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光头

铁拐李听到光头一笑，把玩着手中的夜明珠说道：“凡人那能活几百年，大光头这是得了些服食道的残篇才能续命。不过他这百年钻研残篇也算是摸出点门道，光头倒是越来越亮堂了！”

听闻此言羽安节倒是来了些兴趣，转而问道：“大光头是凡人的皇帝？”

铁拐李摇了摇头，指着北方说道：“凡间南北分治，南方是这蒋姓大光头，北方是什么‘得先生’与‘赛先生’，但只听凡人说有这么俩个人，也从未见过，大概只是托词吧。”

“得先生”、“赛先生”

恍惚间羽安节觉得有些耳熟，但没等他想起什么，铁拐李在一旁继续说道：“北方凡人很是无礼，不尊仙道，反而去折腾那些破铜烂铁玩意，这几百年下来，北方一片乌烟瘴气，倒是没有仙友愿意去。”

“前辈，不如我们去蒋光头那点化点化？”铁拐李说着手中铁拐一挥，一朵云头从天而降：“这奉仙节没什么新鲜了，都是些俗套。”

羽安节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抓住铁拐李，但后者已经被制住一次，这会已经升起云头飘在空中，笑眯眯的望着他，但很可惜，飞的再高也是笼中鸟，一抓之下铁拐李还是栽落至羽安节身边，带着熟悉的惊恐，两人瞬息间来到一处庄园之中。

铁拐李努力定了定神，身边这位前辈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天庭中哪怕是无量光都无这等力量，长舒一口气收起拐杖，铁拐李脚下重重一踏，霎时间一阵地动山摇，四周亭台楼阁顷刻间化为飞灰：“光头！还不滚出来迎仙！”

铁拐李虽然不是羽安节的对手，但这不还有大光头给他欺负呢，冷哼一声：“给我过来！”

一阵烟尘落在二人脚下，一位只到羽安节肩膀高的矮胖男子出现在眼前，男子身着金色龙袍，头戴玄色冕板，前后各悬十二旒,每旒又贯十二块五彩，威严又美观，但奇怪的是，戴着的人是一个大光头，两者搭配起来，戴冠者看着又滑稽又猥琐。

“上真饶命，上真饶命！”大光头回过神见到两位飘在天上的仙人，连忙五体投地，一刻不停的磕头求饶：“上真饶命啊，小的刚才在处理北方那些顽固，不知上真驾临，饶命啊！”

铁拐李在云头上指着光头向羽安节说道：“这就是南方的统领大光头，看来他气色服食道修炼又有精进，前辈且看我如何点化他！”

二人落下云头，铁拐李一拐棍打在后者脑壳上，只听当的一声响，大光头忽然直愣愣的站起来，双目无神，和稻草人一样杵在原地。

“前辈，不如一起去点化点化？”铁拐李说着嘿嘿一笑，拍了下大光头的脑袋道：“这具肉身炉鼎就给前辈使了。”

羽安节不解的看着铁拐李，铁拐李忽然一拍大腿：“前辈怕是一直苦修，没有下界点化过，还不知其中巧妙之处，这就为前辈讲解讲解……”

说着铁拐李化作一道烟雾钻入大光头的七窍之中，后者气质一变，化作一个似铁拐李又似大光头的第三人。

羽安节看着颇为稀奇，伸手一抓，没想到抓出了一条赤条条的魂魄，这魂魄三分像大光头，六分像铁拐李，还有一分谁也不像，而这三者之中，却是这一分谁也不像的做主。

好奇的捏了两下，看到后者惊慌失措的表情，觉得好笑，又把这赤条条魂魄塞回了大光头肉身中，附身大光头的铁拐李这才恢复原状，架起云头向着庄园另一边飞去，羽安节紧随其后，他倒是挺好奇这新魂要怎么点化。

只是这新魂每次施法都慌慌张张，驾云飞的时高时低，忽快忽慢，羽安节看的心烦，随手给他扔到了目的地。

“铁拐李”落地后弓着身子，一步三摇，走的甚是滑稽，边走还向着羽安节说道：“前辈，凡人肉身炉鼎和神魂另有奇妙之处，太上有云：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婴儿乎。这便是婴儿境，先天三元之气汇聚，此时此刻感悟修行是绝佳。”

这话说得倒是很有道理，羽安节也跟着点了点头，生灵诞生时先天三元之气未散，最为纯净，若此时能感悟修行，便可最直接感悟天道，但对方现在的架势似乎并不是要感悟天道？

“铁拐李”一步三摇的走进一座宫殿状的房子中，这里比先前落地点有些距离，并未损坏，放眼望去整栋建筑约有三层，约莫五六百个房间，是西洋宫殿形式，竖着七个蓝色门柱，雕栏画栋，门口却不伦不类的放着两个石狮子。

“小娘子，别跑啊……”铁拐李进到宫殿中学着羽安节的手法一把抓向屋内的女子，这一抓就抓来了三个，看着后者惊慌中又有些惊喜表情，“铁拐李”嘿嘿一笑，一掌拍在女子身上，仙家法力甚是精妙，这一章如剥蛋壳般撕开开后者衣裳，却不伤人分毫，四人就在这大厅正中央就行起云雨之事。

羽安节眉头一皱，这才看到宫殿上挂着雏子殿的牌子，看来这整栋屋子都是大光头搜罗的天下美貌女子，但神识扫过，这栋屋内五六百女子皆是雏，似乎是大光头特意为仙人准备？

“铁拐李”如新木打桩但恣欢愉，狂风骤浪间还不忘和羽安节讲述：“前辈，阴阳相交为天地大道，先天三元之气若是与元阴相交，其中滋味无比玄妙，对我等仙人感悟助力极大，这蒋光头每年都会搜罗天下女子投入这宫殿中，如有仙家要点化，便会用他的肉身炉鼎，大光头也能得到些许好处。”

“这就是点化么？”羽安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阴阳相交确为天地大道，这与先天三元之气同等重要，若是有机缘可以同时感悟，一步登仙也未尝不可。

但“铁拐李”这感悟之法却有些奇特，所有凡是相交过的女子如同泄气的皮球，直接化作一张干瘪的人皮，后者一刻不停的抬手抓着女子，一边又和羽安节说道：“这就是蒋光头修行的服食道残篇了，本来是仙家采天地之灵气的妙法，大光头拿来吸人精血，而且还得是雏女精血，每吸一人精血可以为他延寿一天，对他这样的凡人来说，倒也不错。”

这种场景看的羽安节有些心烦意乱，明明都是天地大道修行法，为何修行起来却这么恶心呢？

武修不应该是……

羽安节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话，但转瞬即逝，他皱着眉头看着“铁拐李”翻云覆雨，先天三元之气确实巧妙，这一小会的功夫，“铁拐李”的神魂就凭空涨了一丝，羽安节掐指一算，若是“铁拐李”继续点化五十万女子，神魂便会凭空多出万分之一来。

“先天大道果然神妙，但这修行手段太过低下，本性都迷失了，不看也罢。”羽安节说着摇了摇头，随手一挥便消失在宫殿之中。

“铁拐李”修行正欢，丝毫未感受到前辈高人离去，赤条条的奔跑在宫殿中抓着各色女子云雨，再看其眼中，神魂赫然只剩下那一分谁也不像。

飞上云头的羽安节看着四周，忽然想起“得先生”与“赛先生”，极目远眺向北望去，只是北方乌云遮天蔽日，厚重的灰色云朵黑压压的淹没了整片北方大陆，哪怕是羽安节施法都不能看透。

“百米厚的乌云倒是奇妙，值得一去。”说罢羽安节拉起云头向北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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