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的冰山室友:14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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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有繁星点点。让人忍不住仰望星空。静谧流光的月色让人沉醉,恰好就像歌里唱的那样。
纪小小醒来时,是午夜三四点。她懵懵醒来,万籁俱寂,夜色沉静。
她想起坐沈瞻车去看展演时,电台广播里娇软好听的女声在播报新闻。
沈瞻用的是蓝牙连接手机,有网的情况下,这样能实时播报国内的消息。
“你在听什么?”纪小小问他。
“国内的电台广播,虽然在外面,我对国内的事情也还是留着一份心。毕竟是祖国。”沈瞻的五官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显得柔和舒朗,温暖亲切。不像顾昀城,永远冰山脸,和谁都不熟的样子。
可是,她见过顾昀城最温柔宠溺的样子,那是会让人上瘾的感觉,教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她想起来很久以前,她没谈过什么恋爱,和顾昀城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说,她很难哄,有时候脾气有点古怪。
纪小小那时的回答是,那古怪别在一起咯。
心里难受的要命,生气得不行。嘴还特别硬。
纪小小从小就没有父母照顾,奶奶又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其他。她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偏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也不懂,爱一个人该如何去做。没有人教过她,顾昀城出现了,他话不多,可是对待她总是耐心又温柔的。她的有恃无恐一天天渐长,老是喜欢拿硬邦邦的话来试探他爱她的程度。
他好声好气跟纪小小说,脾气可以发,但是不要以伤害关心你的人为前提。
他说再叫他谈一次恋爱他是做不到了。说处处迁就很难受的。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我呢?
纪小小那时候没心没肺,说:如果我是你我天天都笑醒,有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朋友。
可她心里也记下来时时要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后来知道了他是公司副总甚至有可能是顾氏集团未来的掌舵人,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是,她如何有能力去维系这一切。
因为顾昀城,她情绪低落,变得愿意敞开心扉。会告诉他,我今天有点伤感。而不是摆出冷冰冰的脸让他来猜,然后要顾昀城一直问她怎么了,她再一直说没事。因为肚子里的蛔虫是不存在的,有话就说,别人才知道你要什么,最亲近的人更是如此。
最初时,纪小小对待顾昀城可以说是傲慢无礼了,有时候甚至会说,我脾气就是这样,受的了受,受不了滚。
顾昀城却还是好脾气地哄道:不能这样对待想要对你好的人。你这样会赶走他的。成了最亲密的人,对待自己的亲近的人更应该柔和而体贴。因为亲人是最关心你的人。父母会老去,子女会长大离开。
两人感情好时,甚至谈过结婚之后的种种,那时纪小小说,得好好对顾昀城,因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都要丈夫签字。生孩子疼得不行,用无痛也得他签字,胎位不正要剖腹产,医生也会要他签字。
顾昀城笑着揉她的头发,你哪里知道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身边结了婚的朋友会说啊。
那时的纪小小是想过要和他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纪小小认真地与顾昀城说,最终若是能最终走进婚姻的世界,彼此能相互扶持,相亲相爱。不开心的时候有人倾诉,开心的时候有人分享。
她继续说着,遇到难题有人给你想办法,下雨天有人接你回家。我愿意为我们生一个孩子,痛得死去活来也心甘情愿。
我们性格不同,但总是愿意对至亲至爱之人让步。而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满我的心灵。
我知你性格外冷内热,你认定了的事情不容更改。
纪小小抚着顾昀城的脸,说道:我很欣赏你这样处事带着点飒爽的样子。我这样绵绵柔柔的畏手畏脚的性格,无法如你这样大气。
那时阳光撒在落地窗前,他们之间的聊天不知从何谈起的。在纪小小说完这番话后,顾昀城默默地抱了她许久。
是了,开始的时候,顾昀城问她:为什么喜欢他?
