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医院,  急诊室内。

        看着给女儿做检查的医生，乔汐心急如焚，同时害怕女儿这次不是普通的发烧,  会被查出不得了的病症。

        几次想开口问医生，女儿情况怎么样，奈何不好干扰医生检查，她不得不耐心地等检查完毕再问。

        经过详细的检查,  医生重新坐回到电脑前，未等乔汐开口，便立刻说：“宝宝只是发烧，没有其他问题！先给宝宝做物理退烧，防止宝宝到家后，再度发烧，我开点退烧药,  你们拿回去。”

        悬起的心终于落下,  乔汐松了一大口气,  笑道：“谢谢医生。”

        开好收费单和拿药单子，医生将单子递给站乔汐旁边的顾以诚：“宝宝爸爸先去缴费，顺便到药房拿药,  对了，药房和缴费处都在一楼。”

        夜深人静时分,  一对年轻男女带一个年幼的孩子来医院看病，孩子和孩子母亲长得太像,  男人处处表现出对孩子的关心，医生下意识地将他们当成一家三口，给孩子父母分别安排好工作。

        孩子父亲负责缴费和拿药，孩子母亲负责留在急诊处,  看医护人员给孩子做物理退烧，省时省力又方便。

        一跟顾以诚说完，医生叫护士进来，带乔汐去做物理退烧的地方。

        来医院给乔汐搭把手，却被医生错认为是伊伊的父亲，顾以诚愣了愣。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余光瞥向乔汐，心想要不要对医生解释他们的关系。

        当务之急是让女儿体温恢复正常，乔汐顾不得医生误会她和顾以诚是夫妻。

        今天过后，他们和医生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管医生误不误会的，没必要做什么解释，浪费时间。

        跟护士走前，她眼神无声表达，麻烦顾以诚帮她跑一趟。

        表面看来，乔汐毫不介意被别人误会，顾以诚二话不说地拿着单子下一楼。

        作为国内鼎鼎有名的三甲医院，是对全国人民开放的，不仅要给b市人民看病，平时也有许多来自全国各地到这看病的人，即使是凌晨，缴费处和药房都不少人，需要排队。

        站在队伍的末尾，顾以诚看了几次手中的单子，耳边不时回荡医生说的‘宝宝爸爸’，感觉挺奇妙的。

        他今年二十七岁，要是结婚早一点，确实能有伊伊这么大的孩子。

        认真想想，自己女儿若和伊伊一样是个天使宝宝，非常好。

        楼上的某病房里，护士边帮伊伊进行物理降温，边忍不住打量乔汐。

        简简单单的白t和黑色长裤，照样穿出极致的美，这一切归功于乔汐精致无暇的五官，白里透红的肌肤，以及纤细高挑的身材。

        虽说她头发略微凌乱，有几缕发丝挣脱发圈的禁锢，滑落在她脸颊的两边，但为她增添几分慵懒的美感，轻易动人心魄。

        美女常见，大美女不常见，尤其是大美女带着像她缩小版的女儿，老公也是同等级的大帅哥，一家三口的颜值简直逆天。

        收回打量的目光，护士打趣道：“你好美，你老公好帅，你们的孩子也好会长，羡慕了！”

        “？”乔汐着急女儿的体温何时降下来，没听清护士的话。

        “遗传很玄学，但找老公，还是尽量找好看的，免得自己颜值高，孩子没遗传到自己的基因，反而遗传到自己老公不行的颜值，看得糟心。”护士是单身人士，一向赞同找老公要找好看的。

        乔汐听明白了，护士和医生相同，都把她和顾以诚认为是夫妻。

        扫视几眼半睡半醒的女儿，乖巧地配合护士的动作，她轻笑一声：“孩子好不好看，不是很重要，关键是孩子健康平安就好。”

        当了母亲后，会发现孩子无病无灾地顺利长大成人，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在健康平安前，一些东西要往后靠，她猜护士铁定没有婚育。

        “倒也是。”护士给伊伊翻了个身，“你女儿好乖，都不带哭的。”

