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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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睡好,所有的烦心事打包在一起出现,荆芥觉得十七八年的人生都没有这几天来得坎坷。
他不喜欢思考这些七弯八绕、还不一定能想出结果的事情,破罐破摔地选择已经具备已知条件的题优先解决。
但现在见不到汝鸣,得不到证实,他心里不停长疙瘩,像卷子放在面前,老师却说时间不到不许答题。
越野平缓地驶近干休所,荆芥支着脑袋倚在车窗边,神情郁郁地看着前方不远处打苞欲开的山桃,任料峭的春风把脸吹得冰凉。
司机李叔坐在驾驶位上,从后视镜里瞄了他好几眼,憋不住了好心提醒道:“小少爷,头不要伸出车窗外。”
荆芥充耳不闻,直到越野拐进家属院里,野蛮生长的山桃枝桠不讲理地抽在他脸上,他才倏地回过神来。
虽然车辆限速,比人走路快不了多少,但那枝条抽到眼睛上的滋味仍然不好受。
眼前一黑,他闭眼使劲揉了几下,疼痛让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钻。
车辆停下后,他摸瞎下了车,想进家里找水洗洗,可他看不见路,一脚踹翻了类似花盆之类的东西。
没等他努力看清是什么,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把他吼得一哆嗦——
“臭小子!刚回来就祸祸我的花花草草!”
荆芥勉强半睁开眼,向正在修剪迎客松盆栽的爷爷叫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
剪子咔哒一声收了起来,荆老爷子走近了,见鬼似的瞅着他红通通的眼眶和泪汪汪的眼睛,“哎哟,回来一趟怎么高兴哭了啊?”
“您说这话自己都不信。”荆芥边说边往屋里跑,生怕慢了挨揍,跑了几步回头笑着嚷嚷,“爷爷,生日快乐——啊!”
笑容还没扬到最灿烂的时候,后脑勺咚的一下撞到了廊下的柱子上,鼓了一个大包,疼得他嗷嗷叫唤。
不知道今天老黄历有没有说不宜回家,他回个家的动静引得全家人出来围观,又是好一阵笑,持续到中午吃饭才放过他。
本来这一顿是要去国宾酒店的,荆老爷子想也没想直接否了,所以最后决定在家吃。
除了老爷子,一桌子大忙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能聚齐的机会实在不多,太多话要说,饭桌上一直很热闹。
问完学习问健康,荆芥回答得利落,可当被爷爷问到在学校有没有惹是生非时,他心虚地偏过了头。
虽然是为了救人,要是让爷爷知道他惹了两场是非,还差点打输的话,老爷子真能掏出军棍给他来几下。
“咳,不说这个。”荆芥无缝转移话题,看向斯文地吃着饭的荆萧,“哥,之前和你商量的事能行吗?”
荆萧听荆天泽说过几句他学校里的事,心情好便不拆穿他,咽下嘴里的食物,回道:“最近队里忙,没空管你,帮你联系了战友开的格斗班,在胭脂路那边,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轻笑看着他要得意忘形的样子,荆萧补充道:“学费从你零花钱里扣。”
这就是荆芥怕他哥的原因,零花钱被拿捏的死死的。
悲从中来,他狗腿地给荆菁加了块红烧肉,“还是跟我姐亲,感冒时跨越整个校园给我买药买果冻。”
谁料荆菁嗤了他一声,说:“那我是有多闲给你来段姐弟情深。”
荆芥愣住了,“不是你那是谁啊?”
“我哪知道。”荆菁双手交叉拖着下巴,调侃道,“不会是哪个小姑娘送的吧,你是不是早恋了啊。”
“恋爱只会影响我学习的效率。”
错付了,荆芥从她碗里夹回那块红烧肉,怼回去后没再搭理她。
“在胭脂路?”姜柳挑起灵秀的眉,喝了一口碗里的甜汤,接上之前的话题说,“你要去的话别到处乱晃,那边商业区附近又出了一起异常发热袭击路人事件。”
这个新闻荆芥看过,回忆了下日期,“不是过去好几天了吗,人也被带走检查了。”
“患者的几个密接在商业区活动频繁。”
“这个真会传染啊?”