说完,纪小小又问他,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顾昀城却含含糊糊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
惹得纪小小要锤他。
纪小小记得那一天是周末,她们两个一直腻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叶行在细风柔浪春湖之上的孤舟,水波一簇簇地涌,将她漾的一起一伏。一片惊鸿扫过,酥酥麻麻的痒,身与心俱是颓然一空。
那种滋味不同于被锋利的刀刃刺穿身体带来的剧痛,也不像冰冷的钝器倏忽进犯给人的痛苦,它带着酸胀的、缓慢的触感,甚至还带着点委屈的疼。
纪小小感到自己把自己打开、交出去,容纳他的一部分进来。这需要足够的信任。她从来没有这样信任过一个人。
顾昀城温柔唤她的名字,说真实世界里的每一帧感觉都胜过虚幻世界的千万遍。
那时纪小小不知道他是季珩,只当他喜欢。
后来她才知道,顾昀城知道一切,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住所也轻而易举。甚至,和她成为室友也是有意为之,他其实已经把她住着的公寓高价买下来了。
之所以开始时那样的疏离,是因为他要等确认了她也喜欢他时,他才会走进她的生活。他害怕自己分不清虚拟与现实,对她热切,只会过犹不及。
纪小小埋在他肩窝里听着这些,恨恨地说,自己这只小白兔被大灰狼套路了。
顾昀城捏她白皙的脸,这叫心有灵犀。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遇见,都还是走到一起。
他们之间有一段不长不短的缱绻时光。
纪小小甚至憧憬过以后结婚。她问已经结婚的高中同学子欣,结了婚有什么不一样了?
子欣说,大概是从一条狗变成两个人吧。
子欣爽朗地大笑起来,纪小小这才反应过来,是在打趣她。
子欣这才正色道:“答案是,没什么不一样,你还是你,他还是他,有时候是你们。起初肯定是有不习惯的,慢慢的也就适应了。这世界没有一种恒定的方式来对待婚姻。不知道怎样的婚姻是快乐的完满的,只是大概婚姻就像是一个玻璃做的艺术品。需要每个人加注温热进去,才有温度。需要小心对待,才不会受伤。所有的风雨都要共同经历,彼此都要成为可靠的人。”
听着她对婚姻生活的解毒,纪小小若有所思。
子欣打趣道:“怎么?好事进了?”
纪小小摆摆手,尴尬回她:“没有,没有,只是刚谈没多久恋爱,想了解一下。”
夜风吹起轻纱,纪小小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隔着镜子看前世似的恍惚。
还处在爱一个人的境地,却离他而去是何等的痛彻心扉。生命中曾经有过的你侬我侬都是凌迟,庸常日子里的分分秒秒都如鲠在喉。
敏感如她,感情到了一定程度,是害怕失去。害怕到多愁善感,流泪感伤、上一秒热情澎湃的爱意下一秒骤冷,所有的坏情绪都涌到心里。
思及此,纪小小的泪水划过脸颊。她离开,他应该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人。比她温柔体贴,比她情绪稳定,比她能干优秀。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地流着。
她还是一如往常,执拗、玻璃心、自以为是,会觉得自己简单的脑细胞不够接收外来的干扰。
她的叛逆期来晚了,并且叫身边的人们无所适从。奶奶不知为何,她不顾劝阻远赴重洋求学。铁了心,不回头。
可是,为了他人,她的叛逆又是脆弱的,别人一说,你怎么这样,念一念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紧箍咒她又回到了原先“诸事皆可”的面貌。
她的叛逆,还在于一种悲观的浪漫。在顾昀城爱着的时候离开,也许他就能记她记得更久一些。她会成为他记忆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纪小小捂住眼睛哭泣,眼泪不停的流。她好想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停止思念。
