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各自成婚

罪责三君的事算是过去了，南荒保住了。

        原本青沥君是想重新派人去南荒的，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几个信得过的，况且南荒那边新去的人也不熟悉还不如就让公孙南星为君，经过罪责三君的事，他恐怕也会老实多了。

        余凉去了一次南荒，见到了公孙南星。

        “是我错了。”公孙南星道。

        “你大哥是公明与正义，你是天真与热烈，你们都是明亮的那一面，所以他只有做你们相反的阴暗面。他为了公孙一族，为了南荒，以他的才情自保有余，为了你，为了你们，他放弃了。”余凉道。

        “我知道。”

        “你不知道。好好守护南荒吧！”余凉说罢，准备离去。

        公孙南星突然喊道“炼魁是不是在你那里？”

        余凉头也不回，只道“他说过，已经焚化了。”

        公孙南星点点头。

        炼魁陪着公孙无忧多年，忠心不二，也是他花了大力气才炼得的，意义非凡。最后他选择留它在余凉身边而不是公孙南星，是因为若是青沥炼魁在公孙南星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无数的麻烦，他现在需要安定一些的生活。

        余凉就不一样了，就是日后青沥君知道炼魁还存在也不管南荒的事了，那已经是妖族的了，炼魁可以保护余凉，同样妖族也可以护着炼魁。

        明日便是天族帝后大婚了，长渊君已经遵循了诏谕和君妃袖尘回到了天宫之中，夫妻二人并没有任何异议，两个人也是足不出户，旁人也不见。

        至于此二留茗山一事，十万天兵天将已经围山了，只待一声令下，只不过是青沥君想着明日便是大婚了，缓个一两日也无碍，便染了晦气才是好的。

        是夜，青沥君站在渠华殿的院子里，却闻一人来。青沥君转过身去，却见余凉大红嫁衣，妆容发束，绝艳无比。

        青沥君想起了很久以前，在三回岛的时候，那一天差一点点他就可以看见现在这个模样的余凉了，差一点点她们便要成亲，做永世的夫妻。

        余凉却笑，开口唤道“天族天帝。”

        青沥君回过神来，只道“妖族妖王，来我天宫做什么？”

        “听闻天帝明日大婚，余凉特来恭贺，此外，想让天帝放我进留茗山。”余凉从容。

        “朕为何要放你进留茗山？”

        “听闻天帝大婚之后，留茗山灭，不留任何生灵，我去了岂不是正好，顺带让天帝报了与我这方的仇。”

        青沥君大笑“那好，朕就如你所愿，你就去吧。”

        青沥君满不在乎。

        余凉大方模样，端庄笑着，却不走，开口道“记得初遇天帝时，天帝还是青沥君，那时候在三回道，那段日子，有真心实意的快乐也有虚情假意的迎合，有欺瞒亦是真心。想起来我最爱的还是一湾寒水，寒彻骨，刺入心，亦爱满山是茶，爱无绝爱。我走了一万里路，追了五千里的风，寻了三千里的梦，还有两千里送给漂泊半世的灵魂。我想起姒曦来，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从期望到失望都绝望，全部付诸在一个人身上，行了半生看了看了许许多多的潮涨潮落，终于明白，回首时，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那孩子叫遥翊，只比得青欢公主小一点点，也是个聪明的孩子。青沥君，我喜欢你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你母亲馥翎公主的心情，欣喜，恐惧，矛盾，终于下定决心，拼尽全力，可是得到的是死心。我不怕师傅的鞭子因为付流鸢会替我拦下的；我不怕族限，因为没了我还有祖上还有初雪；我却想到我什么也不怕，因为都会有人替我补全了后面的事情，让我往前，可是那些人里面没有你，我可以放弃一切向你靠近，可是我做不到，因为这条路只是我在铺。我知道你给我喝失魂药你是不知情的，只是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你不会明白，一切都是虚妄都变成了假的活在万般恐惧之中，渴望生亦渴望毁灭。我想那一天，如果没有长渊君没有流霖君，便不会有余凉。我不怪你，她们都恨铁不成钢。付笙秋啊，卿离也不是个好姑娘，她骗了你，她记得所有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忘记。我一直以为我还是喜欢你的，可是后来心里有有了流霖君，我也很奇怪，我却也明白了，当我心里慢慢接受流霖君的时候，注定你便不再是我心里特殊的存在。直到从长镜川出来以前，我都以为我爱的是你，出了长镜川我才恍然大悟，我爱的不是你。我现在似乎说不清楚明白话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曾经以为我们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的，像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的想法，但是现实却不是这样的，我们走到最后，也走不到最后，我们只能各走各的最后，会有别人陪着你，而我也决意去陪别人了。我爱你，爱的不久，不过万年；我不爱你，不爱不久，不过余生。青沥君，往后，我们各自安好。隔山隔水再不相见。”