姜柳放下筷子,想着研究结果在晚间新闻便会公布出来,提前和家里人提前说一声也无所谓。
事态出显之时,因为是孤例,只被当做疑难杂症处理,后来时隔半月,再次出现,逐渐引起重视。
可通过研究,找不到任何身体异常,以及传染途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发热的诱因像是凭空产生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最近有学者提出这样一个可能,与其说是传染,不如说是两个同样特殊的人接触后,特殊的那一部分被唤醒了,是一种体质上的共鸣。
这种体质还在不成熟阶段,是不可抗的,也无迹可寻,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一个时机。
公布出这样的消息是为了让人们不要产生不必要的恐慌,说冷漠点,恐慌毫无作用,不如该干嘛干嘛。
荆芥其实对这些不太感兴趣,早上没吃饿得要命,中午不能让嘴空着,忙得不行,对姜柳说的听了下句忘上句。
等家宴结束,他陪荆老爷子下了几盘棋,忙不迭地去了胭脂路荆萧说的那家店。
去时兴高采烈,回时他差点没退层皮,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都散了,要不是老师手下留情,疼的地方只怕会是一片青紫。
在店里冲了个热水澡,荆芥懒得抬起酸软的手去吹头发,便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往外走。
外面夜幕铺展开来,不知道回去赶不赶得上一趟热乎饭,他突然很想吃家政阿姨做的烤鸡了。
恨恨地揉了揉咕噜叫的肚子,拉开越野车门,瘫死在后座上。
车子钻进车流,行驶在灯影幢幢的商业区街道上,这里车流量大,时不时会堵一下车,能龟速前进都是好的。
左右是川流的车辆和匆匆的行人,交错移动着,在荆芥眼里变成色块组成的油画,渐渐模糊不清。
直到车子开过路边一家刷着深绿墙漆的书店,他忽然精神起来,“李叔李叔,停一下。”
李叔早就习惯各种突发情况了,灵活地开着车驶离车流,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把他放下了车。
荆芥抬手盖上卫衣帽子,挡住被风吹得凉飕飕的脑袋,轻快地往书店方向走。
尚未靠近,一个尖锐的女高音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刺进他的耳朵里——
“哎呀!大家来评评理啊,我和我老公好好走着呢,被这男生莫名其妙地拦下,把我老公打昏过去了!他连医药费都不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会儿的时间,书店门口围满了人,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荆芥皱了皱眉,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走到声源处,找到了方才一瞥中出现的人,但时机并不太妙。
地上是散落的书本,汝鸣紧握着外伤没好完全的那只手,侧脸的神情被眼镜挡住,只能看见他一言不发地站在嚷叫着的女人面前,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又被女人连珠炮一样的话憋了回去。
荆芥的第一反应就是汝鸣遇上麻烦了,他一点也不相信那女人说的话。
对不起,爷爷,您孙儿又要惹是生非了。
在嘈杂的议论声中,汝鸣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声音非常熟悉,他奋力抓住无垠大海上的那块浮木,急切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找到荆芥身影的那一刹那,他冒着虚汗的手开始回暖,重拾知觉才觉得伤口被掐得发疼。
荆芥是学校里最出挑的男生,少年人的张扬和活力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明明大家穿着一样的校服,可不论是谁来,都能第一眼在人群里看见他。
而现在,汝鸣确实感受到这是真的。
坐在地上的女人半搂着昏迷的丈夫警惕地盯着两人,“怎么,找帮手来了吗?打伤我老公不够,还要欺负我一个女人是不是!”
被她高亢地叫声烦得不行,荆芥撇了撇嘴没理她,朝汝鸣轻声地说:“别慌,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汝鸣尽力显得平静,可微微发抖地声音出卖了他。
放在原来,荆芥是发现不了的,自从昨晚看了日记,他会去留意除小动作外,更多不易发现的细节,为了剥开了迷惑人的云雾,见到皎皎的月亮。
“我买完书出来,听见这位太太在喊救命。”汝鸣低垂着眉眼,又想握紧受伤的手,被荆芥拿一根手指拨开了。
惯有的习惯被阻止,他紧张得声音有点哑,“我上前阻止了掐住她手臂、好像要咬她脖子的男人。”
他怕荆芥不信,慢慢移回视线与对方相视,控制不住地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他们是夫妻,也没有打人,只是用擒拿制止了他。”
荆芥有些不爽,两人见面后,这还是汝鸣第一次和自己说这么多话,竟然是为了别人的破事。
“我知道。”
他内心吐槽着,表面一副正派模样,学着荆天泽的样子,慈祥地拍了拍汝鸣的发顶。
被无视的女人大声反驳,“他骗人!我老公为什么要伤害我!明明是他恶意伤人还狡辩!”
汝鸣蹙着眉说:“……我没有。”
“先别管她。”荆芥把汝鸣掰正面向自己,继续问,“这男的什么时候晕的?”
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汝鸣十分配合地仔细想了想,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在这位太太说我打伤了她丈夫,让我赔医疗费后。”
荆芥忍住白那女人一眼的冲动,长长的哦了一声。
不顾众人探究的目光,他懒散地吆喝着让围观的人腾条路出来,走到边上四处张望,在书店门口找了块读物推荐的木牌,拎在手里走了回去。
走到夫妻两人身边蹲下,他故意露出不怀好意地笑打量着昏死的男人,捕捉到对方眼皮一瞬的颤动,干脆地站了起来。
他长叹一声,认真地说:“反正打都打了,不多来几下我有点亏啊。”
话音刚落,荆芥在众人意外且惊诧的目光中举高手里的木板,朝躺在地上的男人狠狠地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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