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传

羽安节的意识就终结，等他再苏醒时，四周一片白茫茫，他已经躺在医院了了。

“这得多少钱啊……”这是羽安节的回过神的第一反应。

“我得还多少年才还得起！”这是第二反应。

“这两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肉身虽然脱离危险，但神魂还未能融合，你现在只是在意识世界内。”

诡异的声音再度浮现，羽安节被吓了一跳，脑海中忽然闪出此前的记忆片段，惊讶的问道：“我出车祸了，然后你把你的心给了我？”

诡异的声音回到：“不是我把我的心脏给了你，而是你契合了我门传承。”

羽安节小心翼翼的走下病床，这才发现，四周的白茫茫还真是白茫茫，先前脑海中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医院的白漆反光，现在仔细一瞧，自己似乎处在某个特殊的地方？

尝试着挥动胳膊又做了几个热身动作，羽安节终于反应过来不对劲：“意识世界？那我在现实中岂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诡异的声音回到：“植物人？很贴切的形容，你的肉身现在很健康，大约二十天就可以完全康复，届时你会直接进入世间武道终点，化境！”

“世间武道的终点？”羽安节无法理解这个词的意思，疑惑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人身在世间可以修行到的最高境界《化境》，无论是仙凡神魔还是妖精鬼怪，不管他们是修为通天、呼风唤雨，只要他们出现在人世间，化境就是终点。”诡异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成功接受了我的武道传承，如果你能苏醒，那你就是化境高手，人世间一等一的强者。”

羽安节听到这苦笑一声：“人世间一等一的强者，能抗住机枪扫射么？能抗住火箭坦克么？一梭子子弹下去不就什么都没了？而且能帮我赚钱么？我穷才是重点！”

听完羽安节报的一长串名称，诡异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才回到：“强者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力量凌驾于人，而是强大的力量可以庇护于人。”

“你说的那些应当是世俗间的新武器，可以告诉你，都挡不住，但它们都伤不到你，当年我在西洋火炮阵地中七进七出，化境自有其神妙之处，等你苏醒就可以理解我所言。”

“至于赚钱”诡异的声音说到这忽然一笑：“赚钱要凭本事，坑蒙拐骗也好，踏踏实实也好，都是个人本事，就是漫天神佛下凡，他也得凭本事赚钱。”

羽安节沉默片刻，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忽然叹了口气道：“我本想问为什么是我，但我估计你十有八九会说缘分，我还是直接问重点吧，我要怎么样才能苏醒？”

诡异的声音回到：“你的肉身接受成功我的武道传承得以康复，神魂想要归为，需要接受成功我的学识传承！我的一生所学甚多，但你只有二十天时间，不可能尽学，你只需要学会其中任意一门即可。”

没等羽安节回话，诡异的声音继续说道：“易数一门我传承有六壬神课、天罗斗数、紫微斗数、六爻筮法……”

“封建迷信，我不学这个！”羽安节没等对方说完直接打断：“都是骗人的，学了有什么用，难不成我拿个大盘子去公园给人算命骗钱！”

诡异的声音被打断也不生气，而是说道：“看来你对易数并不感兴趣，我传承中还有数算一门，但这一门与易数相辅相成，你既然不学易数，数算自然也无从学习；那我教你杂学，你可愿意学？”

羽安节疑惑道：“杂学？具体又多杂？”

诡异的声音慢悠悠道：“杂学就是江湖生存方式，比如要饭，伸手要钱有善要恶要，出门乞讨有身前放的碗距离有讲究，放多少纹钱合适，开口谢恩如何谢等等……”

羽安节听得眉头紧皱：“就只有要饭么？我不想要饭，我有手有腿干嘛去要饭？”

诡异的声音回到：“此‘要饭’非彼‘要饭’，你似乎是为地主做长工，这就是要饭，要想饭要的多，下苦力只是其中之一，投其所好，言其所喜，解其所扰，这样你可以‘要’的更多。”

羽安节恍然大悟：“这不就是钻营么！我不想学，我不愿意当小人，哪天我赚不到钱，我宁愿饿死我也不讨好别人。”

“杂学不学也罢，这倒是无所谓。”诡异的声音平淡的继续说道：“我还有两门传承，一是斩龙脉之术，传承自老先生，二是帝王治国之术，这二者你可以选其中之一学习。”

羽安节愣了半晌，斩龙脉之术是什么？老先生又是谁？帝王治国之术？封建帝制早已灰飞烟灭，学了又有什么用？

“封建帝制已经彻底灭亡了！”羽安节踌躇片刻还是回到：“已经不需要帝王治国之术了，斩龙脉之术也没有用了！”

诡异的声音听到封建帝制灭亡一改平淡声调，惊讶道：“现在是谁在当家做主？”

羽安节挠了挠头：“人民当家做主？”

“人民？！”诡异的声音忽然哭了出来：“人民啊……”

诡异的声音哭了好久好久，哭的羽安节头昏脑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又恢复平静的声音说道：“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这二十天里我会把我所有传承都挨个讲述一遍，二十天后你即可回归。”

说罢，诡异的声音开始从六壬神课金口诀一一讲述，这下容不得羽安节挑选了，白茫茫的空间诡异的声音重叠回荡，他不听也得听。

精神空间内没有时间，羽安节也没有计时方式，就这样被折磨到传承一一讲完，等到最后一门帝王之国之术讲完，羽安节眼前忽然一黑，等他再睁眼时就是厚厚的账单了，看得他还想在晕过去，这张三米长的账单羽安节还了五年。

而化境的神妙之处羽安节也体会到了一些，比如他看到账单的那一刹那忘记呼吸，然后就这样忘了两月，直到体检时护士让他呼气，他这才想起要呼吸这件事。

化境修为内力运转不息生机不息，无需呼吸即可完成体内循环供氧，而传承更为神奇之处，就是将肌肉记忆也一并传承下来，只要一抬手，条件反射下就是最合适的动作，哪怕是寻常走路，每一步之间都是分毫不差。

“诶，这不是羽老师么？您回来了啊！”

路人的喊声打断了羽安节的心境回转，后者回过神来，炸了眨眼，挥挥手道：“是啊，昨天刚回来，准备在家休息两天呢。”

打招呼的路人看着羽安节，忽然觉得羽安节眼神中似乎有光芒一闪，但等他想仔细看时，后者已经走到他身边。

“姚老师好久不见，来这边休息啊……”羽安节说着抱起他身边的小丫头，小丫头开心的抱着羽安节的胳膊，咯咯咯的笑着。

被称作姚老师的这位也笑着打了个招呼，他倒不是武修，他是羽安节平时做义工的单位老师，已经结婚了，娃都两岁了，两人相识有三年了，交情一直不错。

这也是羽安节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虽然做义工不赚钱，还得贴钱，但是在社区积累下的都是人脉，来回倒腾下就有钱生活了。

抱着小丫头挂在脖子上，这个动作难度还是有的，起码小丫头他爹就举不起来，羽安节和姚老师一边说笑一边聊着近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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