        “我女儿从出生起，就不爱哭闹。”

        “这么好带？”

        护士似乎对她女儿十分感兴趣，问题不断，乔汐也没事做，和护士聊了起来。

        缴完医药费，顾以诚拿好医生开的退烧药，上楼找乔汐和伊伊，远远地看到乔汐面含盈盈笑意地跟护士聊天。

        明明是充斥消毒水味道的医院，她们所在的位置，背景有些乱，这一刹那，亮白的灯光，仿佛给乔汐笼罩上一层滤镜，璀璨夺目，周围的一切以她为中心点，使人久久移不开视线。

        他一步步地走向乔汐，视线不禁集中在她那里。

        护士是最先发现顾以诚的，不由说：“你老公来了。”

        乔汐本来不尴尬的，听见护士一本正经地将顾以诚称呼为她老公后，现在有些尴尬。

        望向已经来到她面前的顾以诚，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希望他不要介意。

        今晚接连被误会自己是乔汐的丈夫，顾以诚心中莫名像被一块小石子砸了，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伴随一丝愉悦。

        他把缴费凭据和退烧药给乔汐看了看，然后沉默地陪在她身边，观察有没有自己帮得上忙的地方。

        一个多小时后，做完物理退烧，女儿体温终于捡到正常的度数，可以离开医院了，乔汐抱着女儿，顾以诚跟在他们身后，一起走出医院。

        顾以诚的司机并没走，一直在医院门口守候。

        坐上车，乔汐感谢地对顾以诚说：“今晚太谢谢你了，帮我这么多忙。”

        顾以诚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对顾以诚来说，确实都是举手之劳，然而人与人的交际，必须有来有往，乔汐考虑，是否要送顾以诚一份谢礼。

        不过，送谢礼之前，先把医药费还给顾以诚。

        她拿起手机，边打开微信，边问：“你帮我付的医药费是多少钱？”

        “没多少钱，你不用给我。”

        “不行。”

        “真不用，我不差那几个钱，你留着给伊伊花。”顾以诚伸手，揉了揉伊伊的头顶，“伊伊，你不睡觉了吗？”

        发烧会让人出汗，做物理退烧时，护士又用到酒精，衣服沾有汗渍和酒精，伊伊由内而外的不舒坦，力气所剩无几，蔫蔫地靠着母亲，没回应顾以诚。

        看个发烧，医药费要不了多少钱，顾以诚说不用她还钱，而且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乔汐心里过意不去，微信上转账一万块给顾以诚。

        多出来的部分，当顾以诚的辛苦费。

        操作完转账，她顺便浏览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

        江怀行打了几通电话，没得到她接听，转为发短信，主题是关心女儿还哭不哭，导致她条件反射地看了会怀中的女儿。

        今晚一连串的事情加起来，眼看天快亮了，乔汐累得不想理睬江怀行。

        车子一停在家楼下，她迫不及待地下车，坐电梯上楼。

        顾以诚依然跟着她们，手中拎着她的包和退烧药。

        眼前的这一幕，给人感觉特别神奇。

        昔日交集不多的高中同学，本应在她转学后再也不相见，但顾以诚住她楼下，她女儿喜欢他的狗，他碰见她送女儿去医院，好心地搭把手。

        令人不自觉地想感叹一句，缘分的奥妙，不是人能掌控的。

        抱女儿进屋，乔汐关门前，教女儿说：“伊伊，谢谢叔叔送我们去医院，和叔叔说再见。”

        伊伊完全张开先前半睁半闭的眼睛，音量比平时小地说：“谢谢叔叔！叔叔再见！”

        “不用谢！”顾以诚放好乔汐的包包和退烧药，轻轻摸了摸伊伊的额头，感受她的体温，“乔汐，医生交代过，伊伊再发烧，你记得给她吃医生开的退烧药。”