两年过去了,思念就像海底的水藻,可以忽略,就在暗处潜滋暗长,找到一个脆弱仿徨的时间,一击即中,直击命门。
她就是这般被疯长的思念折磨着,人们说时间过去越久,记忆会愈加模糊。
可是,她的思念却越来越浓烈。她以前不记得的事情都一一想起,她甚至记得他的气息,他的声音,他说话时停顿的间隙,他揉她头顶时宠溺的表情,经过时间推移,这些愈加鲜明,只要暗夜袭来,就铺天盖地地席卷她的一切。教她避无可避,逃不可逃。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空,深不可测、深不见底。往来的大风吹得她摇摇欲坠,往后就是深渊,可她丝毫不怕。她的心被掏空似的,空而钝痛。
纪小小对此束手无策。
现在是在国外,回国以后呢?她能忍受这一切吗?被思念噬咬而无动于衷,教感情刺穿而心如止水。
这夜,长到她流了太多眼泪了。为了天明的正常工作,纪小小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盒药丸,取出三颗吞下。
她躺下床上,任由药物带来的睡意侵袭她。
她想起国内的广播电台节目里一则只用了12秒播报的新闻:历城顾氏集团或与沪州刘氏联姻,双剑合璧,共同打造商业帝国。
那时是怎样的心情,像是漂浮着的心瞬间坠入海里。四周的空气都挤压着、喧嚣着,她喉咙哽住发不出半点声响。
沈瞻问她在想什么。
她笑着说,也不知道学生的展演准备得怎么样了。
天亮了,又会是新的一天吧?
纪小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
她看见顾昀城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表情,她大声呼喊却毫无回应。
她尝到过恋爱的绝对领导力量,从不让步,让他委委屈屈的。高兴了有人分享,难过有人开导。
她问过自己爱这个男人的什么?
这一生中最初的最好的感情是他给我的,被郑重其事,被小心翼翼,她想回报他最好的一切。
平日里感动得不得了的时候,她眼泪汪汪地说:我会对你好的。
顾昀城便说,你老是抢我话。
纪小小想起舒婷的《致橡树》,爱着的人,是两棵树,根扎在土里,枝叶在风中相依。爱一个好的人,是一件特别舒服的事情,他有着美好品质:善良、务实、充满责任感。他还有她没有的品质:聪明。
他教纪小小很多东西,她有时用崇拜的眼睛看他,说:你要多教我,我都不懂。
纪小小知道自己是温白开水一杯,心思极简,又一眼见底。想问题往往一根筋,做事情也乱糟糟的。
生活时常有烦恼。她没什么主见,她问顾昀城:怎么样才能算情商够用了。
他说,当你不会左右为难的时候就是差不多了。
即便是亘古不变的苍穹和云海,也有风雨飘摇的时候。
她有时对未来的生活,表现得很焦虑。他会被影响,偶尔阴郁。被生活的洪水围困着,她总是用流眼泪来添一份。
顾昀城讲道理前总要先说,好了,先不哭了。然后分析及解决。他有一种方法论,并不把自己的情况看得多么特殊,而是看别人也经历过挫折。
末了说一句,大多数人不都好好过来了,我们也会好好过去的。
纪小小的梦里,他对着别人温柔地笑着。这笑如同利刃出鞘,割伤她,一道伤口鲜血淋漓,他却仍旧视而不见。
她穿着婚纱,他走向她。
纪小小站在看着,她心酸或流泪,假意祝福或心痛忧伤,他全然不见。眼里只有一袭白纱的女子。那女子面目不清,可纪小小知道,她在笑,幸福而从容,优雅而自然。
仿若,本就该如此。
纪小小觉得自己似乎是透明的,她的眼泪无人知晓,她的心痛无人问津。
她觉得自己的被这无边的妒忌逼疯了。那一点不甘和愤懑霎时如芒草滋长,在心中铺成接天一片。她想问为什么,却开不了口。
红酒如同带着锋芒的碎渣,她吞下后外表一切如常,里面却是血肉模糊,连呼吸都是痛的。
钝痛到极致,脑中空白,思绪游离,飘荡如一叶芦苇。
夜风摇曳,层层叠叠,梦境如墨,染得天地都是一片黑暗。
二十六年的韶光,因这抹逝去明艳,而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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