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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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澜衣就那么喜欢她?弄地人尽皆知,连自己的名誉都不顾了。
喜欢一个人的代价很大,求而不得更是如坠深渊,永不超生。
辛染觉得自己和楚澜衣不一样,楚澜衣喜欢她,但她只喜欢楚澜衣的脊骨,那截脊骨抱起来睡很舒服,这辈子来到这个红尘之中她失眠已久,愈发想念那原本该属于她如今却还暂居他处的脊骨。
辛染装作不解戚如嫣的意思,只微微一笑,张口就来。
“喜欢啊。”
“啊?”
“师尊待我恩重如山,虽曾伤我却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么会不喜欢师尊呢?”
辛染上前一步,握着戚如嫣的手笑笑道:“我也很喜欢师姐啊。”
原来是这种喜欢吗?
戚如嫣一下子愣住,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师尊对小染的心思绝对不是师徒之间该有的,他们之间隔着年龄隔着阅历隔着师徒身份。
自古以来有哪对师徒能结成道侣的?
小染对师尊没那个意思或许是好事,可若是师尊因小染心系他人而痛苦,戚如嫣又觉得难受的紧。
“小染,那何师兄呢?你怎么看何师兄?”
“何师兄?”辛染歪歪头,冰绡覆盖下的双眸澄澈无辜,茫然不解。
“何师兄也很好啊,他很照顾我,我很感动……”看着戚如嫣紧张又期待的模样,辛染心中冷笑,起了玩味的心思,顿了顿又道:“同何岩师兄相处很舒服,我很愿意同他相处,很开心。”
模棱两可的话在平时看起来或许并不至于联想其他,但戚如嫣满脑子都是“小染会选择师尊还是何岩”,以至于非此即彼地下了定论。
——小染喜欢何师兄。
只是小染年龄还小,还不懂情爱,只是本能上将师尊当作如父一般的长辈,师尊没戏了,何岩不一样,何岩同小染是同辈,没有身份上的阻碍也没有沟通上的障碍,他们日渐生情简直再合理不过。
戚如嫣又回想起自己刚寻到何岩时,何岩的反应和行为,一贯稳重自持的掌门亲传弟子竟会耳根通红满脸别扭,甚至匆忙离开的时候同手同脚自己却丝毫未曾察觉。
向来心中只有剑道,从不在乎外在粉饰的何师兄竟也佩上了香囊。
那香囊是昨夜上元节后才出现的,与何岩日常窄袖轻袍的穿着根本不符,看起来不伦不类,他却这般宝贝地佩在腰间。
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喜欢小染……
此刻正在演剑坪指导季家几个公子哥的何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是不是他对香囊里的香粉过敏,但他同辛染打赌输了,赌注居然是让他佩这香囊三日不准摘除。
他向来自守清规戒律,还以门派条例去约束师弟们,也不知自己为何鬼迷心窍答应与辛染赌一把,愿赌服输的气魄他还是有的。
但他羞于想起自己昨夜的荒唐行径,被戚如嫣一问,就紧张地借口忙碌,落荒而逃。
·
戚师姐得到了答案,显得神色郁郁,整个人拧着眉毛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又是一夜无眠。
辛染没关窗,她侧躺在软塌上正好能瞧见斜对面楚澜衣的卧室,冬季节后的夜风尚带着凛冽的寒潮,吹地她愈发清醒。
前世,她早就抱着脊骨睡惯了,这辈子离了那玩意儿,让她翻来覆去浑身不适,难以入眠。
无数次入睡失败后,她静静盯着窗外瞧了会儿,那间屋子的灯早就熄灭了不知多久了。
辛染不由来气。
她睡不好,他却高枕无忧!
