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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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开了手,赵怀便不敢再去牵她。
林氏怕两人吵起来,推了推安宝说:“安宝脸冻红了哩,进屋再说。”
安宝却不配合:“我才不冷哩。”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把赵怀宝从娘身边挤走,牵着娘的手,“娘,你要是不开心了,咱们就回家。”
周芜摸了摸他的小脸道:“没有。”
“我晓得的,是那个小娃娃对不对?”安宝晓得那是他弟弟,他也不开心。
周芜笑着摇头,“不,是小娃娃讨人厌的父亲。”
赵怀抬眸,两人眼神对个正着。周芜望一眼他的头顶,啧,绿油油一片。
一路无言,到了正院,出乎意料的冷清。
没见着丫鬟小厮,地上的积雪也未清理,杂乱的脚印混着泥水,看着又脏又乱。屋里也没提前点上炭盆,冷嗖嗖跟外头没什么区别。
王氏裹紧了斗篷说:“大外甥,你这个偏心眼偏得太过了,何氏前呼后拥一大帮人伺候,到了咱们这儿连口水都没得喝。”
茶壶被她弄得“乓啷”响,掀开盖子一滴水也没。
赵怀皱了眉,回头望一眼雪地里的脚印,心里有了数。他朝李牧承使了个颜色,李牧承微点头,转身便出去了。
不想,才走到院子外,就见到了孙武。他后面跟了两个人,抬着一筐木炭。
“你搞得什么鬼,为何撤了将军的炭盆?”
孙武的名字威武,却不似李冯二人那般人高马大,身形清瘦,留着八字胡,看着比李冯二人精明些。
他道:“将军重情重义难以取舍,我来替他处理妥当,保管这后院闹不起来,将军只需享齐人之福便可,放心。”
放心个屁!
“我写给将军的信,你可有看过?”
孙武摇头。
“李将军,夫人请您进去哩。”
身后响起湘儿清脆的声音,李牧承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问她:“何事?”
湘儿哪晓得,“夫人叫你,你快去便是。”
孙武道:“那位的丫鬟?听口气还挺凶悍。”
可不止凶悍,且十分护主。就半路的工夫,这个乍见浑身带刺的丫头就被夫人收服了,可说是死心塌地。李牧承懒得再同孙武讲了,等他自己在夫人那儿摔过跟头,就全明白了。
孙武进了院子,一看屋里人还不少。坐在上首的居然是个貌美的年轻妇人,一双杏眸淡淡地打量他。
孙武又去看坐在她下首的另一年轻女子,这位要圆润些,坐姿随意,正剥花生吃。
眼见他鞋尖往姚花儿那儿去,李牧承赶忙扯一把他的腰带。然后,弯腰对周芜行了礼。
周芜静静地瞧着底下,扬了下嘴角,“李将军不用多礼,赵怀宝去里室了,你们稍坐一会儿。这就是孙武孙将军吧。”
孙武不想她竟认得他。他去瞧李牧承,他却已经坐下了,再看冯成山,这厮心虚地偏过头。孙武便明了,这俩王八蛋定是早早将他卖了。
也好,有什么冲他来便是,莫为难他们将军。
“这一筐木炭可是给咱们使的?”
一位中年妇人问。
厅堂有三位中年妇人,年纪相仿,衣裳料子也相仿,孙武一时辨认不出哪个是他家将军大人的娘。点头道:“将军体恤将士,自己的木炭都送去了军中,这是——”
王氏可不耐烦听他说那些,忙叫臭丫头把火点上,又道:“你们也太不会做事了,到这会儿才送炭来,莫不是要把我们都冻死,好让那一头做正经的夫人。”
孙武被她一噎,只觉这妇人极为粗鄙蛮横。转念一想,怕是上面这位故意为之。于是,他直言道:“当年属下有愧将军所托,没能寻回老夫人、夫人和公子,请夫人责罚。”
他说着便跪下请罪。周芜上去搀扶不及,他双膝已磕在地砖上。
那声响清脆得仿佛砸在人心头,心地善良之辈往往看不得这个。
“孙将军快请起,怎能怪你。当时世道混乱,不止赵怀宝当我们死了,我们也当赵怀宝死了。真要说起来,赵怀宝尚且寻过我们,我们却不曾去寻过他,岂不是我们更自责些。”
她双手虚浮,眼底闪着水花,这般情真意切,孙武一个大男人便不好意思赖在地上长跪不起了。
李牧承见状,摇了摇头。成日里自诩天下第二,现在好了,第一回合就被夫人给化解了。
周芜抬起袖子掖了下眼角,便见赵怀宝从里室出来了。见了孙武,他只皱了下眉,并没说什么。
一枚旧荷包塞到周芜手里,周芜愣了一愣,不想他还收着这个。荷包虽旧,但洗得干净,好些年过去,边缘处起了毛,绣线也掉了色。
赵怀道:“以后的俸禄都交给你。”
王氏凑过去一看,估摸着就七八两。
她撇了下嘴,“不是二舅母说你,你要是嫌弃他们娘儿俩碍眼,别派人去接就成了,用不着搭台子唱大戏。你当咱们傻啊,何氏穿金戴翠的,你就让咱们住这冷冰冰的破地方,几两碎银子就想打发了去?”
