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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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之丞摆了摆手，“淡定，基本操作而已。既然生在了阴阳师世家，我们就必须背负起责任。”
虽然他现在与阴阳师算是天生的敌人，但站在敌人的角度上他还是挺佩服这些人的。
毕竟现在的那位天皇不仅阴阳寮把撤掉了，还把阴阳道贴上了淫、祠、邪、教的标签，可这些人还是在为了理想与信念和妖怪们战斗着。很多普通人能够享受平静的生活，都是因为有人在黑暗中替他们负重前行。
炭治郎眼睛亮晶晶，“玉子桑，既然您那么厉害，一定能够治好爸爸的病吧，拜托您了。”
灶门炭十郎愣了一下。
“那当然。不过，炭治郎，你爸爸的病可不是一般的病啊。”
“医生说，爸爸体虚是先天不足造成的。”炭治郎说道。
正因为是先天的，医生才会断言，灶门炭十郎很难活过三十岁。
如今灶门炭十郎已经距离三十岁的关卡没几年了，但依旧没有找到可以治疗的方法，他现在基本就处在一个等死的状态。所以就算是一个路过的奇怪小孩，灶门一家也敢于尝试。
“那只是表面现象，炭治郎，你知道吗，像你爸爸这样的人，我们一般被称为天选之子。”
“天选之子？”
“简单来说，就是天赋异禀之人，拥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天赋或者大气运。这种人生来会有些不同于常人之处，比如长着重瞳，胳膊特别长，未出生时母亲梦星斗，出生时百鸟争鸣……等等。”玉之丞抬手指向灶门炭十郎的额头，
“这道疤痕是天生的吧，这就是上天留下的凭证。”
灶门炭十郎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的疤痕，他从没想过自己头上的疤还能这样解读，这不是胎记吗？
“可这跟我的身体又有什么关系呢？”灶门炭十郎疑惑道。
“很多时候，伴随着天赋降临的，还有不同的命格。这些命格有好有坏，有些会影响自己，有些会影响亲朋好友，甚至有些还会影响你的敌人。天赋是上天给予凡人的恩赐，但它可不会管凡人有没有那个能力负担的起天赋所带来的伴生物。比起那些父母祭天，天煞孤星的命格，你的命格还算好的，只是体弱多病的短命鬼罢了，是不是有被安慰到。”玉之丞说道。
谢谢，并没有。
“那我头上的疤痕，代表的是哪种天赋？”灶门炭十郎问道。
虽然玉之丞表现出了自己的奇异之处，但这并不足以让灶门炭十郎完全信任他。
毕竟他可不是炭治郎那样的小孩子了，这么多年下来，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没了幻想。邀请玉之丞进家门，也只是为了安抚家人而已，他其实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若是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测试一下。”玉之丞说道。
灶门炭十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您了，我想知道我究竟具有什么天赋，不知我该如何配合您呢？”
“不用很麻烦，你坐好就行了。”
玉之丞抬起手，用灵力幻化出一个小小的纸人。小纸人弹了弹腿脚，一跃到了灶门炭十郎的面前。
灶门炭十郎看了看玉之丞，把手伸向纸人。纸人跳到了他的手心上，突然消失不见了。
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抹涟漪，灶门炭十郎的脑子里出现了很多断断续续的画面。
这些画面的主角是一个额头上有着火焰斑纹的男人，他戴着与自己同样的日轮花耳饰，挥动着手中的日轮刀，斩杀了一个又一个鬼怪。
他在片段中看到，这个叫继国缘一的男人在幼年时收到兄长赠与笛子的场景，看到他在母亲死后被送往寺院却偷偷逃走的场景，看见他抱着妻子尸体时的茫然，看到他将耳饰赠与了自己的先祖炭吉，看到了他在晚年见到变成鬼的兄长时进行的战斗……
开始的时候，灶门炭十郎的精力还足以让他去分析理解这些画面的内容。可很快，他的精力就迅速下降，那些画面飞快的在他的脑子里闪烁着，但他却只能看到满眼的白光，渐渐觉得头晕眼花，就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在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而死之时，阻挡他呼吸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空气再次涌进了肺部，灶门炭十郎就像是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双手撑着地，拱起身体，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爸爸，你怎么了，没事吧！”灶门炭治郎惊慌的叫道。
他只看见纸人突然消失，下一秒爸爸就变得面色胀红，满头大汗，开始急促的喘息着。
这让他觉得很奇怪，以前哪怕是跳了一天一夜的火神神乐舞，爸爸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疲倦，玉子桑是用了什么奇怪的法术吗？
“不用担心，我没事。”灶门炭十郎摇了摇头，安抚了一下炭治郎。
他缓过神来之后，抬头看向了玉之丞，眼神中似乎多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刚刚，那是什么？”
“一种咒术罢了，我帮你追溯了一下上一个与你有相同天赋的人，你看到了什么？”玉之丞问道。
“那些画面，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吗？”灶门炭十郎低下头，像是还未从那些其他人的记忆中走出来。
“是的，没错。”
“我看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剑士，他生于战国时期，是继国家族的次子，名为继国缘一，您听说过他吗？”
玉之丞摇了摇头。
他老爹的藏书楼里大都是平安时代的皇家典籍。就算继国缘一在战国时期真是个名人，名字也不可能出现在四合山的书楼里。
他虽然游历了很久，也并没有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传说，估计这人名气还是不够大。一个死了几百年，名气也不是很大的人，又能有几个人记着他呢？