        隔山隔水再不相见。

        余凉说完了就离开了，她连夜去了留茗山，那些人果然放她进去了。

        青沥君却待余凉离开之后却痛哭一场，他的眼泪掉下来，化作了人间的暴雨，暴雨连下了三天。

        第二天，大婚如期举行，徒琴穿上了嫁衣，往大殿走去，心里却还是忐忑不安。

        新娘仪队经过繁缕宫门口，惹得长渊君望外看了一眼，与长渊君对弈的栩栩却道“大哥何时爱看个热闹了！”

        长渊君笑道“你这丫头，今日你兄长大婚，你怎么不去？”

        “兄长派人去三请四接了，我只说今日修道，不可断得，便也不勉强我了。”

        “那事实是？”

        “兄长娶的并不是所爱之人，我去或者不去改变不了什么，都不过是世间俗事，更改不得。”

        “你不是修道嘛，怎么还知晓情爱。”

        “大哥，你此前沉稳，说话也是规规矩矩，不得让人挑出一点儿毛病的，怎么到了现在，整个人倒是大变。”

        “只是看破想通，而已。”

        天族的帝后极为热闹，此时留茗山的婚礼却显得别具一格。

        流霖君看着余凉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我现在穷途末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要嫁我吗？也许明日我便要随着留茗山不复存在了，你还要嫁我吗？”

        余凉只笑“我嫁的是你，不是怎样的你。”

        两场婚礼，四种心情。天族这边徒琴进了正宫寝殿里面，安静的等着青沥君，像极了当年的连清棤。

        连清棤的尸身连清逸那日已经带回去了，青沥君选择放过他们，倒不是因为大发慈悲，只是此刻杀了连清逸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让他落败带走连清棤的尸身痛苦的回去。

        让他也知道，这种痛苦。

        大婚当夜徒琴没有等到青沥君，却等到了栩栩。

        徒琴听见人声，有些紧张也有些欣喜，却听见的是个女声。

        栩栩道“新后，你掀开盖头吧！他不会来的。”

        徒琴这才有些不知所措的掀开盖头来，看见栩栩站在跟前。

        徒琴没有见过栩栩，但是却能猜到她的身份“公主殿下？”

        “新后叫我栩栩就可以了。”

        “栩栩为什么说他不会来的？”

        “我猜的，因为他一共成亲三次，第一次新娘没有来，所以第二次成亲的时候他没有进寝殿，所以第三次也不会的。”这些倒不是栩栩自己知道的，而是长渊君告诉她的。

        徒琴故作无事模样说道“无事，想来，第一次是他所爱之人，第二次并不是他所爱之人，第三次也不是。”

        “新后宽心便好，栩栩先告退了。”

        徒琴苦笑，宽心如何，不宽心又如何。

        大婚已过，留茗山劫难迫在眉睫，余凉和流霖君倒是宽心。

        “只是可惜了这满山新茶。”余凉道。

        “如果我们有来生，我可化作山峰你作新茶。”流霖君道。

        两个人对这生死已经不在乎了，青沥君却看在眼里。

        “帝君，还不下令吗？”明池问道。

        青沥君道“已经这个时候了，妖族还没有一点儿动静，看来这一次，妖族左右翼两位大人要失职了。”

        妖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直属妖王的妖族左右翼就得护着，而这一次余凉居然说动了她们，也是不可思议。

        青沥君若有所思，才道“朕改变主意了。”

        妖族情报迅速传入王都，付流鸢得知消息真的是服了青沥君。

        “腐毒，青沥让人在留茗山大面积投入腐毒。”

        “腐毒，这毒难解，承衣也许会有解药！”隐道。

        “不可能，青沥已经不信任承衣了，所以他不可能找一个承衣会解的毒。我想我们要去见见青沥了。”

        青沥君若有所思，才道“朕改变主意了。”

        妖族情报迅速传入王都，付流鸢得知消息真的是服了青沥君。

        “腐毒，青沥让人在留茗山大面积投入腐毒。”

        “腐毒，这毒难解，承衣也许会有解药！”隐道。

        “不可能，青沥已经不信任承衣了，所以他不可能找一个承衣会解的毒。我想我们要去见见青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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