        确定女儿身体完全好起来前，乔汐是不敢掉以轻心的，跟顾以诚道完别，随即把门关上。

        置身电梯中，顾以诚扫看显示楼层数字变化的屏幕，嘴角蓦地上翘。

        回想最近和乔汐母女的相处，可能是他患上失心疯，莫名觉得有个现成的女儿，也很不错。

        照顾女儿的保姆没找好，得自己照顾，抽不出身去公司，一个多月都在家里办公，再这样下去，多少会影响到工作，乔汐有点急了。

        家政公司那边再度提供履历优秀的保姆人选，她决定在女儿上幼儿园前，一定要把这件事搞定。

        正和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联系，具体了解保姆的资料和人品，书房的门被人敲了，她想也不想地道：“进来”

        来人是她哥。

        抛售公司股票，完成变现，乔风带着资金，今天回到b市。

        前些天，他得知他妹妹跟江怀行和平分开，谈好伊伊的抚养权归他妹妹，他满满的震惊，碍于电话没当面能问得清楚，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他找他妹妹问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看见她哥进来，乔汐暂停和家政人员的沟通。

        按下通话结束前，她抬眼正视她哥：“哥，你不是四点落地吗？”

        乔风直入主题：“你和江怀行好端端的，为什么分开？”

        告诉她哥，她和江怀行分开的事，她没被骂，但乔汐清楚原因。

        她哥不知道她和江怀行非真夫妻，单纯以为他们是离婚。

        人嘛，总有逃避心理。

        想躲过挨骂的命运，她选择先不说没领证这件事，佯装略微烦恼地说：“哥，我认为你当初说得相当正确，我和江怀行谈谈恋爱得了，不适合结婚，他家和我们家门不当户不对的。”

        “你们在一起七年，你突然意识到你们不合适？是不是发生了哪件事，你忍不了的？”乔风当初想拦着他妹妹和江怀行结婚，可惜没拦住，最终他妹妹这段婚姻以离婚为收场。

        没回来b市时，他担心他妹妹受到巨大的伤害，然而他妹妹很平静，不像受到伤害，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恰恰说明他妹妹度过了伤心期，再告诉他的。

        被她哥说中，乔汐没好意思亲口承认，只得默默地点头。

        乔风怒色显现：“江怀行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找他算账！”

        江怀行不爱她，怀疑她听从陈若芝的话，故意怀孕来逼宫上位，没跟她领结婚证，只给她名义上的妻子身份，乔汐不知道这些能不能算江怀行对不起她。

        看她哥气得不轻的样子，她敢保证，她哥听说后，真的会找江怀行算账。

        江怀行一个月给她一千万的抚养费，他几张卡也回到她手里，他等于是她养女儿的提款机，弄僵她和他的关系，没有好处。

        考虑到这一点，她挤出一抹笑容：“哥，我们和平分开了，他给孩子的抚养费不少，他也不算很对不起我，看在钱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计较。”

        “孩子抚养费是他必须要给的，不是想赖就能赖掉。”乔风皱起眉头，“说说，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不是他外面有女人？或者是他……”

        乔汐打断道：“他没出轨！我跟他之所以分开，一开始是他有和我分开的想法，我最后顺应他，也想明白，我和他不合适！”

        并非不相信他妹妹说的话，乔风一遍又一遍地观察她：“我如果没记错，你喜欢上他后，非他不可，怎么忽然想通你们不合适？”

        “我受够他总是要让我猜的性格，猜来猜去，很烦。”乔汐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她和江怀行分开的因素之一，“有什么话不直说，一旦生气，不搭理我，我干嘛迁就他一辈子？”

        “行吧，难得你有这种觉悟，还以为你一辈子要耗在江怀行身上。”

        乔风对江怀行这位前妹夫的物质条件满意，但两个人在一起，永远是一方主动，另一方被动，还偏冷淡，感情不对等，他妹妹属于主动的，他不满意江怀行这个人。

        抛开他妹妹和江怀行不门当户对，光从性格和感情不对等来看，他们不合适，他妹妹会很累，偏偏他妹妹不听劝，一头热地扎进去，弄得他看江怀行不顺眼。

        她哥说得好像她失明已久，眼睛忽然好了，乔汐干巴巴地笑了笑，转移话题：“哥，你上去看你的房子没？我昨天找人大扫除过的，你若是不满意，重新找人大扫除。”

