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也太低头族了吧

回来之后，白父和白澄澄把白昭昭买的礼品搬上楼，白父心疼地说，“昭昭啊，你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也不容易，怎么又买东西回来，太破费了，家里什么也不缺。”

        白澄澄说，“只要姐姐能回家，明明很就开心了。”

        白明明跟着萌萌地点点头。

        听到电子锁打开的声响，白母穿着围裙就来迎接，锅里正煨着绵软酥烂的清炖猪蹄，暖黄的灯光映照着一室温馨，白母怜爱地摸摸白明明的小脸，“乖囡，怎么出门不戴围巾手套啊，冻坏了吧，赶紧过来，喝杯温水，来，澄澄，也快进来。”

        白父笑呵呵地说，“昭昭回来了，怎么不来关心关心昭昭啊。”

        白母接过白父递来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嗔怪地说，“你还没发现吗，我换了新发型，今天你们出门之后，我去烫了个头，还做了美容，店里的小姑娘还说，我不像五十岁的人，像三十岁的人呢，你啊，真是的，白架了这副眼镜。”

        白明明给白昭昭拿来了拖鞋，白母瞪了白昭昭一眼，又去给坐在沙发上的白父倒茶了，白明明拉着白昭昭去她的房间说话，白澄澄也跟着去了，过了一会儿，白母敲门，给三人端来两杯牛奶，还关心了白澄澄的学习。

        白明明说，“我刚刚喝水了，姐姐喝牛奶吧。”

        听到对话的白母赶紧“蹬蹬蹬”下楼，又端上来一杯牛奶，白明明天真地说，“姐姐，妈妈也只是不会表达而已，她还是爱着姐姐的。”

        白昭昭和白澄澄都笑着点头，但是他们都知道，白母这么做只是怕白昭昭抢妹妹的牛奶喝。晚餐十分丰盛，白母只安静地吃饭，饭后，她告诉白昭昭，“你的房间在二楼右手第二间。”

        白昭昭到了房间，发现这里十分冷清，家具也极为简陋，只有表面的灰尘被清理了，看不到的地方全是灰，这可不是白母的风格，毕竟白母最大的爱好就是跪着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每一块地砖。

        这种活以前都是白昭昭干的，后来白昭昭不在了，白母就雇佣人来干，但那些佣人不如白昭昭干得好，使唤惯了白昭昭，白母又对佣人吹毛求疵，就被家政公司拉黑了。白母后来只好自己干活，但她也不觉得辛苦，而认为这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的过程中的“又一个幸福时刻”。

        白昭昭开灯，发现灯也坏了，幸亏房间里有电，还可以给手机充电，白昭昭和弟弟妹妹打牌，玩到很晚，第二天白父带着姐弟三人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白昭昭回房间之后，又开始玩游戏，正当她觉得回来也不错的时候，白母推门进来了。

        关掉游戏的语音，白昭昭继续玩游戏。白母在人前总有一副温柔良善的面容，家里的大事小情都面面俱到，料理得周全，只有在白昭昭面前时，才露出一副刻薄的凶相，白昭昭觉得，真该让弟弟妹妹看看妈妈现在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惊悚。

        白母说，“怎么想到来我家了？”

        “关你什么事，你不就是个保姆吗，怎么关心起主人家的事了？”

        “牙尖嘴利的，也只能嘴上占占便宜了，我也没时间跟你耗，我还要陪明明练琴呢，你工作两年多，攒的钱从来都不上交，赶紧把钱给我，你也该攒了这个数了吧。”白母跟她比划了一个数字，白昭昭抬头看了一眼，被白母的异想天开惊呆了，“千？”

        白母：“万！你一个女生，每月花个三百块，也够用了吧，你是女的，攒钱也没用，眼看就老了，你明天去相亲，我都安排好了，还有尽快辞职，对方想要个全职太太。”

        白昭昭低头玩游戏，完全不理会白母，“不。”

        “白昭昭，你站起来，放下手机！你怎么这么没教养？”白母伸手就要去抢白昭昭的手机，白昭昭用力拍走了她的手，白母惊呆了，没想到白昭昭现在居然这么凶，她认真端详着自己的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出落得这么漂亮了，白母的神色稍微缓和，既然这样的话，那她不仅不用出嫁妆，彩礼还能多要些，如果能省下婚礼、婚纱和钻戒的钱，那就再好不过了，正好能让自己去整个容。

        白母缓和了语气，对白昭昭说，“招娣，啊不，昭昭啊，妈妈现在都是为了你好，你在外面风吹雨打多辛苦啊，要是和小何结婚，以后只管照顾公婆、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别的事都不用做，你如果不结婚，就不会成为一个真正幸福的女人，你如果结婚结得迟，还怎么跟别的女人竞争你的老公呢，你都快23岁了，不过所幸还来得及，现在的规定多好，能生三个呢，你要是争气点，总能生一个男孩吧，到时候你的地位也就稳了。”