堂堂大将军,才这点体己钱,哄谁呢。
林氏想说她家怀宝可不是那等抛妻弃子的陈世美,但是少有的没有跟王氏对着呛。
孙武道:“东院的夫人穿的吃的是人娘家带来的,我们将军非那等靠妻子养活的没出息,可不会去谋算别人的家产。”
“你指桑骂槐说谁呢?”姚立本坐不住了。他过去可不就是入赘去了王家,靠妻子娘家养活的没出息。
孙武想为将军鸣不平,却反被姚家夫妻并姚花儿围攻。他认不得他们是谁,又不能动手,遇上这等胡搅蛮缠的,有理也说不清。
李冯二人早在路上见识过这一家子的难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冯成山吃着花生看热闹,李牧承往上头瞧了一眼,将军坐在夫人的下手,抓了一把炒花生剥给她吃,仔细吹了花生衣的碎屑。
他在心里叹口气。
周芜可不晓得李牧承在心中替她惋惜,她由着底下吵成一团,瞧得差不多了,对赵怀游轻轻抬了下下巴。
赵怀游立时起身,与姚贵虎一左一右架走了姚立本,接着林氏和姚氏也上前去拉姚家母女拉。周芜叫湘儿去厢房点上炭,大冷天莫冻病了。
王氏一听厢房,眼睛转一转,可得先去挑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
他们一走,厅堂总算安静下来。
孙武喘了两口气,回过味来这一大家子都听周芜的调遣。心里很不是滋味,抬眼去看他家将军,剥了一堆花生放在人家面前,低着头,别提多认真了。
还不如不看,看了更加心梗。竟无一人站在他这边,他这是为了谁他。
周芜抓一把花生给安宝和竹子,叫他们去门口耍。
安宝点头,“要是来了人,我就喊娘。”
“嗯,去吧。”
孙武更为惊诧,连这不大点儿的孩子都成她手底下的探子了?
“孙将军可是瞧不上女子和小娃娃?”周芜含笑道。
孙武忙道不敢。
大意了,只当他们是乡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闹了好一会儿,她稳当当地端坐上方,他却落了下风,肚子里那些大局为重的话没脸往外说了。
他不说,周芜也晓得,新旧更替之际,自是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无可非议。可惜眼光不好,攀上谁不好,偏偏攀上了那条中看不中用的破船。
而那条破船,倒是一如既往地好运,挑中赵怀宝这个没有亲族帮衬,根基浅的软柿子来接盘。就算他发现了何氏生的儿子有猫腻又如何,他一个小将军岂敢对燕王放肆。
…
东院,何氏回了院子,总觉得那个童养媳看孩子眼神不太对。
奶娘说:“小姐,奴婢瞧着赵将军对周氏很是紧张。”
何氏不瞎,全看在眼里,自从得知赵怀的那个童养媳还活着,她日夜担心,就怕赵怀出尔反尔,得了爵位后,留给自己亲儿子。
奶娘道:“小姐,要不然跟王爷说一声。他既能在陛下面前替赵将军美言,也能将他拉下来。”
何氏烦躁地摇头,“赵怀升不升没什么,他一个乡野寒门混到三品云麾将军已是了不得了,可我呢,总不能与他和离再嫁,况且京中再没比赵怀更合适的人选了。怪我,戴那个香囊作甚!”
她懊悔拍桌子,吓了小娃娃一跳,赶忙抱起来哄。
过了会儿,她道:“着人给我做一身衣裳,赶在陛下的万寿节前做出来。”
“小姐怎的改主意了?”
“原以为一个乡野的村妇粗鄙不堪,不必我们动手,她自己就能作死。但她不晓得什么来头,那模样跟乡野村妇一点不沾边。我们得换个法子。”
哪个女子不善妒,届时她见着自己丈夫带别的女子出席重要宴席,看她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那要是赵将军对她和盘托出呢?”
何氏摇了头,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头上有顶绿帽子?那岂不是承认自己没用。
“叫你家男人去请孙李冯三位吃酒,打听打听周氏的来路。”
奶娘退下就去办。
何氏抱着玉雪可爱的儿子轻轻哄,心想,落得个侯爵已经十分委屈了他,这个童养媳必须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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