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罗莎听了罗曼的话，丝毫没有留给罗宾思考的时间，而是趁他不注意直接冲上去一把锁住他的下巴，用背对着他给他一个背摔——这个姿势只要力道够大就可以把一个人的脖颈骨节拽开，而罗莎显然也没有手下留情。

        迪克感觉到脖子的骨头一阵剧痛，一脚踢上办公桌顺着罗莎的力道做了个空翻卸了那股力道，几滴从罗莎手臂里流出来的血溅在了他的脸上。

        “罗莎琳德，你是认真的？”迪克有些不敢置信地说。

        罗莎冷笑一声，狠狠一刀劈了过去，直接将罗宾的几根发丝割了下来。她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自己不是开玩笑的。

        罗宾张张嘴，却没发出声音。突然从腰后掏出一把拉线木仓，一木仓射向窗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在罗曼察觉不到的角度深深看了一眼罗莎。

        后者两步并作一步立马上前砍了过去。罗宾毕竟是罗宾，他的身手太灵活了，她什么都没够到，罗宾已经逃出去了。

        她甚至都不明白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只知道罗曼绝对不能发现罗宾的异样。

        没有收回刀，她扭过头看罗曼。

        后者却把玩着手里的木仓：“你觉得他为什么来？”

        罗莎斜了他一眼：“不知道。”

        “一定有原因的。”罗曼照着地上趴着的其中一个昏迷的手下的头狠狠踩下去，一脚又一脚——罗莎辨认出那是第一个被罗宾打倒的人——男人的脑袋出登时传出一声“咔嚓”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罗宾没杀死他，但他可能要死于自己老板的手中了。

        罗莎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心情来面对这些“意外”死亡的杀人无数的罪犯们，她半斤八两，也没有什么评判的资格。

        “他刚才在愧疚。”罗曼没有像刚才那样说出一个疑问句，而是直接说出了一个陈述句，“这很有趣，罗莎。”

        “你想说什么？”

        “罗宾对一个罪犯产生了愧疚。”罗曼发现两人之间实在说不出什么新东西了，挥挥手，走到办公桌七扭八歪的电话旁拨下了一个快捷键，在电话拨通前说：“好好休息，短信联系。”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罗曼显然是对她说的。

        “嗯。”罗莎把刀随手扔在地上，径直走出了办公室。门口的红发女郎还是那副表情，面不改色地坐着工作，仿佛里面发生的一切声音都和她无关，直到罗莎出来的时候才站起身举了个躬以示尊敬。

        等出来的时候天气已经有些晚了，晚风即便是在人来人往中也依然有些凉意。罗莎倒觉得正好，刚才的运动让她出了些汗，夹克的厚度甚至捂得她发闷。

        罗曼的“短信联系”是他们之间的一种加密信息，短信内容会用普通的广告、客服之类的加密信息做掩盖，从里面提取任务信息——罗曼不是不想建立独属于黑面具集团的通讯系统，但说老实话，哥谭的技术上限在韦恩那里，隔壁大都会的上限有卢瑟，就连不远的地方还有斯塔克工业。

        拼技术，他哪个也赢不过，基本上可以做到不出三秒钟就被敌人掏干净。所以他们呢只能依靠最直接的加密方法。

        在这个过程中罗莎从来都是直接受到罗曼的指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越过罗曼命令她——整个内部眼里，罗莎就是黑面具的二把手。

        当时她有多欢天喜地地被罗曼“放弃”，现在她就有多郁闷，或者说烦躁。罗曼对她还不放心，交给她重要任务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找她做一些“边角料”还是有可能的。

        可这些“边角料”她也不想接。

        罗莎脑子快速理清这些关系，一路走着。直到听到旁边的惊呼声和凌乱的脚步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左手臂还在往下滴血。

        怪不得自己感觉忘记了些什么——失去知觉就是这点不好，感知和避害能力都失去了。她反应过来血越流越多后甚至开始感觉全身发凉。

        听着旁边嘈杂的惊叫声和关心声，不耐烦地甩开他们想要过来抓她的手，几个躲闪便身手利落地躲进了随便的哪条巷子。

        靠在夜晚阴暗的巷子里的，罗莎低着头无声叹气，掏掏口袋没有可以止血的东西，只好拉开夹克的拉链，开始专心扯自己吊带背心下半部分。

        还没扯几下，却突然听见小小的、要不是她经过训练的听力根本听不到的“喵”声。扯背心的手顿了顿，左手因为失去知觉力度不好控制，只听“嘶拉”一声，她扯歪了。

        默默地看看手里这一条根本绕不过手臂一圈的布，扔到了一边。

        紧接着，“喵”声又响起。这下罗莎终于站直了起来，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过去。声音挨着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箱，等罗莎走过去的时候，甚至一下都没有看清是什么——小家伙太黑了，那是一只通体纯黑、拥有黄色大眼睛，看起来不过三个月大、奄奄一息的小猫。

        小家伙看起来一点都不怕生，即便虚弱得不行，还是轻声“喵喵”地冲她叫着。

        像是在向她求救。

        罗莎想想只有两个人类的家，只不过犹豫了两秒便弯下腰右手拖住它的脖子，左手拖住它的身体裹在了怀里。抱起小猫就开始快步往回走。但还没走出巷子，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罗莎一条腿抬起就向后踢去。

        “罗宾，你又想干嘛。”她看着面前这个没有在手里拿武器的男孩？男人？语气不悦。

        罗宾眉头微蹙，抿抿唇：“为什么要帮黑面具？”

        罗莎突然觉得头疼，她以为罗宾很聪明的，但是现在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病。她为什么要帮黑面具？她帮黑面具还需要列举理由吗？她是黑面具的妹妹，她从小就生活在黑面具身边，她的一切都是黑面具操控的，这么显眼的理由他还要问吗？

        不着痕迹地拉起拉链，不想让罗宾看见自己怀里的猫。

        但······

        “我都看见了。”罗宾打断了她的动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止血纱布。”

        罗莎手下一僵，又默默打开了拉链，怀里“喵喵”的叫声越发清晰。她没有接下，只是看着他。见他不打算说话，扭头就要走。

        罗宾却再次拦住了她：“你为什么不攻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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