        “没来得及细看！我上去休息会，伊伊睡醒了，记得叫我。”乔风进门时，给他开门的廖阿姨说过，伊伊在午睡。

        “我下午带她打预防针！要不，你也去？”

        “好啊。”

        妹妹独自抚养孩子，江怀行是有给抚养费，妹妹也请得起保姆，乔风还是免不了地想多照顾妹妹和外甥女。

        目送她哥离开后，乔汐继续挑选保姆。

        下午，女儿睡醒了，她打电话叫她哥过来。

        预防针是提前预约的，没到时间去打，乔风又有一段时间没见外甥女，惊讶外甥女的学习能力，沉迷于教外甥女学数字。

        两人待在客厅，聚精会神到无视外界。

        门铃响，廖阿姨确认访客的身份，快速地开门。

        江怀行上周日照常地来这里，被廖阿姨告知昨晚乔汐带女儿去医院看病，折腾了一晚上，还在睡觉，担心女儿的身体。

        当天是确定女儿没事了，但是刚过两天，他仍担心女儿，加上想见乔汐，趁着工作需要外出，顺道来探望女儿和见乔汐。

        一进门，他看见女儿，还有乔风。

        父亲的到来，伊伊开心地奔向他：“爸爸。”

        原先碍于江怀行是他妹妹的丈夫，乔风或多或少都要顾及他妹妹的感受，如今不用顾及他妹妹的感受，只用顾及他外甥女的感受，于是他甩了几个锋利的眼刀给江怀行。

        他妹妹和江怀行离婚，他妹妹单单给出不合适的理由，若让他相信其中没有隐情，除非他没见过他妹妹一头热地追逐江怀行。

        距离不远，江怀行真切看清乔风对他的敌意。

        想到乔汐两位好朋友知道她和他所谓的分开，乔风自然也知道，不管他们以前对他什么态度，当前在他们的眼中，他是不受他们欢迎的。

        他装作没察觉乔风的敌意，把带来的补血气的食材递给廖阿姨，交代她至少一个月煮一次给乔汐和伊伊吃，然后把女儿抱起来：“让爸爸看看，你身体完全好没？”

        伊伊揽紧父亲的脖颈，骄傲地道：“我好了！”

        由于没跟乔汐打招呼，临时来这，江怀行环视四周，没见到她的身影，心底涌起些许失望，只得问女儿：“妈妈呢？”

        “书房。”伊伊指了指方向，“妈妈工作。”

        至今未能改变他一来，乔汐就躲着不见他的现状，江怀行极想进书房，但没正当理由，乔汐会生气。

        注视当他透明人的乔风，他问：“乔总什么时候回b市的？”

        他妹妹明确说过，伊伊抚养权归她，可是江怀行拥有一周一次起探望伊伊的权利，乔风自认没赶江怀行出去，是最大的客气，也不跟他玩寒暄的那一套，直接不理他，起身去书房。

        工作处理到尾声，乔汐抽空瞟了一眼她哥：“哥，你干嘛？”

        乔风皱了皱眉：“你前夫在外面。”

        “……”乔汐心虚地没敢纠正她哥对江怀行的称呼，“工作日，他怎么来了？”

        “来得很频繁？”

        “他一般周末来。”

        “你叫他赶紧走，还是我叫他赶紧走？”乔风越看江怀行越来气，以免控制不住地找他算账，谁让他辜负了他妹妹。

        “半个小时后，我们要出发去医院，带伊伊打预防针，这么短的时间，随便他待着吧。”乔汐懒得去赶人，反正她在书房，见不着江怀行。

        乔风勉强接受江怀行在这待半小时，转身出去。

        一处理好工作，乔汐马上进入主卧，找预防针接种证，也就是一个本子。

        小孩子要打的预防针有很多，避免不及时打和错打，这个本子记录小孩子全部打过的预防针，带小孩子到医院打预防针时，本子得给医护人员看和记录，避免产生问题。

        岂料，她哥神出鬼没地站在她的身后，吓她一跳。

        乔风已经不想和江怀行待在同一空间，看他妹妹慢悠悠地找东西，略微不满地问：“你在磨叽什么？不说半小时后出发吗？”