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辛染身上的戾气渐渐染上眼眸,她被气地眼尾发红,一双杏眶里镶嵌的琉璃珠渐渐上浮,露出下眼白,一眨不眨地剜着窗外。
她翻身起床,悄悄推开自己房门,拾步至楚澜衣房间外,静静站在那里默了会儿,没听见动静。
虽然她这具身躯尚且稚嫩,还被断灵脉斩仙骨,发挥不出她本身的强大修为,却自认掩盖自己气息不被发觉应当不是件多难的事。
于是,她悄悄闪身进入楚澜衣房间。
屋内很黑,但辛染并不是真的瞎,况且以她的修为想要夜间视物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有冰绡的加持。
月光透过窗户纸,洒在室内,床幔飘飏,影影绰绰。
她看见微动漂浮的纱幔后楚澜衣侧躺在床榻上,背对着她,他穿着洁白的里衣,墨色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枕头上,露出雪白颀长的后颈,衣襟尚未完全遮挡之处露出一小点血红色的线条。
辛染很清楚,上辈子楚澜衣的后颈和背脊是没有那根红线的,她亲手剖开那细腻的皮肤和血肉,切口整齐如划开的缎面,温热的鲜血流淌在白皙的后背上,像是嫣红的梅飘散在雪地上一般,美地惊心动魄。
也令她兴奋地红了眼。
她盯着那背脊看了很久,很清楚她虽能不动声色靠近楚澜衣,却无法对楚澜衣下手。
修仙界第一人凌微仙尊,不是虚名,他的修为如果没有受损,哪怕是在前世,在辛染修为巅峰的时刻,也足以与她抗衡。
现在动手不会成功。
辛染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渴血的冲动和欲·望。
她痴迷地瞧着那背脊,眼底的病态渐渐浮现,甚至能穿透厚重的冬被,穿透他的衣裳和皮肤血肉赤·裸·裸地去窥视他那形状完美到极致的脊骨。
她馋他的脊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压抑本性对身负魔裔血脉的辛染来说格外痛苦。
她渐渐走近,冰冷的指尖忍不住触在楚澜衣的后颈上,想去描绘那条这辈子多出来的旖丽红线。
她的手指还未触上,床上呼吸均匀睡地很沉的楚澜衣蓦地颤了一下,惊地辛染眉头一皱,闪身躲在屏风后。
等待片刻也不见反应,辛染一点点走出,一双凌厉泛红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的人。
他没有醒,他没有发现她。
可他在抖。
浑身痉挛般轻微抽搐。
修仙之人都有灵力御寒,楚澜衣不可能是因为冻着了。
辛染绕过床榻,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脖颈脊背移到楚澜衣的脸上。
他没有醒来,反倒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一双英气的眉紧紧团皱着,面容苍白,唇失血色,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
辛染不懂了,乍然想起自己的燃灯瓶中还拘着一只魇魔,便召唤出来让他看看楚澜衣什么情况。
魇魔只剩下魂体,重见天日竟又看见这天杀的小祖宗,整只魂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在辛染不容置疑的眼神中只能遵命行事。他漂浮上空查看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又朝辛染点了点头。
辛染最讨厌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当即不悦道:“说话!”
魇魔抖地更厉害了,他一大把年纪可怜兮兮地跟个小狗似的蜷缩在角落,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断了半截的舌头。
辛染这才想起,自己嫌魇魔聒噪,断了他的舌头。
她示意魇魔沾水在地砖上书写。
“不是被梦魇住,他气海雪山很乱,已经混沌了灵台,随时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楚澜衣要走火入魔?
这辈子她还没入魔,他就要走火入魔了?
辛染不由觉得好笑,这样一个心怀天下,苍生为首,被世人尊为凌微仙尊的人也会走火入魔吗?
他走火入魔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控制不住嗜血的欲·望,忍不住想杀人?
清醒过来后会不会怨恨自己,为了偿还罪孽而后自戕?
辛染想了很多,从最初的惊诧到嘲讽,再到期待,又成了不甘心。
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这个红尘中,他的命运只能由她说了算,她不否认自己对他有极强的占有欲。
这个人是毁是留,都由她辛染说了算!
区区气海混乱罢了,她上辈子在彻底成为魔神之前,也曾尝试过控制自己的心魔,确实也有些行之有效的办法稳定这种混乱。
“……师尊。”
“师尊?”
或许是在忍疼,楚澜衣整个人神志不清,连身边有人在说话都听不见。
辛染微微眯起双眼,掏出随身携带的精巧匕首,在纤细的手腕上轻轻一划,绛紫色的血液渗出,她将手腕凑到楚澜衣唇边,一滴滴血落地很慢,浸润楚澜衣苍白的双唇,那唇的颜色愈发艳丽。
匕首划开的是辛染身为魔裔的魔脉,与修仙之人的灵脉作用相同,都是蓄积命魂的所在,每一滴都弥足珍贵,消耗快,再生慢。
魔族天生魔心,修仙之人若是走火入魔,就算不死也会疯癫,唯独魔族不一样,他们天生就有管控魔心的魔脉。
这是只有魔裔才知道的秘密。
魇魔想不通,辛染看着楚澜衣的眼中分明是带着番恨,带着仇意的,为何要花费这么大代价去救这个人。
看着自己恨的人走火入魔,生不如死,疯癫发狂,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吗?
魇魔可不相信她对楚澜衣有什么师徒情深的执念,这丫头是个狠人,从他断掉的那截舌头就能看出。
但魇魔不敢问,只静静看着喂完魔脉之血的辛染又渡了些灵力给楚澜衣,等到人恢复平静才停下。
她又痴迷地将纤细的手指流连在楚澜衣颀长的脖颈上,轻抚那根细微突出的血红线条。
大约是吃瓜魇魔的目光过于惊诧,辛染横扫一眼,随手止血后轻咳两声,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她目光很冷,同平日里温驯纯炽的小师妹不一样。
“我让他死的时候,他才能死,我没点头,他要是死了,岂不显得我很没面子?”
魇魔:“……”
魇魔表示说不出话,也没能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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