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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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说伯恩山乖巧、听话、不拆家的吗？这一只怎么一点也不一样？”我指着一片狼藉的卧室向阿斯兰控诉着。“你看，这是它咬烂的沙发垫、这是它扒坏的刺绣地毯、这是它打翻的化妆品和香水遗骸……”我将手里的那些“破烂”一件件向他展示着，顺便讲述了它们牺牲的经过。

        尤尼恩来到我家差不多一个星期了，除却前两天因为陌生它躲在笼子里不经常出来外，其他几天可谓是放飞自我。把它养在我的卧室让它熟悉环境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只要一眨眼的功夫没看到它，它就会给我一个“惊喜”。

        它在闯祸时是那样兴高采烈，现在倒是意识到自己闯祸了。“呜呜呜”尤尼恩发出了奶狗特有的呜咽声，把自己蜷缩在笼子里不肯出来，只用那双黝黑的眼睛看着我和阿斯兰，里面甚至带着些泪光。

        阿斯兰拿起那个被咬得露出棉絮的靠垫，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咬痕，看了几秒，他反而笑出声来。他说：“这不是很好吗？活泼、健康、骨量大，在三个多月的伯恩山里咬合力也能算得上佼佼者。破坏力强？这甚至算不上缺陷——”似乎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他又转折道：”想改掉这个毛病其实也不难，我们可以找专业的训犬师。“

        “还是算了。”我叹了口气，“也许是这几天我没有满足它的运动量，才让它的多余精力无法发泄。这段时间我再试着训练它看看吧，不过训犬师也不是不能考虑，本身伯恩山就是护卫犬，训练训练也不算辱没它的血统。”

        我的父亲艾伯特·阿尔蒙德显然还没有接受家里多了一个新成员的事实，他说比起养狗，他更喜欢钓鱼，而我又不想把照顾它的工作假手他人——起码在建立关系的时候不假手他人，可能在不经意间，我就犯了一些错误。

        我把尤尼恩从笼子里抱出来后将它放在地上。虽然它才三个月，但体型已然不小了，因此我抱得十分吃力。似乎是知道我已经消气了，它的尾巴又欢快地摇了起来，扑腾着在我和阿斯兰身边绕来绕去。“停下，尤尼恩。把p链拿来，我们出去玩。”我向它发出指令，这几天它其他指令一个也没学会，只有“出去玩”的流程称得上烂熟于心。

        p链就放在笼子旁边，尤尼恩把它叼在嘴里，一边期待地看着我一边想往我身上扑。

        “还记得我们俩的研究所吗？也许今天我们可以去那里看看。”阿斯兰很自然地接过了p链，将它套在了尤尼恩的脖子上。“好孩子，我们出发吧。”他摸了摸尤尼恩的脑袋。尤尼恩一点儿也不排斥阿斯兰的抚摸，它的头抬着，尾巴在地面扫来扫去。

        我想了想来回要花费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两个应该赶得上晚上的聚餐。我回答道：“可以，正好那儿离对角巷也不远，哈利的生日快到了，我们可以给他买点礼物。希望他现在还好，上次我打电话过去，刚说我找哈利对面的人就把电话挂断了。实在不行，我过两天去女贞路找他。”

        阿斯兰摸狗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和我出去你却想着哈利？”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我不能确定，因为他不满的语气转瞬即逝，我几乎没有抓住它。“好吧，我同意你的提议。但是，你找他时我也要去。仔细想想，我也好久没见我们的‘救世主’了。”

        原本应该是我牵着尤尼恩的，但阿斯兰似乎没有把链子给我的打算，我只能看着他牵着我的狗走在我身边。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阿斯兰养狗的经验比我丰富得多，他一边走着一边向我科普改正伯恩山不良习惯的方法。我们当然不可能走着去研究所，它附近有公交站台。

