这片废弃厂区有自己的发电器，那些还在这里生活的人，每天都会冒着危险去查看。所以何湫湫很幸运的，什么也不用敢，不愁吃也不愁喝，更不愁手机没电。

        陆又旻记得要去a区周边看看，所以闭上眼睛，陷入休眠中。

        末世后的第四天。

        c区溺漫着火药的尸体灼烧的恶臭，在炎热的夏天，滋生出不少苍蝇。穿着三四层防护服的军人，拿着枪支，行走在c区里。

        与其说是走在c区里，不如说是走在尸体上更为合适。

        那恶臭漫天的味道，隔着很多层依旧能闻到。军人身体素质在线，但还是受不了浓郁的尸臭带来的身体损害。

        第一天扫穴犁庭的军人归来，百分之九十的人，吸食过量的尸臭，趴在床上呕吐不止，头疼欲裂，身体肌肉发生消融迹象。

        为了大家身体健康，负责这支队伍的军官，严厉中断这次行动。

        大家也都只看到了被烧黑的表面，不清楚是否把所有的丧尸烧光。但是被染黑的天空，这里不是人能待下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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