        打开第二个抽屉，乔汐边找，边回答：“我没磨叽，我在找预防针接种证。”

        乔风没养过孩子，对孩子所需的许多东西都不懂，一听有个‘证’，认为是薄薄的一张纸，惯性地在一堆文件资料中找单独的一张纸，帮他妹妹快点找到。

        找着找着，他翻到单独的一张纸，随手拿起来看。

        标题写着‘出生医学证明’，仅扫到这几个字，知道不是预防针接种证，乔风条件反射地想把纸放回到原位，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乔星语’。

        乔星语是他外甥女的大名，他妹妹跟他提过。

        外甥女随母姓，他刚开始有些诧异，江家竟然同意自家的孙女不姓江，当然，他不是封建传统的人，觉得孩子一定随父姓，可江家不是一般的家庭，他问过他妹妹，如何让江家同意的。

        他妹妹说：“我十月怀胎生的孩子，江家付出什么了，是帮我承受怀孕的痛苦，还是帮我承受生孩子的痛苦，哪来资格决定我孩子的姓？我就是要让伊伊跟我姓，我管他们同不同意。”

        没见过出生证明，这又是外甥女的出生证明，乔风难掩好奇，把出生证明摊开，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浏览。

        直到，父亲姓名那一栏写着的‘不详’，映入眼中，他大脑顿时当机，侧身正对他妹妹：“为什么伊伊的出生证明是父不详？”

        乔汐刚在第三个抽屉找着本子，猝不及防地听到她哥的问题，微微一怔。

        “虽说伊伊是你和江怀行结婚前怀上的，但伊伊出生时，你们结完婚了，写什么父不详，哪个人给你们办的出生证明，工作能力未免……”说着，乔风察觉逻辑不对。

        出生证明是给孩子上户口的材料之一，如果出生证明写错了，他妹妹和江怀行肯定会更换成正确的，思及此，他脸色逐渐凝重：“你老老实实说，你和江怀行到底什么情况？”

        藏不住了，乔汐不得不实话说：“我们没领结婚证，是分手，不是离婚。”

        怒火瞬间被点燃，直冲天灵盖，乔风感觉几乎要被他妹妹气死，骂道：“孩子生了，婚礼办了，居然和江怀行没领结婚证，你有没有脑子？江怀行给你下降头了，还是怎么着？”

        终究逃不过的挨骂，乔汐低头，不敢顶嘴。

        骂人时，对方一直沉默，只会让人愈发上火，乔风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他妹妹的额头：“榆木脑袋，空空如也！自己没名没分，生的孩子也跟着没名没分，你蠢不蠢？”

        乔汐试图反驳，又反驳不了。

        乔风想不到自己妹妹蠢到这种地步，肺活量一下子被拉到最高值，骂人的声音慢慢地大起来。

        门是关着的，噪音措施也做得好，声音难以传到外面去，无奈乔风太生气，声音具有极强的穿刺力，使路过主卧的江怀行和伊伊，隐隐听到里面的动静。

        伊伊茫然地睁着大眼睛：“爸爸，舅舅在说话吗？”

        江怀行从超高的分贝，辨别出乔风在骂人。

        骂的对象是谁，显而易见。

        他不由拧起剑眉，紧急敲门。

        略显急躁的敲门声传来，不知道谁敲门，乔风戛然而止地结束骂他妹妹蠢、做事没想过后果，满脸不悦地去开门。

        见是江怀行敲门，简直火上加油，怒火吞噬他的理智，他一拳狠狠打在江怀行的脸上，口中不忘骂：“你他妈的，竟敢玩弄我妹妹！”

        乔汐没料到她哥突然动手，懵了。

        门口边上站着的伊伊，人生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并且是舅舅打自己爸爸，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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