        虽然很久不来研究所了，但它似乎一点儿变化也没有。不论是像医院的外观还是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都是我记忆里的样子。尤尼恩被我们寄放在了前台，它有些不高兴，却还是在叫了两声后安静地趴在了地上开始打盹。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我不得不提前和你打个预防针。基因测序是个庞大的工程，庞大到也许几年、十几年、几十年都找不到能够确定的巫师基因。”他向我警告道，“即使找出来，我们能做的也很有限，毕竟能够研究它的人范围太窄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我早已为此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把我带到了一台计算机前。他打开图标查找文件的动作很生涩，找了许久才找到那个以一长串字母和数字命名的文本。“这是你我已测序的基因的其中一段。上面是你的，下面是我的，有颜色的是我们血脉中重合的部分。”

        a、t、c、g，碱基配对，这四个字母构成了我们的基因密码。我看着那一串串凌乱的字母，心里涌出一股热切。我所追寻的东西就隐藏在这里，哪怕穷极一声也难觅其踪迹，追寻的过程足以让我痴迷。

        我们并没有在研究所待太久，毕竟之后还要去对角巷。“你说给哈利买些什么比较好呢？”我开始向阿斯兰寻求建议，“不能买太过扎眼的，被他的叔父叔母发现了就糟了。我该早些看看《预言家日报》的，上面的广告总有些新奇的东西。”

        尤尼恩的胆子也不太像伯恩山，或者说，它熟练掌握“狗仗人势”这一技能。面对对角巷新奇的事物，它多次想爆冲，还好阿斯兰每次都及时将它拉了回来。阿斯兰一边看着商铺的橱窗一边说道：“现在看也并不迟。”

        虽然原本只是打算给哈利买礼物，但没有人能抵挡购物的欲望。只是一个不留神，我就买了一堆东西，连阿斯兰的手上都挂着我的购物袋。书本、魁地奇护理用品、流行的巫师服、最新的首饰，大部分并不贵，但种类很杂。反观阿斯兰，从头到尾只买了一本《魔药大全》。

        “我想哈利不会喜欢这个礼物的，他最讨厌的就是魔药课。”我提醒道。

        阿斯兰没有换礼物的打算。他接过我手中的礼物盒，淡淡说道：“勤能补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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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生日前一天，我和阿斯兰约好了第二天去女贞路。艾伯特很少干涉我的决定，在问明我的目的地和回来的时间后，他就痛快地同意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把他带到家里来，我可以让家里准备晚餐和生日蛋糕。”父亲向我提议道。

        我摇了摇头，“他家里有些特殊情况，估计不会让他去同学家里。不过，你提醒我了，我还没有准备他的生日蛋糕！梅林的胡子……我的意思是，天哪，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还好来得及。”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但艾伯特比我醒得还要早些。一看他的衣服帽子和那个大包，我就知道他又要去钓鱼了。“再见。”我向他挥手告别道，“钓不到鱼也没关系，不要太沮丧了。”

        原本艾伯特已经走到门口了，但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对我说：“你和阿斯兰要小心些，我今天在报纸上看见有个叫布莱克的犯人越狱了。虽然遇见他的可能性不大，但你要保护好自己。危机时用魔法也无所谓，我会帮你摆平魔法部那群人的。”

        我朝他眨眨眼，用挥魔杖的方式挥舞着手里的叉子。“放心吧，你的女儿是个出色的女巫。”

        我和阿斯兰约定见面的地方是女贞路附近的地铁口，他原本是想来我家找我的，但我认为这未免太浪费时间。“尤尼恩！出去玩！”我吃完早餐后朝着楼梯口喊道。脚步声响起，它很快就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把链子交给我后，它乖巧地蹲在地上，仿佛在完成一项庄严的仪式。

        我带着尤尼恩和礼物，顺利地在地铁口找到了阿斯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今天打扮得比平时还要用心一些。在对比之下，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临时买件更得体些的衣服。见到我，他习惯性地拿走了我手中的礼物盒，将它和自己的包裹一同拎在手里。“走吧，我们去找哈利·波特。”他示意我在前面带路。

        因为有具体的门牌号，哈利的家并不难找，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那栋房子。几乎是刚走到门口，我就听到了一句充满怒火的质问声——“你还在这里，是不是？”那道尖酸刻薄的声音比起马尔福也不遑多让，听得我头皮发麻。

        “要不你来按门铃吧。”我有些犹豫，看了眼尤尼恩，我又喊道：“尤尼恩，到后面去。”阿斯兰没有动，只是笑着看我，我知道那是他无声的拒绝。“好吧，我自己来。”一边嘟囔着，我一边按响了门铃。

        “算你走运。”门后传来另一道女声，同样气势汹汹且尖酸刻薄。“回头我们再仔细谈谈你和你那荒谬的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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