        白昭昭被白母的话震撼了，她放下手机，开始认真听白母的金句，这要是发到网上的话，一定能火的，见白昭昭有所意动，白母继续说，“如果你是个男孩的话，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你的，但你是一个女孩啊，女孩会散财的，所以你父亲才会总是赌输，以至于后来透支信用卡、借网贷、线下贷款和借419高炮，如果你是个男孩的话，你父亲就不会伤心酗酒，这样他也不会酒驾，也不会出车祸去世了。”

        白昭昭：“？”

        白母又说，“后来，我认识了你白叔，那时能生三个了，但是因为有你，你占了一个名额，我也不能再给他生个孩子了，当时我是真的觉得，要是能消失就好了，但是现在，我想开了，就算你是个女孩，你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应该为你着想。所以，虽然小刘家出的彩礼更多，但是小刘有个脑瘫的哥哥，我就没有选择他，想来，你现在生长得这么好，也是我的功劳啊，我之前读过一个故事，一个母亲，只知道惯着女儿，后来女儿变得极为跋扈懒惰不讲理，我知道，我不能惯着你，我一直所做的，也都是为了你好啊。”

        “不让我上本科也是为我好？”白昭昭不明白，为什么白母能说出这样愚昧又无耻的话来。

        “对啊，那个著名作家的书里写过，‘男人需要比女人高一层,才能和她平等匹配’，你要是太优秀，你就嫁不出去了，况且读书多么耽误青春，你以后要做全职太太的，读书也没用。”

        白昭昭：“那明明呢，你为什么还让她学习这么多？”

        白母正色道，“这就是我要说给你的第二个道理了，那就是要听老公的话，他说的永远是对的。”

        “……要是你老公想让你裹脚呢？”

        白母想了想，温柔地笑笑，“只要他喜欢。”

        白昭昭：“……”

        现在她觉得这些话没什么好发的了，说出去也没人信，还会说她是个写手。

        “那你明天就穿得漂亮点，去见见小何吧。”

        白昭昭：“不去。”

        “为什么？”

        “不需要理由。”

        “你去看看吧，小何为人高大又帅气，人家一米七五，国字脸，齐齐整整，还是独生呢，你要是不去，让你老公和公婆不喜，以后你后悔了，可别哭着要回娘家。”白母一边说，一边扒拉白昭昭，白昭昭直接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反手就要打白昭昭，“你还敢推人，我今天就替你婆婆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叫……”

        “够了，闹够了没有！”白父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白澄澄和白明明，估计就是他们去摇的人。

        白父失望极了，“昭昭也是你的女儿，她是你唯一亲生的孩子，你对路上的乞丐都能和颜悦色，对昭昭却这么冷漠和算计，跟你说实话吧，这也是我坚持不再要孩子的原因，交些罚款也没什么，但是如果还是一个女儿，你会怎么对待她呢？”

        白母如遭雷击，这比挨一个巴掌还要疼啊，她愣愣地说，“可是，我会听你的话，如果我们有了孩子，无论男女，我都会好好爱他的……”

        “我不是早就说过让你对昭昭好一些，你为什么不听呢？”

        白母说：“我已经悔过了啊，我这不是正在弥补吗，你看看小何，看看他的资料，他的彩礼可是有……”

        “够了，我每天出去打工，孩子们最需要父亲的时候，我却在外地工作，一出差就是两三个月，甚至是大半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难道是为了让你卖儿鬻女的吗？”

        白叔叔是个和蔼的人，白昭昭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她拉着白明明的小手，被白澄澄拉着下楼了。

        客厅的盘子里有包装精致的点心，白明明拿了一个，撕开包装，递给白昭昭，白昭昭接过点心，见白澄澄还在发呆，白昭昭问他，“你吃吗？”

        白澄澄苦笑着说，“姐姐，对不起，我只当她已经改过了，因为她在我面前很诚恳，你又好久不回家了……”

        白昭昭吃点心，“没关系的啊。”

        “姐姐，你先听我说，姐姐经常在玩游戏，对吧，的确，游戏很有趣，姐姐一玩游戏就笑得很开心，但是姐姐低头玩游戏的时间也太多了吧，前天姐姐刚刚上车的时候，姐姐昨天出去玩的时候，还有现在，姐姐你又把手机拿出来了。”

        白昭昭心虚地收回手机，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居然又把手机拿出来了，好像刚刚妈妈说话的时候，她也在玩手机。

        “姐姐，你还年轻，你还会有更好的未来，我记得姐姐很喜欢读书，以前姐姐借遍了你们学校图书馆的书，后来还向我借学生证，来我们学校读书，姐姐，还记得你当时借到一本没读过的书的心情吗，你现在还经常读书吗？”

        白昭昭：“不怎么读了……”

        因为她是个一周上六天班的社畜啊，哪有时间看书，周日的宝贵时间都用来补觉和玩游戏了。

        “姐姐，游戏也只是有用来消遣的，就算难以割舍，时间长了也就好了，以后姐姐就算再也不回来也没关系，我会带着明明去看姐姐的，姐姐也要常常联系我们啊，因为姐姐是我的家人，无论姐姐在哪里，我都希望姐姐能过得幸福。”

        白昭昭感动地点头：“好。”

        白澄澄，“既然这样，姐姐现在就把游戏卸载了吧。”

        白昭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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