“这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玉之丞接着问道。
“有的，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能够以人类之身，斩杀鬼怪。”
玉之丞有些不以为然，斩杀鬼怪有啥大惊小怪的，平安时代的一些牛人砍妖怪就跟砍大白菜似的，就连当年那位名震京都的传奇妖王鬼吞童子，不也是死在了武人的刀下。
“除此之外，他是不是和你一样天生的体弱多病？他活了多久？”
灶门炭十郎微微摇头，“他的身体很好，一直活到了八十岁，临时前还与鬼进行过战斗。”
“咦？”玉之丞有些惊讶，“那他的疤痕是什么样的？”
“他额头上的疤痕是红色的，形状像火焰一样，他们称之为斑纹。”
“他们？”
“是的，我看到，这样的斑纹不仅仅只出现了他身上，很多人为了获得力量，在后天觉醒了斑纹。只是这些后天觉醒斑纹的人，都没能活过二十五岁。”灶门炭十郎有些心悸的说道。
“这样啊。”玉之丞沉思片刻，接着道，“既然继国缘一自身没问题，那他身边的人下场是不是都不太好？”
灶门炭治郎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复杂，“他母亲早亡，妻子也在他很年轻时被鬼杀死了，他的朋友大多也都很短命。他的兄长倒是活了很久，只是变成了鬼。后来他就一直独自流浪着，追逐着鬼的踪迹，直到晚年再次遇到兄长时，死在了与兄长的战斗中……”
好家伙，玉之丞只呼好家伙，这谁顶得住啊。
做他的敌人，死了；做他的亲人，他妈死的早，兄弟连人都不做了；做他的老婆，死了；就连做他的朋友，也没几个能寿终正寝的。估计他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才会一直独自流浪吧。
玉之丞露出了然的神色，“我猜，你之所以和他的斑纹不一样，是因为你的天赋还处于半觉醒的状态。”
“半觉醒？”
“这仅仅是我的猜测，你们的这个天赋带来的命格真的很霸道，要么倒霉的是身边人，要么倒霉的是自己。我猜，如果你完全觉醒了天赋，命格有可能也会变成前者，但你会获得一具健康的身体。”玉之丞说道。
“至于你说的那些后天开启斑纹的人，他们原本是普通人，透支了自己的未来，才换取了强大的力量。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哪里是那么好弥补的，特别是在现在这种不科学的世界里。不自量力的下场，就是还不如你这种体虚的人活得长久。”
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吗？
灶门炭十郎眼睛里的光迅速暗了下去。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因为体虚，他常常被疾病缠身，有时一场对普通人来说的小病都让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人世。或许根本不用到三十岁，他就会被病魔提前带走。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了自己的大儿子。
他还那么小，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够承担起这么大一个家？
所以，他不想死，至少不能死的太早，因为他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可是，如果健康的代价是家人的生命，那他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呢？
“玉子桑，你一定有办法治好爸爸的对不对？”灶门炭治郎满脸信任的看着玉之丞。
“那当然了。”玉之丞说道。
要真没办法，他根本提都不会提一句。
“真是太好了，谢谢您！”灶门炭治郎惊喜道。
看着他兴奋的模样，玉之丞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先别高兴的太早，我的治疗方法，需要你父亲付出一些代价。”
“什么代价？”
这个时候，父子二人内心同样充满忐忑，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负担的起。
“我的办法很简单，管它是觉醒还是没觉醒，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既然这种天赋不适合，那就从身体里剥离便可。失去了天赋，那么伴随天赋而来的命格自然也会消失。至于这代价……”
玉之丞故意停顿了一下，对面俩父子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他看着灶门炭十郎，幽幽的说道，“代价就是，你会从一个天才，变成一个普通人。”
“啊？”
灶门父子俩变成了同款懵逼表情包。
“啊什么啊，这个代价难道不够大吗？”
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那可是条很多人一辈子都跨越不了的巨大鸿沟啊。
“并不是这样。我一直都是个普通人……或者说，我一直都很向往普通人的生活。”灶门炭十郎说道。
怎么可能会有等死的人不向往变成健健康康的普通人呢？
玉之丞靠在大棕熊身上，懒洋洋的说道，“这个你不需要急着做决定，反正在进行仪式前，我还需要做一些的准备。”
灶门炭十郎知道，这次肯定是该谈报酬的时候了，他正色道，“我能帮您什么忙呢？”
如果有机会活下去，谁愿意死呢？只要这个代价不太过分，他就愿意尝试一下。毕竟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比现在差多少。
玉之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嫌弃的扭过头，打了个哈欠。
“真是的，身体都那么差了，居然还生了那么多小孩，可真够能折腾的。看在你那么穷，又要养那么多孩子的份上，我就不收你钱了。都这么长时间了，饭菜好了没，赶紧端上来，我的熊都饿晕了。吃完饭，我还等着睡觉呢。和你这种夜生活丰富的大人不一样，人家还是个宝宝，睡眠不足可是会长不高的。”
“咳咳。”
灶门炭十郎猛咳了几下，炭治郎发现，自己那如植物一般淡然的父亲，脸上竟然浮现了两坨可疑的红晕。
父亲这是在害羞……唔，一定是他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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