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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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女儿已经让李嬷嬷通禀了祖母，这事由祖母定夺便好。”
此事您万万不可插手，说不定那文夫人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们呢！
李三娘心中了然，对着那木盆默默念了句佛便走到文氏身边，目露关切：
“妹妹如何了？怎么平白就出了这事？”
此刻文夫人脑子转的飞快，今日这事她怎么也想不到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原本她计划的好好的，她来国公府大闹，按老夫人对那母子几人的厌恶，怎么着也得逼着他们把儿子放出来。
哪知她竟失手推倒了女儿。
女儿肚里的死胎早晚会出大事，这事她瞒着所有人，就连自家老爷都不知道，就等着找个机会借那几人的手除了这个祸患。
眼下时机没找到，倒不如趁此了结了此事。
然而，一步错步步错，她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因此险些丧命。
更没想到这个王小豆如此难缠！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竟然敢从她手里夺过死胎！
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妖孽？
文夫人只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相公在京城又丢尽了脸面，女儿又接连出事……
眼前隐隐有些发黑，正当她支撑不住将要晕倒时程嬷嬷扶住了她。
扭头看到程嬷嬷眼中的神色，她狠狠咬了咬舌尖。
清晰的痛楚传来，喉头一阵血腥，文夫人整个人也清醒了些。
她腿一软，整个人都扑到文氏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苦命的女儿啊！老天爷你怎么不开眼，让我女儿遭受这种事情？”
“女儿，你让娘日后可怎么活啊？”
王小豆额头突突跳了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文夫人就这么个段位？
不应该啊？
合着她白白担心了一场？
文夫人今日本就不是冲着文氏肚里的孩子来的，她那一推只是失手？
这……这……这也太蠢了吧！
王小豆不禁怀疑自己又一次高估了对方的段位，但无论如何，这文夫人是没安好心的，她必须得防着点。
“小姐，参汤来了。”
念秋端着一碗参汤过来，冲王小豆微微点头。
王小豆心中了然，那黑了心肝的大夫是被控制住了，如此也好，哪怕文氏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能洗脱嫌疑。
“文夫人还是让一让，否则再哭下去，小夫人怕是撑不住了。”
温声劝慰着的李三娘悄悄往后撤了一步给王小豆腾出位置来，文夫人一愣，忙抹着眼泪退到了一旁。
王小豆手起针落几针下去文氏又一次悠悠转醒，愣了片刻想起先前发生的事情又一次哭了起来。
“小夫人，身子要紧，还是赶紧把这参汤喝了吧。”
王小豆给文夫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忙红着眼眶将那碗参汤接过来：
“女儿，乖乖把这药喝了，有娘在，不怕啊。”
“娘！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啊！女儿可怎么活啊！”
文氏痛哭出声，在场的多为妇人，虽大多是些没生育过的小丫头，却也不禁为之伤心，再看白芷端着的木盆也没那么怕了。
“娘！让我看看他！您让我看看他！”
文氏突然紧紧攥住文夫人的手臂，祈求的看着她。
文夫人脸色一白，忙劝说着：
“你看了又能怎么样？快把这汤药喝了养好身子要紧。”
“不！娘……求求你……那可是我的孩儿……你让我见见他！”
文夫人脸色越发难看，不停的给程嬷嬷使着眼色。
程嬷嬷心中了然忙走到李三娘身边行了一礼：
“夫人，我家小姐情绪不稳定，能否容我家夫人单独陪陪她？”
文夫人此刻只一心盼望着文氏并不知那胎儿的事情，只想等人都走了再慢慢哄着。
可如今这事眼看着已经瞒不住了，女儿早晚也是要知道的，一时间更是心急如焚。
“父亲！”
王小豆叹了口气，正欲离开，一抬头便看见王康德大步赶了过来。
见他气息不稳，脚步凌乱，便知道他是收到消息匆忙赶来。
他先是在李三娘身上逡巡了一圈，再仔细打量了王小豆，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白芷手中带着血腥味的木盆上。
眼中闪过一抹痛楚，不管对文氏的感情如何，这毕竟还是他的子嗣。
文夫人见王康德进来，如同抓住了5救命稻草一般忙上前拉住了他：
“国公爷，快！你快来劝劝秋儿吧！”
“相公……”
床上的文氏盈盈忘了过来，那憔悴的小脸，泪汪汪的眼睛，任谁见了都要生出一抹怜惜来。
王康德愧疚的看向了李三娘，后者却安慰的看了他一眼，垂头退了下去。
王小豆自然也是识趣的，一时间满屋子的人全都呼啦啦撤了出来。
文夫人最后一个出来，紧紧掩上了房门，一颗心却是扑通扑通始终跳个不停。
房间里文氏嘤嘤的哭泣再次传了出来，隐隐还有王康德温声的劝慰。
王小豆伸手握住了李三娘的掌心，李三娘扭头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夫人。”
李嬷嬷领着几个府里的老嬷嬷走进来时众人正安静的守在院子里。
李三娘微微颌首，看着李嬷嬷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白芷抱着的木盆。
“老夫人说……说……”
斟酌了半晌，李嬷嬷始终说不出那话来。
众人心下却是了然，文氏堕下这么一个不成人形的死胎，只怕现在传的满府皆知了，传在老夫人耳里，定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母亲如何说？”
李嬷嬷正觉得头皮发紧，一抬头见王康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房门口。
感受着他双眸迸出的摄人寒意，心里不由胆寒。
“坊间有传闻，堕下的死胎是不能入祖坟的，通常……通常都是找个荒野扔了……”
李嬷嬷总不好说是老夫人的话，只能搬出坊间的传闻来。
果然就见王康德便了脸色，还不及他说着什么，床上的文氏便踉踉跄跄的扑了出来：
“孩子！我的孩子！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
“我的儿！你怎么跑出来了！”
文夫人见她衣着单薄不管不顾的往外冲，惊叫一声将人死死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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